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南一邊喂給風雷鷹黑玉膏,一邊和蕭風討論丹藥靈草。時不時點頭稱是,時而又陷入疑惑,時而搖頭無腦。很是投入。蕭風和周淮南一番交談,也並非簡單的一問一答,而時不時周淮西也會冒出很多很有想法的主意,讓蕭風陷入沉思。蕭風雖然得到醫聖寶典,通曉世間大部分藥草特性,並且對於配合使用,也有了解。但這些傳承,隻是被動的印在腦中,和周淮南一番探討,蕭風不斷翻閱腦中記憶,時時加以分析判斷。讓他對於靈草的配合和屬性相克相生,也有了更多了解。而聽著周淮南講述自己曾經煉製藥物的經曆,蕭風也不禁暗暗佩服,周淮南果然適合煉藥,很多想法,雖然天馬行空,但若是能夠形成,的確是開創一類新的丹藥,要知道,兵修界發展至今,各種大能先賢不計其數,現在的兵修界,已經很難研究出新的功法,丹藥甚至寶器。隻要前人的東西不失傳,就已經是萬幸。而周淮南說出的種種想法,卻讓蕭風覺得,周淮南並非誇誇其談之人,如果讓他繼續鑽研下去,搞不好哪天,真的可以研究出增加元素屬性的丹藥出來。“嗬嗬,不知不覺,兩瓶黑玉膏已經用完了。”周淮南丟下空掉的瓷瓶,笑了一聲,隨後手指按在了風雷鷹脖頸之上。一股淡紫色的氣息,從手指中彌漫而出,湧入風雷鷹的身體。蕭風注意到,這股紫氣和周臨風曾經施展的紫瞳術,顏色氣息完全一樣,應該是同一個人創立的術法。“如何?”看周淮南收回手指,蕭風問道。周淮南皺眉搖了搖頭,“蕭兄,你的這隻風雷鷹,傷口極多,而且還有一次是致命傷口。兩瓶黑玉膏,遠遠不夠。不過黑玉膏我這裡還有不少。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治愈風雷鷹。”說著,周淮南起身,朝著屋裡快步走去。開始在堂屋內,四處翻找,最後搬出一個兩尺多長的長木箱。打開木箱,裡麵赫然都是一瓶瓶擺放整齊的各種藥膏。周淮南檢出其中幾瓶,繼續喂給風雷鷹。同時,又拿出另外幾種藥粉靈液,麵色也鄭重起來。“蕭哥,你這是風雷鷹,身上暗傷不少。單單靠黑玉膏怕是難以完全治愈,我接下來,會給你的風雷鷹,使用幾種藥物混合。不過你放心,這些配方,都是我早就實驗成熟的東西,不會出問題。”說完,周淮南便低頭,不再和蕭風閒聊,而是很認真的開始清理風雷鷹的每處身體。被周淮南到處檢查,風雷鷹也微微局促不安,不過蕭風一同傳音,才慢慢安靜下來。蕭風等待一會,看周淮南神情認真,過程頗慢,便站起身,無聊的看向四周。周淮南的小院本來不小,很是寬闊,但是四周擺滿各種廢棄的丹爐,條案,廢棄的丹藥,失去靈性的藥草,筆墨,丹藥配方,沒有寫完的便箋,攥成一團的紙球,堆得滿滿當當,卻顯得院落窄小了很多。 而周淮南的屋子裡麵,也好不到哪去,到處堆滿雜亂物品,蕭風笑著搖搖頭,起身在院落內,隨意走動,看一看有沒有什麼遺落還有用處之物。隨意走著,蕭風走到了一張放歪的條案之前,上麵擺放筆墨紙硯,一旁的便箋上,寫著各種藥方配方,有些上麵,還塗抹著各種痕跡,顯然是多次修改。蕭風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儘管周淮南不介意這些,否則也不會隨意放在院落,但畢竟是他人的心血所寫,蕭風也不想讓周淮南誤會。不過就在蕭風挪開腳步,打算去丹爐那邊看看時,一股清風吹過,將那些便箋,散落一地。對此蕭風猶豫了一下,也沒餘去撿,畢竟地麵上,也有不少便箋散落,這些應該是周淮南放棄或者已經記下的藥方。不過腳步剛剛邁開,蕭風看到一張飄落在腳旁的便箋,看到上麵的藥方,蕭風麵色卻是一動。這藥方,赫然寫著黑玉膏三個大字,正是周淮南喂給風雷鷹的藥膏。一路上,蕭風也聽周淮南得意說起,自己用的黑玉膏,並非大路貨,而是由他加入更多物質,效果比普通黑玉膏強上十倍。所以看到這便箋,讓蕭風忍不住好奇低頭掃了一眼。不過這一眼下去,蕭風麵色頓時一變。抬起看向施術的周淮南,目光有些複雜。雖然隻是一眼,但蕭風已經看清,黑玉膏的藥方之上,赫然排列著十餘種藥材,其中不少,都價格不菲!每種藥材後,也寫有所用的數量,蕭風算計之下,一瓶黑玉膏,價格要超過兩百晶點!這足夠一瓶普通黑玉膏的十倍!而周淮南使用下,此時已經用去了六七瓶黑玉膏。而且從未和蕭風,提起過黑玉膏的價格!本來蕭風沒有在意這兩些黑玉膏,認為不過是幾十晶點,卻沒想到,居然這麼昂貴。周淮南用去七瓶黑玉膏,便已經相當於花出去了一千四百晶點。足夠三件極品靈器!為自己一個剛剛相識之人,周淮南便可以做到如此,讓蕭風心裡,也是頗為動容。