就這樣狂奔了許久,我才腳步散亂的跌坐在地上。 大口的喘著粗氣,恨,怨,癡狂,一切都似乎隨著曉陽的死,而不複存在了。 我親手要了曉陽的命,雖然這個仇恨的種子,已經深埋在心中好久,可真正做到的那一刻,我確又無比的揪心,根本就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真的沒有,不但沒有,反而有說不出的苦楚! “啊……”我又仰頭大叫,一聲接著一聲,直叫個喉嚨嘶啞,這才低頭,嗚嗚哭泣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為誰而哭,隻想把胸中的憋悶,給哭個痛快。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如今我是深深的體會到了。 一切的一切,都太沉重了,我愈發的背負不起。 草姑又因我而去,而且去的無比屈辱。 曉陽是被我給殺死了,亦似乎是為草姑,也為所有被曉陽所殘害的人。 可又能怎樣,所有的一切,都會重來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邦邦邦邦邦……” 而也是在我這不能自已的大哭之時,伴隨一陣邦邦的聲響,鬼王令可是很突兀的出現在我麵前了。 也就是前晚很莫名消失的鬼王令,此時就在我麵前的亂石堆上,不住腳的蹦跳。 並且在蹦跳的鬼王令旁邊,還穴著一股不大的小陰風。 嗖了嗖的,發出很微弱的聲響。 我沒有理會兒,這就擦抹了兩把眼淚,收拾起破碎的心情,點著了一顆煙。 “邦邦邦邦邦……” 而那鬼王令依舊蹦跳著,並且還跳躍到了我眼皮子底下。 我還是沒有動,就那樣看著它。 作啥妖啊,沒心情理會兒,此時的我,仿佛一時間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 我討厭這顛沛流離的日子,討厭三界的血腥,討厭無休止的爭鬥與廝纏。 什麼秘密不秘密的,又能怎樣? 難道所謂的一個個狗屁秘密,都是要用人命去填埋嗎? “呼呼呼!”而也隨著我不動的看著那上躥下跳的鬼王令,那股子小小穴動的小陰風,亦似乎很焦急的,前後圍著我,打起了轉轉。 我亦沒有動,就那樣大口的抽著煙。 老陰鬼換成小陰鬼了,這鬼王令,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得, ;“得,你們玩,我秦一嶺不奉陪了!”我叨咕一句,狠狠扔撇下手中的煙屁股,起身往山下走。 走了,任何的落亂事都不管了,愛誰誰,我回去找賈老頭,複活娘親去。 “邦!”而也隨著我這聲叨咕起身走,那小小鬼王令竟然飛騰起來,奔著我額頭上,就來了那麼一下子。 崩得我好疼,我是有些氣惱的,伸手去抓那依舊在我眼前晃動的鬼王令。 “你有病啊,滾滾滾,現在立馬給我滾,願滾哪滾哪去,滾回你的陰曹地府去,可惡的鬼玩意!”我是一聲咒罵間,確伸手抓了一個空。 不但伸手抓了一個空,那小小鬼王令亦似乎是被我這一聲咒罵,給罵急眼了一樣的,是前胸後背上的,不停的向我撞擊。 撞擊的麵積不大,但確挺疼! 一下,兩下,撞擊個沒完沒了。 “你弄死我吧,然後帶我去見你的主子,我倒是想看看地府裡的鬼王,是個什麼樣子!”被小小鬼王令給撞擊個氣惱,我索性又坐下了。 玩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玩多久。 這走還不讓走,抓又抓不到,我也是實在沒轍了。 我秦一嶺咋就碰上這麼多倒黴玩意,一個比一個的難纏。 鬼王令的撞擊還在繼續,一下下的撞擊痛楚中,倒讓我的大腦,漸漸清晰起來。 不對啊,丁小晴不是說攔截她們的,是有些佝僂的黑影嗎。 而李曉陽身形是纖瘦一些,但絕對不佝僂。 不對,這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一想到這裡,我是不顧鬼王令的擊打,起身就奔往剛才的山頭而去。 不對勁,現場應該還有彆人。 也就是我所懷疑的,那個黑影子。 可剛才他又去哪了,我怎麼沒看見? 還有就是,明明是那個黑影子攔住了草姑,怎麼到後來,草姑確被曉陽給害了? 就這樣一路思慮的往回跑,趕著跑,趕著被那討厭的鬼王令所追打,並且那股子小陰風亦也緊緊跟隨。 我無語忍受著,等奔跑回剛才的山頭一看,淩亂一片當中,那被我給戳得七零八落的馬寡婦屍身,倒還在矮樹叢中仰臥著。 可曉陽的屍身,以及那飛出去的頭顱,確很莫名的不見了。 “這……小晴,丁小晴,你還在嗎?”一見曉陽的屍身跟頭顱都不見了,我是大聲叫喊丁小晴。 難不成是丁小晴又善心泛濫,而把曉陽屍身,給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