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日後。博陽，帝宮。“鄉野之師拜見範聖！”衛君子俯身拜倒，選擇了大禮參拜範爵。這一次，他選擇了親自前往博陽和範爵商議深入聯盟的事情。為了能爭取更多的利益，他在範爵麵前姿態擺的極低。當然，如今範爵已經是聖師了。從地位上來講，衛君子這個至聖書院的院主，早已拍馬難及對方。“衛師，請起！”範爵的麵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他雙手虛抬，示意衛君子無需多禮。衛君子的親臨，其實多少有些出乎範爵的意料。但當範爵想到衛君子恐怕也想要急著證道時，他心中瞬間了然了。這位至聖書院的院主，怕是衝著他的證道經驗來的。對此，範爵並不在意。他既然都給沙旦贈與了證道經驗，也就不再差一個衛君子了。“衛某早就對範聖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範聖聖顏，實三生有幸！”範爵站起後，微笑著說道。他的言辭，其實是在拍馬屁！隻是，衛君子是儒門師者，還是大儒級彆的主。哪怕是馬屁，在他口中說出來，卻也變得不一樣了。聽上去不僅沒有那種拍馬屁的肉麻，反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舒服感。果然，範爵喜歡儒門師，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事實上儒門師拍起馬屁來，確實要比一般人，更讓人舒坦！這就是言語的魅力！“衛師過譽了，這世上可不隻有本聖一個聖師。”“學宮那邊如今可是聖師紮堆。”範爵淡笑道。此言一出，衛君子麵上頓時露出了肅然的神色。“範聖何出此言？”“我們儒家講究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在衛某看來，學宮彼輩聖師，皆空有聖師之實力，而無聖師之道德。”“彼輩證道，乃為證道而證道，實屬邪門歪道！”“哪像範聖成就聖師，乃水到渠成也！”“故，衛某並不認可學宮之聖師！”衛君子聞言，朗聲回道。他這番話說的理直氣壯。作為儒門大佬，他深懂什麼叫做，哪怕你不占理，但隻要你說話聲音大，你就是道理！而且，這還不是衛君子的違心之言，刻意討好範爵什麼的。他心中本就不認可學宮的一切。所以，學宮證道的聖師，自然也不被他所認可。“衛師此言……不無道理！”範爵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要不怎麼說儒門師說話就是好聽呢。瞧瞧，這衛君子說的多麼理直氣壯！或許……讓這群儒門師如此宣傳一下，在輿論方麵，我博陽又會占得優勢了！範爵心下如是想到。儒門師在輿論這塊，拿捏的還是妥妥的。 基本上，掌握了天穹域大量的話語權。這一點可是其他各道的師者所無法比擬的。沒辦法，誰叫儒門師個個都擅長詭辯呢。死的都能被他們說成活的，還特麼格外的雙標，喜歡占據道德製高點。這樣的群體，在輿論把控方麵，真稱得上無往而不利。範爵覺得以往他或許疏忽了這一點。不過，這也和以前博陽是古溪在執政有關。古溪這個人，雖能力出眾，但因為不喜儒門師的緣故，以至於博陽在輿論方麵，並不出眾。現在，範爵覺得有必要加強這方麵了。雙方寒暄了片刻後，範爵摒退了左右。現場頓時隻剩下範爵和衛君子兩人。聯盟會談一事，自然不是在今日，這玩意是擺在明麵上的。但不管是範爵，還是衛君子，卻都知道在雙方正式開談前。少不了要私下交易一番。這，才是倆方真正的利益點！“衛師，既然你我雙方都選擇了深層次合作。”“你有何條件，不妨直說！”範爵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他並不在意衛君子會不會獅子大開口。對方也不是不知進退之人，就算再獅子大開口，最多也就是劍指他的證道經驗罷了。“範聖，那……衛某就直說了。”“衛某懇請範聖賜予證道經驗！”衛君子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道。此言一出，範爵麵上頓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證道經驗……倒也可以！”範爵頓了頓，道。聽到這話，衛君子麵色一喜。“範聖，我書院不止衛某一名帝師！”“這……”雖料到衛君子會獅子大開口，但範爵卻依然沒想到衛君子會這麼直接。他這是要替至聖書院有證道資格的帝師，都討要證道經驗啊！說實話，範爵多少有些不太情願。聖師越多，他這個當世第一個證道的人，也會變得越來越不值錢。“範聖，衛某知道您心中有顧慮。”“但您當知道，學宮那邊卻不會如您之願，他們隻會讓越來越多人證道，以此徹底鞏固學宮優勢。”“所以您……”看得範爵陷入猶豫之中，衛君子凝聲說道。他的話雖然並沒有完全說完。但對麵的範爵，卻已經悚然一驚。是啊，學宮的葉尋巴不得天下證道聖師的人越多越好。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聖師變得不值錢。到時候，什麼證道聖師第一人，也就失去了任何作用。“你說的沒錯，葉尋那廝非良善之輩，他絕不希望看得博陽做大！”“本聖若繼續將證道經驗敝帚自珍，隻會誤了大事！”範爵深吸一口氣，說道。他被衛君子說服了。這倒不是他沒有主見，而是衛君子說的話，並非什麼誇大之詞。以他對葉尋的了解，對方絕對會如衛君子說的那樣去做。“範聖英明！”衛君子聞言，心下大喜，忙恭維道。範爵擺了擺手，道。“此事本聖答應你。”“不管你書院有多少達到證道條件的帝師，本聖都可以贈與他們證道經驗！”此言一出，衛君子心中大石落地。有了範爵的證道經驗，他們至聖書院這一波必然能騰飛。要知道，書院達到可證道條件的帝師數量可不少。嚴格來講，比起學宮的帝師閣帝師都要多。如此一來，至聖書院再次淩駕於學宮之上，也不是沒有可能。若能再輔佐範爵推翻學宮。那麼，就算至聖書院不能君臨天下，至少也能掌握大量的話語權。彼時儒門大興，絕非癡人說夢了！衛君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讓儒門成為天下第一教派。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是曆代千千萬萬儒門師為之奮鬥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