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揭開大幕(1 / 1)

明末一潰兵 抓住黎明 1198 字 2個月前

“嗯?”看著城外的清軍布置,縱使是戎馬一生的唐通也不免感到了一絲不解。 清軍在挖掘壕溝。 月亮高懸在城南上端,向下潑灑出一瓢銀白色的光來。在城下挖掘壕溝的清軍士兵們為這銀光所包裹住。他們各自埋身在土地中,一鍬又一鏟的勾畫起大地的皺紋來。 “不應該。”唐通站在城牆上都囔到。 按理而言挖掘壕溝的目的在於捆住敵軍,讓敵軍難以機動。當初在鬆錦一線,皇太極就是靠著這蜿蜒曲長的壕溝困住了洪承疇的十萬餘人讓對方成了待宰的牛羊。 但眼下是圍城,而且城內的明軍也絕不會想著擅自出城。 難不成要走?唐通不免想到。 他的雙手不自覺撫在銀白月光潑灑的女兒牆上,身軀微微的前傾。 這樣子想來,似乎也說的通。他想到。 勤王軍按理而言應當也渡河了,清軍的主力確實不應該再繼續呆在這順天府下。但是這樣子的話,眼前韃子主力的後背可是為他們洞開了。 多爾袞真的有這麼大膽嗎? 唐通猜不準,他繼續盯著遠處勞作的清軍士兵,接著便喊來一位親隨。 “向著他們開兩炮試一試。”唐通向著親隨下令道。 親隨馬上便向著城牆一側跑去,緊接著的就是幾聲短促的炮聲。人頭大小的炮彈以拋物線的形式向著清軍士卒勞作的地方射去,有兩個打在了土上,發出了兩聲悶響。 而另外一顆則是恰好打入了清軍士卒正挖掘的壕溝之中,那邊不是一聲悶響了,像是雷霆在地麵炸開一樣。在唐通的視野之中,城下的螞蟻們相繼躁動了起來。 “不要停,每隔一刻鐘就像他們開幾炮。”他對著手下吩咐到,接著便打算返回城樓,在躺椅上小小的休息一夜。 笠日的清晨很快便來到了這世間,太陽從魚肚白的天空下出現,向世人宣告著崇禎一十七年八月一十八日的到來。 “清軍在加緊圍困京師?”剛剛才從小妾的肚皮上醒來的李建泰不禁啞然。他趕忙要仆人為他穿衣,隨後急切派人去找還在南岸的薑鑲與高傑二人。 “不就是圍困嘛,他們都圍困多久了?還不是不見反響,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小妾嗔怪道。她動了動自己那肉肉的雪白臂膀,為自己豐腴的身子穿起衣服來。 “這可不一般。”李建泰憂心的講到。他伸出一隻手讓仆人給他將衣袖搭上,隨後急急忙忙的向著辦事院子走去。 而等到他走入院子時,他卻發現高傑與薑鑲早就到了。 “消息確實可靠嗎?”高傑黑著眼圈問道。他還是一身戎裝的模樣,站起身來時身上的甲胃會相互卡卡的作響。 他是一夜未睡,憂心的一大早便從軍營向著涿州城內趕來。 “北麵的各個探子都有反饋這個消息,應當不是假的。”李建泰緊皺著眉毛,對著二位總兵講到。 【鑒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 】 “不,不是如此看的。“高傑搖了搖頭,對著他的李督師詳細說明到。”我問的是咱們有沒有人馬在順天府下?如果有的話,那麼是再好不過的,眼見為實。這種事情很容易以訛傳訛,萬一韃子隻是隨意開了幾炮呢?“ “李督師你確認這情報可靠嗎?”薑鑲也詢問道。 調兵遣將這可是重的不能再重的事情了,如果他們冒然往良鄉靠近但是韃子卻並沒有被京師的兵馬困住呢? 到時候兩麵夾擊,這可就要萬事皆休的 事皆休的。 “不妨再問一問,周、尤二位總兵不就在房山城嗎?”高傑再次講到。 “嗯……”被二將這麼一說,李建泰也冷靜的一點。他點了點頭,隨後喊進來一位高鼻梁親隨,要對方即刻去北麵房山城詢問情況真假。 而房山城內的三人此刻也同樣感到奇怪,奇怪的原因有二,一是多爾袞怎麼會如此大膽,房山城既已被收複,他為什麼還敢於圍攻順天?二則是,為什麼這消息忽地便傳了出來,之前則是一點消息沒有。 “要派人去北麵看一看。”周遇吉得出了與高傑相同的答桉。畢竟眼下他們都是聽著所謂的傳言,但對於韃子是否真的攻城則是完全捉瞎。 “嗯。”尤世威點點頭,隨後將視線望向了唐平寇。 唐平寇當然同樣讚同,但是由於前些日子楊望才打過一仗,傷勢都還沒有複原。所以出兵偵察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被周遇吉與尤世威的人馬給包攬了。 “你再等一等,等我們的騎兵回來。”周遇吉向著過來詢問的高鼻梁親隨吩咐到。 等到入夜,周、尤二人的騎兵終於回來了。但與出去時不同,回來的騎兵隊伍隻剩下了三四騎。 他們尚未接近順天府便被韃子給發現了,不過他們遠遠的似乎也的確聽到了炮聲。但是炮聲稀疏,不像是攻城。 “應當是在攻城。”周遇吉向著二人講到。這位總兵的額上滿上皺紋與汗水,他將手指在攤開的地圖上向著其餘二人講道: “如果韃子不是在攻城的話,他們根本不需要將騎兵外派到這麼遠的地方負責警戒。在圍城與攻城的時候最擔心的不就是忽地有敵軍援兵。韃子將哨兵分散這麼遠,圖的不就是在發現咱們的時候可以多一些時間整頓軍隊。” “的確是這樣沒錯。”尤世威也點點頭,認可了周遇吉的看法。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唐平寇講到,有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他實在想不明白。“既然韃子的防衛如此嚴密,為什麼這些百姓還能將消息給傳出來?” “呼……”一陣夾帶著泥土氣息的風從窗外吹進,將室內的蠟燭吹熄幾盞。 “這不應該啊!”唐平寇的臉龐一半藏著陰影,一半呈現著被燭光照亮的淺黃色。 “這……” “可能是在韃子圍困之前,這些百姓就已經逃出來了。”二總兵也解釋不清,他們各自思索著合適的答桉。 “也許吧。” 尤世威將視線看望門外,一位親兵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尊石像。 “怎麼了?” “李督師派過來的探子向我們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他該如何去回督師那一邊的話?”親兵站在門口詢問道。 “告訴他。”尤世威說道,他轉過身來看了看同樣注視著他的周遇吉與唐平寇。 “告訴他,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眼下我們也難以知曉具體情況,但是如果李督師要是有決策我等一定遵從。” 周遇吉與唐平寇都不反對尤世威的這一句話。 夜晚依舊,李督師的親兵重新出了城,向著拒馬河南岸而去。火光滑過了河麵,拒馬河仍靜靜的流淌在固定的河道之中。 它倒影著浮橋上麵的火把,倒映著士兵們憔悴的麵容,倒影著房山城向南方傳遞的消息。 噗通! 一塊石子打在了水上,漣漪即刻便泛起。 火把、麵容、消息,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隻有拒馬河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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