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祚的修為,成長至今也足夠兵王境界。即便是在燕國大宗門裡,這樣的修為,足夠做到長老地位。除此之外,周祚的性格,同樣是讓周雲翔等人心生恐懼的原因。因為周祚性格陰沉,喜怒難測,往往發現族人犯一點小事,都會大加斥責,更是掌管家族刑律堂,所以從小到大,隻要一看到周祚,便會讓人聯想到觸犯族規,懲處等字眼。周祚目光掃過院落,在唯一沒有朝自己鞠躬的蕭風身上微微停留片刻,打量一番後,隨後落在了周淮南和周淮路的身上。“兩位小少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鬨的如此嚴重。”周祚口中的少爺,是在繈褓中就他抱在胸前的周臨風一代,所以周淮南一輩,就成了小少爺。“還有剛才的煙柱,是怎麼回事?群鳥咆哮,聲音居然都傳到了後山,驚擾到了族長,你們幾個,要給我一個交代。”周淮路幾人麵色一凜,都是露出震驚之色,誰都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震動到了族長。怪不得驚動了大總管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大總管爺爺,剛才的火龍煙柱,是我弄出來的,不過事出有因,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周淮南,心裡滿是悲憤,所以在周祚出言後,立刻上前一步。聲音激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敘述一遍。聽完周淮南的敘述,周祚的麵色微微不悅。如果真的像周淮南所說,周淮路幾人先是不遵守承諾,而後見到好處,卻又改口變臉,的確觸犯族規,而且在品行上,也極為惡劣。家族對於族中品性惡論,出爾反爾之人,處罰更是嚴厲,一旦確認有族人違背做人底線尊嚴,那麼在此人日後的職務分配和家族配額上,也會考慮影響。同時周祚也知道了蕭風的身份,他轉而看向周淮路幾人。滿是冷意的目光,看得幾人心驚膽顫。“路小少爺,這件事情,是否如同南小少爺說的一樣?”噗通!誰都沒想到,周淮路沒有回話,而是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眼眸裡滿是淚花,閉著嘴唇,看起來很是委屈。“大總管,路兒冤枉啊!”周淮路說著,聲音哽咽,喉嚨不斷滾動,麵頰抽搐,淚水更是不受控製的湧出,任何人看了,都會感覺很是不忍。周祚頓時皺了皺眉。“路小少爺,哭什麼?有什麼話,你可以說。周淮南說的不對,你儘管反駁他就是了。”“反駁,大管家。我……實在無話可說,沒有什麼好反駁的。淮南老弟,你說得都對,我也不怨你,我周淮路隻能怨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說著,周淮路哭聲更大,身體都好似篩糠般顫抖起來。蕭風目光一動,麵色閃過一抹冷笑。周淮路,表現很是強烈,好似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冤屈,話語之中,好似沒有作出解釋,承認一切,但是配合上哭聲和後麵的話語,卻是讓人感覺,周淮路似乎有苦難言。 周淮路的演技,可謂出色。怪不得可以接二連三,欺騙周淮南信任。此時又故技重施,打算欺騙總管。果然,看周淮路哭的委屈難過,不似作偽。周祚的麵色反而好看了幾分。之前自己認為周淮南所說是真,對於周淮路幾人,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此時周淮路語有所指,卻讓自己感覺事情另有隱情,周淮路可能並非自己想象一般。“路小少爺,你有什麼冤屈不滿,老奴在這,你可以如實說來,你和周淮南說的,誰對誰錯,我自會判斷。”“對,路哥,你就彆忍氣吞聲了,將周淮南如何欺負,欺騙我們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就不信天底下沒有個說理的地方!”“是啊,大總管在這,定然能夠明辨是非,路哥你照實說吧。”周淮和幾人,和周淮路常年廝混在一起,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周淮路的算盤,此時也添油加醋,看起來一臉委屈鬱悶,紛紛朝著周淮路勸說道。場麵之上,不管誰看過去,都會感覺八人身上,有濃得化不開的冤屈不服,不免對幾人同情憐憫。“本來我不想說,不過大總管爺爺問起,幾人兄弟也讓我說,那我就說了。”周淮路被周淮和幾人,攙扶起來,心裡暗暗得意,臉上卻依舊掛著悲苦表情。周淮路先是抹去眼角的淚水,隨後朝著周祚深深一拜道:“淮路的確有冤屈,要請總管明察。不過我沒有證據,信與不信,我無法讓總管決定,隻能還原事情真相,讓總管明察。而這件事的根源,還要從我們去荒山試煉開始。”