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天之上,磅礴如浩瀚星辰般的可怕劍氣縈繞於陳君生的四周,強大的劍之法則覆於其表,遠遠望去,陳君生就宛一尊曠古劍神般,舉世無雙。我有一劍,試問人間誰可接否?“你……劍之法則!”近前不遠的武元青見到這一幕,不由驚呼出聲,當他感知到那股恐怖絕倫的劍之法則時,差點沒當場下跪。“現在我說話,有用嗎?”陳君生一手持劍,一手握住那塊白色玉牌,眸光之中劍光閃爍,身周更是環繞著可怕到極致的劍之法則。“有……有。”武元青都快哭了,連忙點頭回應,心中更是一陣吐槽。我他喵好心好意的跟你說話,你直接顯露出劍之法則是什麼意思,還有你這踏天境掌握劍之法則,是不是有點太過逆天?要知道,就算是連他們皓月帝國的老祖宗也隻能勉強使用一兩次法則之力,而眼前這青年不僅在踏天境就施展出來了,還如此可怕,這真沒開玩笑?眼見如此,陳君生不以為然的向前走了兩步,這股磅礴的劍之法則並非屬於自己,而是來自於李天佑給他的那塊玉牌。雖然他也能勉強施展出法則之力,但這不僅消耗巨大,而且還極其的不穩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反噬而亡。可已經被嚇傻的武元青哪會想那麼多,就單單陳君生剛剛邁出的兩步,他就險些跪地磕頭了,更彆說去思考這到底是誰的劍之法則了。很快,這股磅礴的氣勢彌漫了整座皇宮上空,不少親王與武侯都被驚動,就連那位皓月皇主也不例外。“唰唰唰!”皇宮外的虛天之上,數道可怕的身影緩緩從那破碎的空間裂縫中走出,可剛一出現,就清晰的感知到了那股可怕到令人窒息的法則之力,而他們的臉色也是巨變。“閣下是何人,為何犯我皓月?”深吸了一口氣,皓月皇主蕭天南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說話時他的姿態放得很低,並無皇主那般的帝王架子。“我說了,要麼派兵增援蠻荒域,要麼接我一劍。”陳君生並未表明自己的身份,因為如果想要唬住皓月,就必須以神秘人的身份示麵,這樣才能夠有機會。“元青,到底怎麼回事?”聽到這話,蕭天南深深的皺了皺眉,而後轉頭看向了武元青。“就……就跟他說所說的一樣啊!”麵對蕭天南的質問,武元青有些欲哭無淚,他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陳君生不肯說啊!“閣下,蠻荒域已經被我皓月當做了棄子,現在再派兵增援是不是有點……”眼見無法從武元青的口中得知什麼,蕭天南重新看向了陳君生。“蠻荒域內的百姓便不是你皓月的子民了嗎,你如此做,置那些百姓於何地,他們現如今還在盼望著皓月的增援,而你們卻已經將他們放棄,難道這就是皓月帝國的作風嗎?” 陳君生手持長劍,而後再次踏出一步,可怕的劍之法則洶湧而來,劃破了眾人的臉頰,鮮血順著下顎緩緩滴落。“這……”聞聽此言,蕭天南頓時語塞,陳君生所說句句誅心,若此事被天下人知曉,那他皓月將會輪到一個冷血無情的頭銜,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到那時民心所向將不再是皓月。“不過一群棄子罷了,如何能撼動我皓月萬年基業?”但就在這時,一道蒼老且帶有一絲威嚴的聲音自縹緲的虛空之中傳出,緊接著就見一位年邁的老者自空間裂縫中走去。皓月老祖,蕭霸天。“見過老祖。”“見過老祖。”蕭霸天的身形一經顯現,蕭天南等人紛紛鞠躬行禮,有了皓月老祖的坐鎮,眾人心中的那份心悸與恐慌也終於是平複了不少。“就憑你一個小娃娃,也想撼動我皓月?”蕭霸天眼眸微眯,死死的盯著身前不遠的那道修長身影,越看越奇怪,自己堂堂一位半神,居然無法看清陳君生的本質。“區區半神,就想看穿本座,簡直癡人說夢。”察覺到蕭天南那異樣的眼光,陳君生嘴角淺笑,顯露出一抹玩味。毫不誇張的說,能夠看出陳君生本質的人,這世間絕不會超過一手之數,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半神。“狂妄!”蕭霸天雖心有猜疑,但陳君生的姿態屬實是讓人惱怒,就算是他這尊半神,都升起了一絲怒意。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卻遲遲未曾見蕭霸天出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就算是他已入半神之境,也不敢輕易與這股劍之法則相抗衡,死亡的窒息感彌漫在他的心頭,致使他不敢上前。“所以,皓月不打算增援?”眼見蕭霸天如此態度,陳君生的臉色漸冷,而他身上的那道可怕劍意也在同時洶湧而出,直擊蕭霸天衝去。“刺啦!”淩厲的劍氣撕裂了虛空,九天之上的雲層也被那道劍光給衝散,劍光若星光,璀璨奪目,震**穹宇。