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說客顧雲辭(1 / 1)

董步義對柳生越的話並不感到意外。事實上,這才是真正的柳生越。一個惜命,卻又很率真的家夥。這樣的柳生越,並不讓董步義討厭。相反,他更討厭的是那種喜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他寧願給小人打下手,也不願意和偽君子打交道。如今以柳生越的反應來看,他依然沒有變。這或許是件好事。畢竟,一個城府沒那麼深的道主,他輔佐起來也比較輕鬆一些。隻是此刻董步義雖然已經決定把道主之位讓給董步義了。但他心中卻依然有一絲顧慮。這份顧慮並不是彆的,而是學宮!他很清楚,柳生越是借著學宮的勢,才和他鬥的難分難解的。若是沒有學宮在背後替他撐腰,恐怕早在第一天的時候,柳生越的派係就已經被他給徹底鎮壓住了。作為一個極度仇視董家的董家旁係。他無比憎恨董家,但內心深處卻也知道學宮早已今非昔比。天心道若能抱上學宮大腿,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然而,知道歸知道,董步義依舊無法放棄心中的怨念。他生怕柳生越和學宮牽扯太深,未來讓天心道一步步淪為學宮的走狗。那……事情就糟糕了。這一點,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哦,對了,我來之前,學宮那位顧師,說是想要見你一麵。”“董兄且慢急著回絕,我知道你和學宮董家的恩怨。”“但人家顧師又非董家人,你見他一麵又能如何?”“而且顧師此人極具智慧,我相信你見了他以後,多少會有收獲。”董步義還未來得及開口旁敲側擊詢問學宮的事情,對麵的柳生越便已想起什麼似的,巴拉巴拉說道。聽到這話,董步義麵色一滯,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也是,董家是董家,學宮帝師是學宮帝師,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再說他仇恨的也僅僅隻是董家人,並沒有擴散到學宮所有人身上。若是能讓天心道變好,他就去見那顧師一麵又能如何?想通後,董步義點了點頭。“也罷,那我就去見他一麵。”“但先說好了,我僅僅隻是去見他一麵,想讓我就此向學宮俯首稱臣,卑躬屈膝,那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董步義的語氣,帶著斬釘截鐵的味道。柳生越一聽,渾然沒放在心上。對他而言,他隻需完成顧師交代的事情便是。至於董步義是否願意臣服學宮,跟他又有半毛錢關係?“那一會你就隨我去見顧師吧。”“行!”倆人的談話,到這裡後,差不多結束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且等柳生越上位後再說也不遲。 片刻後,柳生越帶著董步義,出了酒樓直奔學宮駐地而去。……“顧某久聞天心道董師之名,今日一見,果然沒讓我失望。”房間內,顧雲辭目視著董步義,緩緩說道。董步義聞言,微微一笑,朝著顧雲辭隨意的抱了抱拳。他的態度雖談不上有多恭敬,卻也沒到失禮的地步。還是那句話,想讓董步義對學宮帝師露出什麼巴結諂媚的表情,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董家人,不,嚴格來講應該是董家嫡脈全部死光光。這樣的話,他或許對學宮的怨念,就會消失了。“董師不管是能力還是才情,都讓人無可挑剔,尤其是在治理天心道方麵,更是功勞卓著。”“然而唯獨有一點,董師做的卻令人很是失望。”顧雲辭笑吟吟的看著董步義,緩緩說道。此言一出,董步義麵上露出一絲嗤笑的神色。顯然,他大致已經猜出顧雲辭想要說什麼了。無非就是試著要收服他罷了。他心下冷笑連連,一臉戲謔的看著顧雲辭。他倒要看看,這顧師能用什麼方法來說服他。雖然他是永遠都不可能被說服的。“聽說……董師深恨學宮董氏一族?”顧雲辭笑眯眯的問道。聽到這話,董步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顧雲辭的話術,有點出乎他的意外。他本以為,顧雲辭會在他麵前講什麼大道理,試圖以大義名分來說服他呢。但誰知,對方卻偏偏提及了他的心頭之恨。當即,董步義冷哼一聲。“哼,是又如何?”“難道我董某人,還不能有自己的好惡了?”“董氏嫡脈雖然是天下之主,但也不至於人人都要對他們喜愛吧?”董步義的言辭中,帶著明顯的怒火。顧雲辭聞言,點了點頭。“董師說的沒錯。”“學宮嫡脈雖是天下至尊,至聖先師血脈,但卻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愛他們。”“這一點,連靈石都做不到,更遑論傳承了千年的洞子後裔?”顧雲辭的話,讓董步義再次愣了愣。他暗暗皺起了眉,心道這顧師怎麼不講武德,說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現在,他開始猜不透顧雲辭的用意了。就在董步義凝思之時,顧雲辭的話語聲再次響起。“雖然董師因此而討厭董氏族人,但董師為何又將這份討厭,上升到整個學宮呢?”顧雲辭凝聲問道。此言一出,董步義心下頓時暗叫來了。這顧師東拉西扯一通,終於到正題了,果然還是衝著想要說服他來的。當即,他冷笑一聲,道。“此事顧師又何須疑惑?”“學宮掌權者乃董氏嫡脈,吾恨屋及烏,又能怎地?”他說著,冷笑連連。然而,對麵的顧雲辭卻搖了搖頭。“董師此言差矣……”隻是他話尚未說完,便被董步義給打斷。董步義一揮手,道。“顧師無需多說,我這輩子與董氏嫡脈不共戴天,你不管花什麼樣的心思,都不可能說服我!”“除非……董氏嫡脈退位,學宮換個人當家做主。”董步義的話語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現在,他的態度已經擺明了。任由顧雲辭說出花兒來,他都不可能轉變。所以,在他看來,顧雲辭此番,純屬是白費心思。顧雲辭聞言,深深的看了董步義一眼。爾後,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董師的意思,顧某已然明白。”“你與董氏嫡脈之間,已無任何寰轉的餘地。”“此事是對是錯,顧某不做評論。”“然而……董師是否忘了一件事?”董步義聞言,皺了皺眉頭。“何事?”顧雲辭微微一笑,道。“如今登臨宮主之位的,並非是董氏嫡脈,而是旁支出身的董孺子,執掌學宮權柄的,更是連姓氏都不是董姓。”“董師依舊滿腔憤恨,是不是憎恨錯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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