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對這靈茶,可算滿意。”麗湖閣主看蕭風喝過香茗,輕笑一聲。在廳堂之內,麗湖閣主並沒有在周身散開雲霧,而是穿著一襲深紫色衣裙,麵蒙輕紗,雖然依然看不到麗湖閣主的麵貌,但是從她婀娜的身姿和優雅的舉止上,蕭風也能看出麗湖閣主絕對是一個極為優雅美麗的女子。“閣主的靈茶,的確味道香醇,喝過滿口生津,我之前一些疲憊,也都一掃而空。”蕭風讚歎道。“嗬嗬,這靈茶並非我燕國產出,而是選自蘇國那漠北極寒的萬年雪山之中,特有的靈茶,選取最嫩的尖芽采集下來,又經過很多道工序煉製,才成了蕭公子口中的靈茶。這種茶對於提神醒腦,恢複疲勞最為有益,所以本尊特彆差人沏製,蕭公子滿意就好。”“還有,蕭公子叫我閣主,實在太見外了,如果不棄,叫我一聲皇甫夫人就可。”蕭風微微一笑,稱呼的改變,往往意味著自己在對方心裡地位的變化。麗湖閣主願意自己稱呼她為夫人,自然是和自己親近之意。“夫人既然這樣說,那恭敬不如從命。”“嗯,蕭風我之前和姚掌櫃,就已經說過,你是本閣主的朋友,這個你拿好。”麗湖閣主看蕭風識趣,輕笑一聲,玉掌一翻,一塊渾圓的玉牌,從手中飛出,落在蕭風手中。姚莊看到,眼眸微微一動,而身後周闊則是情緒更大,麵頰上湧起極為濃鬱的羨慕之色。“這是?”蕭風一愣,接過玉牌低頭看去。隻見玉牌製作很是秀氣,入手溫潤,白光瑩瑩,質地不俗。而玉牌之上,赫然寫著麗湖二字,四周則是各種反複紋路,背麵同樣是一片麗湖小閣的畫麵,卻沒有文字。“蕭風,這是我們麗湖小閣的貴客令牌,隻要持此令牌,可以任意時間進入麗湖小閣之內,不用經過同傳。守衛雜役見到這令牌,都要向你行禮。這種令牌極為珍貴,算上你這枚令牌,夫人她這幾十年來,也隻發過六張而已。而兵師以下修為的,你是第一個。”春蘭站在一片,笑著解釋,對蕭風能夠得到閣主的欣賞,也頗為高興。“那還真要感謝夫人的厚愛。”蕭風聽了,也起身感謝。姚莊眼眸,也是閃過一抹看重。春蘭所說這令牌的功能,並沒有錯,但實際上,麗湖小閣的令牌,比春蘭所說的功效,還要打上太多。自己手裡,也有一個和蕭風同樣的令牌,不過卻是自己辛苦巴結了皇甫夫人幾年,又因為自己和對方的一個故人有舊,這才僥幸得到了一張令牌。這蕭風不過是一個兵士初期,初出茅廬的青年,和皇甫夫人又沒有太過關聯,能夠被皇甫夫人如此看重,不得不讓姚莊羨慕。至於周闊,此時更加嫉妒,自己的修為,比蕭風還要高出兩個小層次,年紀也相仿,但自己還需要姚莊跟著,才能見到麗湖閣主,否則彆說麗湖小閣的令牌,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自己和蕭風一比,周闊心痛萬分。同樣都是年輕一輩,為何自己的待遇,和蕭風差的如此之遠。看著蕭風認主,收好令牌。麗湖閣主笑道:“蕭風,我這令牌,可不白給。你拿了令牌,若有時間,可以來麗湖小閣,看一看靈草,還有那株冰凝花仙草,你經驗豐富,可以幫我照看靈草園。當然,本尊也不會白讓你幫忙的。”“夫人哪的話,隻要用得到我,隨時可以開口。”蕭風也是一笑,麗湖閣主這等身份,自己幫忙自然不會輕慢自己,而且和這等人物交個善緣,對自己在兵修界立足,也頗有益處。畢竟不管是從百寶閣,還是萬花樓對麗湖閣主的態度看,麗湖閣主都是一個勢力背景深不可測之人。如果有大量錢財,可以被人尊重,卻不見得被人尊敬。畢竟天下富有之人無數,像是姚莊這些萬花樓的精英,手裡也不會缺少錢財,真正能驅使這些人,讓他們發自內心尊敬的,還是實力。麗湖閣主得到了蕭風的答複,又看向姚莊。“姚掌櫃,我之前和你說的,蕭風那三次進入萬花樓,搜集情報的令牌,你已經通傳完畢了吧。”“這個當然,夫人的事情,我自然是用最快的方式,聯係到了總樓,而答複也已經發回,我現在就可以將令牌交給蕭老弟。”萬花樓規矩森嚴,尋常之人即便腰才萬貫,也不會讓萬花樓看上一眼,隻有真正那些得到萬花樓尊重之人,才可以提出要求,引薦他人加入。蕭風的修為,還打不到成為萬花樓客人的資格,所以麗湖閣主隻能折中,送給蕭風三次免費使用萬花樓,調查情報的機會。姚莊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張純黑色的長方令牌,起身遞給蕭風。“蕭老弟,這便是萬花樓令牌,還請滴血祭煉。隨身放好,如果丟失,補辦起來會非常麻煩。”“好,有勞姚掌櫃。”蕭風起身接過。這黑色令牌,非金非玉,入手很是冰涼,通體奇黑無比,好似墨塊沒有半點雜色,而令牌上除了一朵盛開的九瓣牡丹之外,彆無其他。