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頭一次發現聖君竟如此虛偽(1 / 1)

就在範爵不斷沉思之時。論道的衛君子和墨渠子間,已經漸漸出現了懸殊的差距。衛君子終究是聖師,實力方麵無疑處於碾壓墨渠子的程度。先前也隻不過墨渠子極其擅長戰鬥,再加上他一心搏命,才稍稍扳回了些許劣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墨渠子的氣勢明顯已經開始衰落,自然也就不可能和衛君子打的有來有回了!轟!巨響聲中,墨渠子身形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顯然他已經徹底被碾壓!“老師!”四周的各道帝師見狀,無不驚呼一聲,紛紛飛身撲了過去。身為勝者的衛君子,此刻麵上也不見任何喜色。相反還有一絲淡淡的悲色。儒門固然有種種不好的地方。但,同樣也不缺乏真正的君子。衛君子雖談不上真君子,但他顯然也不是小人。從個人角度而言,其實他還挺欣賞墨渠子的。尤其是,墨渠子、炎常子、衛君子三人向來都被世人放在一同比較。衛君子對於自己的這個老對頭是什麼樣的人,當然也很清楚。他知道,墨渠子是個很純粹的人。相比起他和炎常子,墨渠子在學術方麵才是最為純粹的。除此之外,墨渠子品德方麵,也讓衛君子頗為欣賞。但如今,這麼一個品行高潔的對手,就要死在他手上了。這讓衛君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要是遵循他本意,他自然不希望殺死墨渠子。但可惜,如今能做主的不是他,而是範爵。範爵已經很明確的告知他,墨渠子、炎常子全都留不到。無奈之下,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擊殺了這位和他曾經糾葛了數十年的老對手。但出於私心,衛君子並沒有選擇直接擊斃墨渠子。而是給對方留了一點時間,讓其有交代遺言的機會。這算是衛君子唯一能替對方做的事情了。“老師……”看著已經明顯即將斷了生機的墨渠子,各家帝師無不悲憤不已。墨渠子臉上倒是平靜的很,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命運。他吃力的抬了抬手,朝著東北方位指了指。“去……”勉強說出一個字後,墨渠子手臂無力的垂落下來,氣絕而亡。眾帝師再也忍耐不住,抽泣起來。一時間,大殿內充滿了悲切的氣氛。也算是一代天驕的墨渠子,就此隕落!“衛聖,你下手怎如此重?竟將墨師……哎!”範爵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埋怨。衛君子聞言,沉默了一下,道。“範聖見諒,是吾懷了私心,此人與吾鬥了數十年,吾……”說到這裡,衛君子停了下來。他雖沒把話說完,但誰都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夾雜著私憤唄!“衛聖啊,你……你該讓本聖如何說你,哎!”“事已至此,本聖也不好多說什麼了。”“這樣吧,且讓博陽墨道之人自行解散了,再來內閣處登記入冊,而後編入瀚文館,亦算本聖為此事做一點彌補吧。”範爵麵上帶著遺憾,惋惜的說道。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完美的契合了儒道聖君的模板。若是換做以往,衛君子或許會心下暗讚一聲。但不知為何,在這一刻,衛君子卻有著說不出的膩歪感覺。他頭一次覺得範爵這人,著實太虛偽了一點。不就是想讓他背上殺死墨渠子的鍋,然後自己做好人麼?又何必來這種惺惺作態的樣子?真以為墨道和各家修士看不出來?“範聖仁慈!”衛君子沉默了一下,朝著範爵俯身一禮。聽到這話,範爵麵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吾向來信奉仁義之道,墨師雖與汝等理念不同,但如今既已身死,爾等亦不可將往日恩怨轉嫁到墨道舊人身上,可明白?”範爵一副仁慈之主的樣子,“警告”著衛君子等人。衛君子聞言,心下愈發膩歪。但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反抗範爵,也隻能躬身應諾了。“行了,帶彼輩都下去吧。”“另外……傳本聖令,厚葬墨師!”範爵擺了擺手說道。墨渠子都死了,墨道就此解散,等於讓範爵少了個心頭之患。他也懶得繼續理會現場的這些其他各道小雜魚。各道帝師心下雖也仇恨範爵,但他們很清楚,墨渠子寧願以自己一死,都要保下他們,自然不希望看到他們無端送了性命。所以,各道帝師此刻也隻能默默的抱著墨渠子的屍體,退出了大殿。“範聖,吾等告退!”衛君子見狀,也俯身一禮。範爵隨意的揮了揮手。“去吧!”事情已經結束,他也不想留衛君子等人。再說,墨道無了,他不得好好慶賀慶賀?……大殿外。一眾各家帝師神色悲切的抱著墨渠子屍體,踏步而行。“你們先回去吧!”衛君子轉頭看了一眼劉仁、楊熹,道。劉仁、楊熹和書院帝師雖感到有些訝異,但他們自然也不敢過問院主的事情。當即,書院眾人朝著衛君子行了一禮後,朝著宮外而去。看著眾人漸漸遠去的身影,衛君子深吸了一口氣,調轉方向,朝著各家帝師的出宮路線快速而去。片刻後,衛君子追上了各家帝師。“諸位,請留步!”驟然聽到衛君子的聲音,各家帝師心下全都一凜,然後麵帶慍怒的看向衛君子。雖然,各家帝師也都很清楚衛君子隻不過是範爵手中的一把刀而已。但墨渠子死在衛君子手上,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各家帝師又怎會待見衛君子。再說,他們各家本就不喜儒道。“衛聖莫非還想趕儘殺絕不成?”一名中年帝師沉著臉,凝聲道。聖師不管是地位,還是身份等等,都要遠高於帝師。換做以往,這些帝師麵對聖師,隻有仰望的份。但在這一刻,在場的帝師們卻絲毫不給衛君子麵子。“我沒那麼無聊!”看著眾帝師仇視的目光,衛君子笑了笑,道。隨即,他壓低了聲音。“回去後都去學宮吧,儘快逃去學宮。”“以那位主的心性,他今日放過你們,卻不代表會一直放過你們。”“好了,言儘於此,聽與不聽,爾等自決。”言畢,衛君子大袖一揮,絕塵而去。他追上眾帝師說這些話,純屬是出於良心和對範爵剛剛的行為的膩歪,倒不是想要在各家帝師麵前刷什麼好感之類。至於各家會不會聽勸?那就不是他能管得到的了。反正,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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