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勇星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知道誰會知道!” “是誰?立刻帶我去,少耍花樣!” “師父,這個有些難辦,你聽我慢慢說!等一下……我先爭到紅蓮姑娘的一夜春宵……” “少廢話,立刻說!” 賀勇星害怕他,隻好立刻開口,“我聽何霄說起過,他與聽雨樓的樓主是多年好友,還曾與對方通宵暢談多次!” “何霄是誰?他在哪?” “何霄同樣是白虎城四少之一,他爹是禦北王手下的三大將軍之一,不過這個人十分蠻橫,平日裡就滿肚子壞水,想要他告訴我們,隻怕他會撈些好處!” 萬逐風點了點頭,“也好,小倩那裡還有一些金幣,可以給他當做好處!” “師父,您想得太簡單了,何霄的爹是赫赫有名的將領,又怎麼會在意幾萬枚金幣,他想要的好處,隻怕你給不了他!” “不管怎麼說,先要見他一麵!” 賀勇星猶豫起來,“師父,那個……我與何霄平日裡便素來不和,隻怕不會那麼順利……” “這件事你不必擔心,我隻要帶我去見他,剩下的事交給我!” 賀勇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高台上的紅蓮姑娘,滿臉都是惋惜之色,但卻不得不離開憶春樓。 兩人騎上快馬,一路奔向城南,大約前行了一個時辰,再次停了下來。 萬逐風看到‘百利賭坊’的牌匾,“他真的在這裡嗎?你該不會騙我吧!” “師父,您放心好了,何霄這個人嗜賭成性,絕不似我這等風流雅士!每天他都會來這裡賭上幾手……” 萬逐風暗暗搖頭,明明是個出入青樓的好色之人,竟然成了風流雅士,還真是荒謬! “那好,你在附近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萬逐風下馬來到賭場的大門前,兩個壯漢見到他衣著華貴,滿臉都堆著笑。 “這位貴客,裡麵請!” 大步來到賭場內,他不禁皺眉,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無落腳之處。 整個大堂中,聚集了數百賭徒,這些人身份各不相同,不僅有販夫走徒,也有經營商鋪的買賣人,甚至是長相斯文的教書先生。 賭徒的年齡跨度也很大,上至九旬老者,下至十幾歲的孩子,幾乎應有儘有。 萬逐風向著四周看了看,要在這裡找一個人,的確十分困難。 他來到一個賭桌前,“勞駕各位,我想打聽一個人!” 在場的賭徒們看了他一眼,“滾一邊去,彆妨礙老子贏錢!” 平白挨了辱罵,他也不禁微微皺眉。 搖色子的女子看了他一眼,嗬嗬笑著開口,“這裡是賭桌,不是尋人的告示牌,公子要不要賭幾手?” 他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之後又在其他賭桌詢問,結果完全相同。 他不禁有些為難,但此刻腳步聲響,七八個人來到他的麵前。 “這位公子,你幾乎走遍了所有的賭桌,但卻不賭錢,不知公子意欲何為?” 說話的人是一個刀疤臉的男子,他身上散發著魂徒七級的魂力,餘下的幾個壯漢,都是不具備魂力的普通人。 “在下來到賭場,並非為了賭錢,而是想要尋人。在下想找……” “公子不必多言,賭場有賭場的規矩,無論是殺人如麻的惡匪,還是打爹罵娘的不肖子孫,隻要進了賭場就是賭場的客人!” “無論公子是報恩還是尋仇,都請在賭場外了結!” 萬逐風搖搖頭,“這位大哥,在下並非報恩,也不是尋仇,隻要說幾句話就走!還請大哥行個方便,在下要找……” “公子是聽不懂我的話嗎?賭場不會告訴你任何賭客的消息,公子請回吧!” 萬逐風臉色一沉,“在下確有急事,還請大哥告知何霄公子在哪?” 刀疤臉的男子重新打量了他一遍,“原來是找何公子,那就更不能告訴你了!” 餘下幾個壯漢都大笑起來,“何公子聲名在外,來到賭場找他尋仇的,每個月都會有幾人!” 刀疤臉的男子一揮手,“把他趕出去!”說完轉身離開。 他剛剛走出兩步,七八條人影已經倒飛出去,將四周的數個賭桌撞翻,許多賭徒驚呼著四散逃開。 更多的人躲在遠處觀看,來到賭場鬨事的人,輕則重傷數月,就算是被活活打死的也有很多,從沒有人可以走著出去! 刀疤臉的男子看了看倒在地上不住哀嚎的手下,又轉身看向那張英俊而又冰冷的臉。 “這位公子,你打算在這裡鬨事,隻怕是找錯地方了!” 萬逐風微微冷笑,“我知道賭場有些繁雜的規矩,但在下有急事,得罪了!” 刀疤臉的男子在拳頭上注滿魂力,猛地將這一拳揮出,但下一瞬間,他也倒飛出去。 隨著他撞斷了通往二樓的走梯和欄杆,四周的賭客這才如夢初醒,向著賭場外逃竄。 數十個腳步聲響起,許多壯漢手中提著鐵棍和長刀,將萬逐風圍在中央。 麵對四周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眼神,萬逐風隻是淡淡地開口。 “在下要找人,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一陣女子的笑聲傳來,“小夥子,你在我的賭場惹事,竟然還想要我們給你方便!” 