蕭風滴血令牌之上,認主後卻沒有放入芥子袋。而是笑了一聲。“姚掌櫃,這令牌三次機會,是否是從現在開始,我隨時可以動用。”“是這樣。蕭公子若是日後離開利州,在其他地方,找到我萬花樓的分部,同樣可以使用。”姚莊淡笑回應。“那姚掌櫃,這令牌有三次機會,我想要現在,就使用一次。”蕭風此言一出,堂內所有人都有些驚訝。“這……”姚莊看了麗湖閣主一眼,又看了看蕭風,有些訝異。萬花樓搜集天下所有情報,每一次的使用機會,都很是珍貴。蕭風如此年輕,恐怕就算對某些事情缺少了解,卻也到不了非要動用萬花樓的程度。畢竟即便是放在兵王以上的兵修之中,非到萬不得已,都極少動用萬花樓。當然,價格不菲,也是重要原因。不過蕭風這令牌不需要支付費用,已經是讓無數人眼饞之物,如此亂花,確實有些不妥。春蘭皺了皺眉,勸道:“蕭風,你不要衝動,這萬花樓的令牌,極為珍貴。哪怕隻是三次使用機會,也足夠在外麵,引得很多兵師兵君打破頭了,這機會珍貴難得,你還是留在必要的時候再用,不要輕易浪費了。”“春蘭說的沒錯,蕭公子,若沒有大事,還是不要輕易動用令牌為好。”麗湖閣主也說道。“閣主,春蘭姐,你們誤會。我並不是臨時起意,想要驗證什麼,而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是對我目前極為重要,不弄明白,我實在難以平靜。”蕭風搖了搖頭。“究竟有什麼事,對你這般重要,蕭風你彆犯糊塗。”春蘭作為朋友,還是有些著急。“春蘭,蕭公子既然早有打算,那我們也不要再勸了。春蘭,去安排一件安靜的房間,給蕭公子和姚掌櫃。”麗湖閣主看蕭風說的認真,點了點頭。“閣主,不必如此麻煩,這件事情,其實閣主恐怕也能猜到,沒必要回避什麼。隻要讓大堂內的女婢奴仆回避一下就可以了。而且,我也鬥膽想要詢問一下,閣主的意見。”蕭風擺了擺手,自己這個問題,已經憋在心中很久,實在等不及再折騰,而且他也相信,麗湖閣主知道自己身份,也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而且麗湖閣主,在此定居了幾十年,葉大根深,蕭風感覺,麗湖閣主對此事,也不會毫不知情。姚莊能給自己的,隻是不包含任何感情的情報。但麗湖閣主,當自己是朋友,卻可以以朋友的角度,給自己一些意見。蕭風並不狂妄,雖然有一些奇遇,但是越是接觸兵修界,越是謹慎小心,知道自己的渺小。自己閱曆不多,是他的一大弱點,所以蕭風也需要有明眼人,給自己一些指點。而麗湖閣主,便是這樣的人。“好,你們退下吧。”麗湖閣主也沒有意見,開口說著,一旁伺候的婢女,紛紛請安退了下去。姚莊回頭,看了周闊一眼。周闊明白意思,麵色微變,卻不能逆姚莊的意思,也跟著婢女退了出去。自己堂堂一個萬花樓執事,什麼時候也成了閒雜人等了!“閣主,我去關門。”等人走光,春蘭說著,起身走到門前,將木門關嚴,不過她卻是從外麵閉合,春蘭這是為了避嫌,也離開了大堂。而此時安靜地大堂之中,隻剩下來麗湖閣主,姚莊和蕭風三人。“蕭風,我散開神識,沒有人可以接近,你可以放心說了。”麗湖閣主手指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頓時一股乳白色的氣息飄灑而出,籠罩整個大堂。“嗯。”蕭風點頭,看向姚莊,“姚掌櫃,我知道很多偏門或者另類的情報,需要慢慢調查,但我詢問的,是一件比較明麵的事情,而且是利州周邊的事情。不知道姚掌櫃,還需不需要調查資料後,才能給我答案。”蕭風對時間,的確比較關心,畢竟問天盟慶,還有兩天時間,如果時間拖久了,這條信息,自己就沒有了知曉的必要。“嗬嗬,蕭公子儘管放心,如果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如果實在我不清楚,還是要回到萬花樓探查。不過你和麗湖閣主的關係,我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你結果,這點你儘管放心,我絕對不會怠慢拖延。就是不知道,蕭公子所說利州周邊,是什麼事?”姚莊一臉微笑,淡然開口。在姚莊看來,蕭風一個兵士初期,初來乍到的青年,按照經驗,所詢問的,無非是那些傑出弟子,或者門派家族之類的事情,這些事情,隻能算是最簡單的情報,姚莊做這一行多年,對這些了如指掌,如果蕭風問了這些,自己便給麗湖閣主一個麵子,不計算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