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峰皺了皺眉,轉頭看了船頭胡一刀一眼,見胡一刀麵色如常,並無反應,不由得咽下這口氣,不再言語。蕭風看著白玉峰丟下飛爪,半空卻被船艙上另一人拿走,兩人似乎交談片刻,白玉峰不再言語,皺了皺眉,隱約猜出究竟發生了什麼。“完了,白玉峰的修為,比我略高一籌,他都要借助飛爪之力登上船舷,我們怎麼辦?”秋雲衝一臉擔憂,拍了拍手背,看著蕭風說道。“不要急,一定有辦法。”蕭風眯著眼睛,眼神閃動思索之色。烏金大船上,已經坐著不少兵修,蕭風放眼看去,便能看到十幾人在朝下方觀望,雖然距離很遠,判斷不出這些人的修為,不過蕭風也能斷定,這些人不可能都是兵士初級巔峰的修為。“王管事之前和那絡腮胡子大漢的交談,說起幾州實力是半斤八兩,也就是說,他們幾州選拔出來的弟子,也不見得會比我們高出太多,但是這些人都能上船,說明應該有上船方法,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蕭風思索,沉默不語。狩獵大比,招募年輕俊彥,可是整個燕國的大事,出不得馬虎。蕭風不相信這胡一刀有這種權利,可以阻止他們上船。“哥哥,胡州主好像在耍他們啊。我們上船時,可是胡州主用兵氣直接把我們托舉上來的。”船舷之上,一個相貌清麗可人的女孩,站在一個一身青衣的青年身旁,看著下麵四人,吐了吐舌頭。“這麼高的位置,要是換我一個人上來,怕是根本沒有可能。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辦。”“胡州主速來與許州主關係不睦,恐怕是借著登船的機會,試一試這些冀州年輕一代的能力。”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哥哥,如果換做是你,能上來嗎?”女孩又問。“我?我當然可以,彆忘了我們李家的絕學,便是這登雲步,十丈高的船舷,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妹妹,經此一事,你也應該警醒,好好修煉才是正途看,否則就會像他們一樣,困在下方,不知道如何上來。”青年頗為同情看了看蕭風幾人,微微搖頭。另一邊,那白臉青年收了白玉峰的飛爪,走回到另一側幾人中間。“荀壽,你這試探一番,這白玉峰如何?”一個頭戴玉冠,麵色冷傲的青年,看著白臉青年問道。“嘿嘿,蠢笨二字可以形容。”白臉青年荀壽冷笑一聲,顛了顛手裡的飛爪,丟在一旁。“這白玉峰在我們西州年輕一代之中,也頗為有名,沒想到智力方麵卻如此低下,我隨便一唬,就相信了我的話。”“陳少,剛才你觀那白玉峰施展出的身法修為,你和他之間,誰的實力更強。”荀壽說著,舔了舔嘴唇,看著這玉冠青年問道。“展露的實力太少,僅僅從身法看,他不如我,但白玉峰最擅長的是劍術,不知道我和他誰更勝一籌。”陳饋搖搖頭,起身帶著荀壽幾人走到船舷旁邊,笑著看向下方四人,緩緩道:“胡州主說的沒錯,這冀州青年一代,真是越活越差勁,除了白玉峰和秋雲衝外,居然沒有一個修為達到兵士初階巔峰。而且還有兩個兵徒也進來搗亂,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如果蕭風此時聽到陳饋的話語,肯定會微微震驚。因為自己的靈覺,因為修煉了積水真經,其實並不弱於兵士初階巔峰,但卻並不能感應到大船之上。可是陳饋隔著同樣的距離,卻可以感應出他們幾人的修為。“嘿嘿,說起兵徒,船上不是還有一個。”荀壽笑了一聲,側眼看到青衫青年身邊的女孩。上下肆無忌憚的掃動,眼眸閃動著異樣之色。“荀壽,不要胡鬨,狩獵山穀裡那些女兵修你還沒玩夠?”深知荀壽的德行,陳饋麵色一變,低聲警告道:“李世天的修為,可是比我還要高出一線,你最好不要打他妹妹的主意,否則出了事情,我可保不了你。”“我隻是想一想罷了。李世天的名氣,在咱們幾州內都大得嚇人,我沒那麼蠢。”荀壽嘿嘿一笑,收回目光,隨即又看向下方幾人道:“陳少你看,那秋雲衝的模樣,也蠻不錯,等她上來,我看看能不能得手。”“你這家夥。”陳饋搖了搖頭,鄙夷一笑。不過這次卻沒有阻止荀壽的想法。在他看來冀州這次選出的弟子,完全是廢柴,根本沒有值得尊重的資格,說不定為了在問天盟總部得到庇護,還會主動靠上來。畢竟,他們西州的實力,在這四州弟子中,是最強的。想到這裡,陳饋看了眼站在船舷最遠處,船尾位置的五人,那是來自土州的五名弟子,每個人身上都畫著油彩,穿著奇怪的獸袍。自從上船,便圍坐在船尾一動不動。就在這些船上各州弟子注意力紛紛放在船下蕭風等人身上時,坐在船頭最高處的胡一刀,身上衣袍被高空烈風吹得飄**起伏,目光卻閃動著異色,關注著蕭風等人。