他可以相信,如果自己沒有看到這藥方,不知道價格之下,以周淮南的性格,也不會主動提起,更不會朝自己索要錢財,接觸時間雖短,但蕭風也可以看出,周淮南不是這種人。而且就算自己給錢,周淮南也不會要。但蕭風同樣也不是見利忘義之人。這筆錢,周淮南即便不要,自己也要想個辦法,補償他一番。正思索著,周淮南已經放開風雷鷹,吐了口氣。“總算搞定了。”周淮南說著,手指上紫氣瑩瑩,落在風雷鷹頭頂之上,隨後風雷鷹痛苦鳴叫中,吐出一口黑色鮮血,落在地麵,頓時發出一股腥臭味道。“唳唳!”風雷鷹雷霆,頓時愣了愣,拍大了幾下翅膀,剛剛那男子一點,自己極為痛苦,忍不住噴出血來,但吐血之後,身體卻陡然輕鬆了很多。這個變化,讓還沒有成長成熟的風雷鷹,有些摸不著頭腦。“蕭兄,這風雷鷹你一天之內,不要讓它戰鬥,放在獸袋內安心靜養,日後便不會影響到成長了。”一番施術,周淮南也是額頭見汗,摸著汗水,他咧嘴一笑道。不過周淮南話音未落,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陡然傳了進來。“周淮南!你的墨玉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煉好!我們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周淮南皺了皺眉,麵色微變。砰!話音剛落,大門被猛的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率先走了進來,身後還陸續跟著四五個青年。蕭風看去,這彪形大漢,身高超過兩米,修為達到兵士後期,一身紅色錦袍,腰彆玉佩,顯得貴氣十足。雖然模樣粗獷,一臉胡須,但實際年齡,卻大不了周淮南太多。“沒錯,拖了這麼久,我們的兵晶,什麼時候才換的回來!”身後幾個青年,也先後走進小院,一個個都是一身華服,看起來儀態不俗,但眉宇之中,卻是帶著桀驁之氣。“咦?你不在研究那藥方問題,再給這妖獸治病,嗯!兵徒八品的風雷鷹,你小子從哪裡搞來的,把這妖鳥送我,我的那份兵晶,就不要了。”這粗獷大漢,嚷嚷著看到周淮南身邊的風雷鷹,頓時眼眸一亮,閃過一抹貪婪之色,伸手發出一道兵氣,就朝著風雷鷹雷霆打去,打算將雷霆擒拿住。蕭風皺了皺眉,心念一動,風雷鷹化作一團灰光,飛入腰間芥子袋內,大漢發出的術法,卻是撲了個空。“原來有客人在。”大漢這才轉頭,看到了院落一旁的蕭風,注意到蕭風的修為隻有兵士初期,大漢眼眸閃過不屑,收回目光,卻狠狠踢了旁邊的丹爐一腳。“周淮南,跟你說話呢!這墨玉丹,到底還能不能煉製出來!?”“周淮路。墨玉丹的事情,我已經和你們說的很清楚。能不能煉製,並不由我說了算。這需要看機緣。”被這麼多人闖入進來,指著自己鼻子高喊,周淮南麵色很是難看。“當時這上古丹方是大家一同發現,又由大家共同拿出兵晶購買藥材煉製,現在煉製不成,怎麼能算在我的頭上?”“廢話!丹藥是你煉製,不算在你的頭上,還能算在誰的頭上?”高大男子周淮路,冷笑一聲,拉過一把椅子,金刀大馬的坐下。“路哥說的沒錯。淮南,這上古獸丹,你負責煉製,是不是真的煉成,隻有你最清楚。”一個有些陰冷尖銳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一個一身藍袍,身形瘦高,麵龐白皙的青年,走到周淮路身旁道:“當時大家發現這丹方,也是你鼓動大家,投兵晶給你,讓你煉製,你現在一句煉製不成,就能這麼算了?”“沒錯,這筆錢不能這麼算了!”幾個青年也是說道。周淮南麵色更加難看,胸膛快速起伏。這些家夥,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自己這裡搗亂,真是欺人太甚!“周淮路,周淮和,你們幾個有沒有良心?當時我們得到這丹方時,丹方殘破,能不能煉製成功,誰也沒有把握,缺少一位藥材,隻能夠猜測大概。這些我當時有沒有講過?”“即便丹方是真,但時隔千年,難免藥效變化。甚至原本丹方便是一種猜測,我也沒有保證過一定能煉製成功,有沒有說過?”“當時大家湊錢,由我煉製,說好了煉製成功,賣出丹藥大家一人一份。我並沒有比你們多任何好處,甚至因為煉丹失敗,炸了幾個丹爐,我損失比你們都大!這些我都沒有講過,現在失敗,你們反而都來找我要兵晶,是什麼道理?!”說到最後,周淮南已經極為憤怒,聲音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