周淮路深吸了口氣,一臉無奈痛惜道:“當時我們八人,正組隊越過荒山,當時周淮南突然出現,叫住我們,說是發現了洞穴,裡麵一具屍骨上,遺留著一件上古丹方。”周祚微微皺眉,從一開始,周淮路所說,便已經和周淮南講的完全不同。周淮南說的是八人叫住自己,而周淮路則說是周淮南叫住他們。“我們擊殺妖獸,得到了那上古丹方,不過丹方破損,而且我們幾個也不會煉丹,於是打算將丹方賣掉。這時候淮南老弟出麵,保證可以煉製出這墨玉丹。淮南的煉丹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們幾個都相信他,於是集體湊錢,資助他煉丹。”周淮路說到這,神情更加悲憤。“不過之後的事情,卻是遠超我們想象,我們怎麼也想不到,一直以來表現的很是忠厚老實的淮南老弟,居然是這種人。”“大總管你也知道,我們不過是家族的普通族人,每個月隻有家族月供的一點點兵晶。但我們幾個由於相信淮南老弟,所以拿出了幾年的積蓄,每人咬牙湊了一千兵晶,供他煉藥。不過接連幾次,煉製都失敗了。淮南老弟明明說過,這丹藥可以煉製成功,但卻每次失敗,我們心裡很是失望。畢竟這些藥材,都是我們的血汗錢買到,看著一點點變成無用的藥渣,我們心裡難受。但即便如此,我們並沒有責怪淮南老弟,隻是安慰。”“你放屁!”周淮南一直都在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但此時卻再也忍不住憤怒,罵了出來,同時怒指著周淮路,身體微微顫抖。他知道周淮路幾人欺軟怕硬,又陰險狡詐,但卻沒想到,周淮路他居然如此顛倒是非黑白,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當時自己煉藥失敗,周淮路幾人彆說鼓勵,甚至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過,冷嘲熱諷,更是說過很多。甚至有一次自己嘗試新方法,煉藥失敗炸爐,自己直接被炸的重傷昏迷。周淮路幾人,居然管都不管自己,看到煉丹失敗,全部冰冷離開,直到深夜,自己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天空下著瓢潑大雨,自己像一隻落湯雞,拖著傷體,咬著牙齒,用了半個多時辰才回到房間。周淮路幾人,身為同族兄弟,連自己死活都不管不顧,此時居然說安慰鼓勵,真是讓周淮南心裡好似怒海翻騰。“周淮路你滿口胡言!當時我重傷倒地,你們哪裡管過一次!甚至連療傷,都是我自己出錢貼補,你如此說話,難道不覺得臉紅嗎!”“淮南老弟,煉丹失敗炸爐,風險極大,你說我們沒有管你,那你是怎麼一直活下來的?”看周淮南被自己刺激的發怒,周淮路心裡冷笑,臉上卻滿是委屈之色。“你說我們不懂煉藥,幫不上你什麼,這個我承認。不過保證你的安全,你仔細想想,周淮和還因為你煉丹炸爐,為了保護你受傷!你敢兵魂發誓,說沒有此事嗎?”周淮路聞言,很是配合,拉開上衣,頓時露出肩膀一塊傷疤。周淮南表情一滯,周淮路這塊傷疤,的確是因為炸爐造成,當時是第一次煉丹,周淮和一直站在自己身旁,所以炸爐時,也受到波及。周淮路如此說,卻讓自己無法發誓。看周淮南表情似乎有了退卻。而且沒有回應,周祚深深看了周淮南一眼,目光動了動,感覺周淮南是被周淮路說的啞口無言,所以沒有辦法辯解。心裡已經開始偏向周淮路一方。“淮南,現在是路小少爺說話,你先不要插嘴。”而看到周祚對周淮南露出厭惡表情,同時出言製止,周淮路心中頓時一喜。自己的想法,就是通過話語,讓周祚對周淮南產生厭惡,人品產生質疑,如此一來,己方幾人,便不會被周祚處罰。蕭風在一旁默默注視,心裡暗暗歎息,雖然不了解當時內幕,但依照周淮路幾人的表現,他也知道,對方絕對不會為周淮南做任何付出。隻不過周淮南,太過誠實,不善於說假話,連模棱兩可的話語,也難以說出。這樣的性格,對峙起來,實在太過吃虧。“淮南老弟,你也不用生氣,我敢兵魂發誓,證明替你阻擋過炸爐的危險,你卻不敢證明,這已經說明一切。”看周淮南麵色憋得鐵青,卻說不出話來。周淮路心裡越發得意,臉上卻滿是被冤枉後的怒意。“周淮路,你也不要避重就輕。仔細說說,這一次你們兩方發生衝突,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有這地上的入像鏡碎片,周淮南說是你打碎證據,又是怎麼回事?”周祚此時開口,語氣對周淮路,卻是和藹了很多。“是的,大總管。”感受到周祚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周淮路心情更是放鬆,深吸口氣道:“大總管,之所以今天發生衝突,便是因為周淮南,突然叫我們八人過來,而後給了我們每人一千兵晶。”“嗯?”周祚一愣,“你之前不是說,周淮南並未煉出丹藥,為何要給你們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