“州主,這次運送各州弟子輪到您負責,下一次便是許林。您這樣對待冀州弟子,隻怕許林知道後,下一次會同樣對付我們的弟子。會不會有些不妥。”一個穿著短袖衣衫,好似管事一樣的白發老者,靠近胡一刀,有些遲疑的說道。胡一刀聽完,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勾一抹笑容,擺手道:“福老,此言差矣,我試試這冀州弟子,和我與許林的私人恩怨沒有關係,隻是這幾個家夥頗為有趣,所以我想看看成色。”福老聽完不由得一愣,臉上湧起一股疑惑之色。胡一刀淡笑一聲,指了指下方,有些手足無措,和蕭風交談的柳長鳴,蕭龍道:“這次冀州選出的弟子,有些古怪,居然有三個人都沒有達到兵士初期巔峰,甚至其中兩個,隻有兵徒修為。我雖然和許林有仇怨,卻也知道這小子最近幾年勵精圖治,冀州也出了幾個有些名頭的好苗子,絕不可能前五的名次,連一個兵士初階巔峰都選不出來。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幾個人,有些特殊的本事。”“特殊的本事?”福老一愣,看向胡一刀。“沒錯。這次萬國大比,我們燕國表現差強人意,所以這一屆狩獵活動,盟裡才會改變規則,這便是信號之一。以往我們培養出的年輕俊彥,或許修為不俗,但實戰能力太差,或者術法運用不熟,在這些方麵吃了大虧。許林和盟主關係你也知道,或許許林揣測到了盟主某些口風,所以特地選擇了幾個有其他特長的兵修,也說不定。兵修修為是一方麵,如何使用修為,是另一方麵,我不放他們上船,就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有何特殊之處,可以名列冀州前五。”說完胡一刀目光閃爍,注意著船下的四人。福伯聽完身軀微震,這才明白胡一刀的心思,深深看了他一眼。旁人都以為胡一刀生性粗獷,性格衝動,隻有自己這種身邊人,才知道州主粗中有細,心有大計。烏金大船之下,蕭風幾人還在討論思索。“十丈高船,除非借助道具,否則我們根本無法登上,白玉峰這種修為,還是借助飛爪之力勉強上船,我們沒有這種道具,實在很難。”秋雲衝思索著,不斷搖頭。柳長鳴思索片刻,開口道:“不如我們用巨木如何?巨木有七八丈高,隻要我們弄過來一根,自然可以上船。”想到這,柳長鳴不由得微微激動。“這倒是個好主意!”蕭龍眼前一亮,一拍巴掌附和道。蕭風這時候給頭腦發熱的兩人潑了盆冷水。“這主意倒是好,不過老柳你可知道,這一顆巨木有多重?你即便可以砍斷,我們幾個人也抗不起來,更彆說搬過來。”“呃……”柳長鳴張了張嘴,啞口無言。光想著巨木高度足夠,自己倒是忘了這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蕭風,平時你注意最多,你有什麼辦法?”秋雲衝捏了捏腦門。“辦法倒是有,不過要賭一賭規矩是怎麼樣的。”蕭風深吸了口氣,看向高大的烏金大船船頭,那沉默看著眾人的胡一刀。“白玉峰上去後,想要把飛爪丟給我們,卻被收了回去,也就是說,可能上去後,便不能給其他人幫助,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有個主意。”蕭風說著,手掌一翻,拿出兩個飛爪。“你也有這玩意?”秋雲衝眼前一亮。“從一些兵修手裡搞來的。不過隻有兩個。”蕭風比劃了一下飛爪的長度,看向三人道:“我的飛爪和白玉峰的差不多,也是兩丈的距離,也就是說,隻要你們能夠飛到八丈高左右的高度,這飛爪就能起到作用。”柳長鳴一聽臉色頓時苦了。“蕭哥,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和蕭龍這點實力,八丈高根本跳不起來。”“嗯,我知道,不過我們不是還有她嗎?”蕭風看著秋雲衝,咧嘴一笑。秋雲衝瞪了瞪眼睛,有些莫名的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我能讓他們跳到八丈高?”“本來不能,不過我還有這個。”蕭風手一翻,一雙淡金色雲紋龍翔的金屬戰靴,出現在掌中。靴子一出現,便散發出濃重的兵氣氣息,微微晃動,擾亂的周圍空氣都震**起來。秋雲衝麵色一變,驚訝道:“這,這是中品靈器?蕭風,你從哪搞來的中品靈器。”看著中品靈器戰靴,秋雲衝眼眸不由得閃過一抹羨慕。自己自幼收家族全力培養,到今天連一套下品靈器也湊不齊,沒想到蕭風居然能弄到一件中品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