萬逐風微微側目,一個三十上下年紀的婦人,慵懶地依靠在欄杆上。 “彆說姐姐不給你機會,你打傷了我的人,但姐姐見你有些本事,若是你肯留下來當賭場的護衛,姐姐可以既往不咎!” “在下還有要事,沒有閒暇在你的賭場耽擱太久!” 說完這句話,四周的叫罵聲連成一片。 “臭小子,蘭姐再給你機會,是你修來的福分!” “這麼不識抬舉,你會死在這裡!” 二樓的女子也帶著怒意,“給我教訓他一下,但我要活的!” 四周的壯漢衝了上來,萬逐風腳尖點地,身體如同鬼魅一般衝出。 骨折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三十幾位練過武的壯漢,還有四位修煉過魂力的侍衛,全都毫無還手之力,倒在地上慘叫不已。 女子的眼中滿是驚愕,下一瞬間,萬逐風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女子強忍著心中的懼意,“小夥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家賭場的幕後老板是誰?” “你是個無法修煉魂力的普通人,卻能駕馭煉魂師為你賣命,背後必然有更加強大的靠山,但我沒興趣知道!你隻要告訴我何霄在哪裡,我就不會為難你!” 女子心中更加驚恐,她不敢招惹這個瞬間擊敗數十人的青年,但也不敢說出何霄在何處。 一個聲音響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萬逐風轉過身來,二樓站著一位身穿華貴衣衫的男子,他手中拿著一柄折扇,扇墜上的美玉,同樣不是凡品。 男子二十八九歲的年紀,修為達到魂師一級,不過一位老者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老者的修為達到魂師九級,已經觸碰到魂武境界的大門,是位不多見的高手! 萬逐風暗罵自己是個笨蛋,何霄是白虎城四少之一,又怎麼會在一樓的大堂中,和這些平民百姓賭錢! 他言語十分客氣,“何公子,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問你,是否去過聽雨樓?” “去過又怎樣?沒去過又怎樣?” “在下想找一個人,因此要找到聽雨樓,還請何公子將聽雨樓的地址相告!” 何霄大笑了起來,“我沒想知道的情報,因此沒去過聽雨樓,不過我和聽雨樓的樓主交情深厚,但我不打算引薦你們相識!” “還請何公子解在下燃眉之急,在下必有後謝!” “就憑你!又拿得出什麼作為謝禮?” 萬逐風耐住性子回答,“不知何公子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若是你打算答謝我,就把你的一雙眼珠摳出來送給我,我會放在家中的金魚池裡!” 說完這句話,他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萬逐風眉頭緊皺,“何公子,你我無冤無仇,但在下有不得已的理由,得罪之處還請何公子見諒!”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體已一躍而起,衝向了對麵的何霄。 何霄站在原地,並未移動腳步,但他身邊的老者迎了上來。 “敢對我家少爺不敬,殺無赦!” 老者腰間的長劍出竅,在長劍上注滿魂力,劍身上一團赤色的光芒升起。 赤色的光芒照應著整個賭場,但瞬間便收攏,凝聚成長達一丈,兩尺粗細的光柱! 赤色的光柱凝聚在長劍上,就像是長劍膨脹了數倍,老者手握劍柄,光柱對準了萬逐風的胸膛。 何霄暗暗搖頭,不過對付一個不足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王老竟然使用了最強的魂技,直是小題大做! 不過王老肯儘全力,剛好震懾一下在場的所有人,讓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何霄心中暗暗思量,但下一瞬間卻出乎他的意料。 蜂鳴聲響起,一道金色的劍芒衝出,赤色的光柱也立刻從中央被一分為二。 何霄感受到鮮血濺在自己的臉上,轉身看到一旁的王老,他已頹坐在地上。 一道傷痕從他的右肩,一直延伸至左側小腹,鮮血染透了衣衫。 “魂武境界!這麼年輕的小子,竟然是魂武境界!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王老猶如瘋癲一般自言自語,何霄急忙開口。 “王老,站起來啊!你快些站起來……你還算是‘虎威將軍府’的首席侍衛嗎?” 王老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依舊嘟囔著。 萬逐風心中不忍,“前輩,我已避過你的內臟,你不會性命之憂,但還請速速療傷!” 見王老毫無反應,他伸手拉住了何霄,“何公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