這一劍並非李天佑所給的那道劍氣,而是陳君生自己所斬出的,他斬出一劍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心中之憤,以此來刺激蕭霸天。“閣下當真要如此?”眼見如此,蕭霸天的眼皮一陣跳動,而後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沒有如何討價的餘地。”陳君生眸光閃爍,清冷的麵容之上也多了幾分刺骨的殺意,仿佛蕭霸天再敢拒絕,他便會一劍斬出。“好……我等願意增援!”眼見陳君生如此咄咄逼人,蕭霸天哪還敢拒絕,他不敢賭,若是陳君生手中的那道劍氣落下,恐怕不僅是他,就算是整座皓月域都要被毀掉大半。“明智的選擇。”陳君生聞聽鬆了一口氣,而後收斂了身上的氣息,並將那塊玉牌給收回了袖中,嘴角淺笑。“明日午時,我要看見皓月的大軍出現在蠻荒域,如若不然,後果自負。”下一刻,君生劍再次淩空而起,陳君生一躍而上,隨後撂下這麼一句話,禦劍離去。“老祖,我們該怎麼辦?”待到陳君生離去,蕭天南這才敢開口詢問,他心中所想是就此賴賬,畢竟對方或許是一時興起想要示威,沒有真的打算要與皓月為敵。“還能怎麼辦,派兵增援啊!”但蕭霸天卻並未這麼想,從剛剛到現在,他都一直在窺視陳君生,可是無論他如何去窺探,都無法看穿他的本質,就仿佛此人已經超脫出天地之外般,不在此界中。雖陳君生隻有踏天巔峰的修為,但這讓人捉摸不透的本質和那驚人的法則之力卻是徹底唬住了蕭霸天。很快,不少由皓月名將組成的皓月大軍便即刻出發蠻荒域,誓要在明日天明之前抵達。此刻,在蠻荒域的一處客棧內,雲鈺媛在陳君生之前所居住過的房間內四下尋找,在未見其身影後又去問了客棧老板,但卻都沒有陳君生的消息,搜尋無果後,她就又回到了城頭之上。“誒,君大哥,你說那位陳公子去了何處啊?”雲鈺媛坐在已然破碎的半截城頭之上,晃動著纖細白皙的玉足,微微歪了歪腦袋,詢問道。“不知道,帝君可能已經離開了。”陳見君聞言微微搖頭,而在他那淩厲的眸光之中,肉眼可見的閃過了一抹失落,似乎是因為拒絕了陳君生而感到愧疚。“君大哥,那位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你們看上去很熟的樣子。”似乎是想轉移陳見君的注意力,雲鈺媛笑問。“帝君他啊,是個很強很強的人,他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他的心裡卻是比誰都要溫柔,隻是他背負了太多太多,從而導致他的臉上少去了那抹溫柔。”陳見君聞言輕聲低喃,他的思緒好似回到了萬年之前,一回想起與陳君生的點點滴滴,他就有數不清的話要說。而在一旁,雲鈺媛就如同一位傾聽者,靜靜地聆聽著陳見君講述著當初的往事。“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去修煉,在這虛度光陰有何作用?”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就覺耳畔傳來了一道熟悉且冰冷的聲音。回首望去,就見陳君生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後,他麵色清冷,宛若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語氣雖不友好,但卻滿含關心之意。“帝君,您沒走?”看見來人,陳見君不由有些驚訝,麵露一喜。“你都沒走,我一個人走了,誰與我征戰沙場?”陳君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帝君,您知道的,我是不會走的。”聽到這話,陳見君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麵對。“我知道,但若蠻荒域有強者鎮守,那可願與我離開?”陳君生卻是不以為意的說道。“自然,若是蠻荒域有強者坐鎮,那我也就沒有在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陳見君點了點頭。“明日午時,皓月大軍將會抵達蠻荒域,到那時,你跟我回縹緲。”陳君生聞聽嘴角微揚,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而後不等陳見君有所會回應,便離開了城頭。“啊?”望著陳君生離去的背影,陳見君有些不理解的撓了撓頭。時間轉瞬而逝,很快便已是次日的清明。當黎明的曙光衝破那最後一絲黑暗是,在那蠻荒域的東方,竟是有著一道道身穿戰鎧的人影緩緩出現。在這道曙光的映照之下,他們就宛若黎明後的救贖者,是所有人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