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之上,眾人同樣目光看去,蕭風注意到,徐白掌中,是一節顏色翠綠,兩指粗細,呈圓柱形的竹子,一共一尺多長,好似一截木棍一樣。“哈哈,這裁判莫非是瘋了,這不過是一根普通的竹子。難道以為我們身處荒原附近,就沒有見過竹子麼?”擂台下,一個大漢忍不住大笑一聲。“沒錯,我還以為是什麼稀罕東西,不過是一根竹子罷了。有什麼稀奇。”另一個人,此時也一臉不屑的開口說道。“這竹子,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二樓之上,薛耀陽注意到徐白手中的翠綠色竹子,微微皺眉。“薛公子,此物有什麼特彆麼?”其他人同樣議論紛紛,此時聽很少開口的薛耀陽開口,都轉頭看向對方。“此物我在門派見過一次,是一個來自土國以外的弟子帶過來的,此物雖然在那裡不少見,但在我土國十分罕有,叫做什麼來著……”薛耀陽鬱悶的撓了撓頭,自己當時不過是隨意看過一次,沒有立刻記下。到了今天再度看到,完全有些淡忘了。“嗬嗬,各位不要小看這竹子,我稍作掩飾,你們就能明白了。”對於觀眾的反應,徐白並沒有感覺意外,他淡笑一聲,手臂一揮,頓時手掌中的綠色竹節,劃過空氣,眼看失去動力,就要開始墜落。就在此時,讓所有人都驚訝無比的一幕發生了。這綠色竹節之上,居然閃爍起一抹綠光,就這麼硬生生,憑空懸浮在了半空之上,好似一抹浮雲一般,在沒有任何人控製的情況之下,飄**在了空中。“我想到了,此物名叫浮空竹,是那南笙國內,十萬沼澤中的一物。專門生長在瘴氣之中。”看到這一幕,薛耀陽也是眼眸一亮,頓時想了起來。“各位,此物叫做浮空竹,那是南笙國之物。”薛耀陽剛剛說完,擂台之上的徐白,也開口介紹起來。“此物生於毒瘴氣之中,天生無根,以吸收毒瘴氣為生,所以懸浮半空生長,屬於介於普通植物和靈草之間的物種。而這一次奪旗戰,就以此為材料。”徐白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掌摸過芥子袋,頓時一道道靈光射出,不斷射向半空,就好似一道道炮竹,在空中炸響,又好似一道道箭矢,齊射向空中。天空之上,很快密密麻麻,懸浮著超過半根幾丈長的浮空竹,每一根都直立朝上。好似一片空中密林。這一幕極為罕見,在場之人更是沒有一人見過,此時眾人仰頭望著空中上百顆的綠色浮空竹,好似一團綠色雲彩一般,都忍不住倒抽冷氣。一臉震撼!對於徐白的話,眾人此時都再沒有質疑。以前的奪旗賽,無論規則如何變化,都是在地麵進行,畢竟聖徒修為之人,都無法主動禦空,隻能依靠各種飛行道具,所以這還是第一次奪旗賽要在空中舉行。 而就在眾人仰望這一片震撼的空中竹林的時候,幾個大漢已經走上擂台,紛紛施展飛行道具,懸浮空中,開始快速搭建起來。很快時間,在空中散落無序的竹林,便成為了一個三層高的竹塔,而完成這竹塔之後,其中一個大漢,將一麵繡著金邊的火紅色三角旗,刺入了最高處的一根浮空竹之上。“這次奪旗戰,難度太高了。”二樓之上,看著那高高在上,距離地麵足有幾十丈距離的火色三角旗,薛煥眼眸閃過一抹憂慮之色。這些浮空竹,距離地麵最低的地方,都足有十餘丈,而三層一層層向上,最後的位置更高。讓都不具備飛行能力的聖徒級彆修煉者,去如此高的地方參與搏殺,那麼一旦墜落下來,怕是要受傷不輕。“而且一旦不慎墜落,又該如何回到上麵。難道要靠飛行道具麼?”齊英眉頭也是緊皺。她同樣感覺到了一絲沉重。這次奪旗之戰,不僅是自己經曆的四次中,最為危險的一個,而且也是最為詭異的一次。首先這浮空竹,就是在場眾人,都沒有見過,也沒有用過的東西。“恐怕還有許多細節,這徐白沒有交代。”蕭風則眼眸一動,想到什麼。“你們看,這三層竹塔,並沒有橫向的竹竿,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不使用飛行道具,隻能以手抓著竹竿向上,如此一來,和人比試時,便隻能依靠一隻手和雙腿,甚至連雙腿也很難。”“還有一點。”蕭風說完,薛耀陽也語氣沉重的開口,目光看向眾人。“各位,此物我不禁見過,而且還親手摸過,此物雖然可以浮空,但質地極為脆弱,也就是說,如果用力過猛,甚至本身體重太大,超過這浮空竹承受的範圍,那麼此物,便會斷裂。”“什麼!?”薛耀陽此言一出,二樓眾人都是麵色大變。沒有橫杆,隻能以手攀爬,這就足夠艱難了。而且還要在攀爬中,對付龍鼎城同樣為了那最高層旗子的對手,要進行廝殺,這就難上加難。如果這浮空竹,本身再很脆弱,那這還怎麼比!?“耀陽,你說的是真的?是所有浮空竹都如此麼?”薛煥也是麵色一沉,同樣感覺到,這次奪旗賽難度之高,前所未有。“的確如此。”薛耀陽苦笑一聲。“父親,你知道我喜歡讀書,我當時看到浮空竹這極為特殊的靈物之後,還特地去了宗門藏書閣,翻閱相關資料,而根據大能們的著作記載,的確浮空竹都很是脆弱,否則此物,也不可能懸浮半空,而不至於墜落。得到肯定答複,眾人的情緒,越發的緊張起來。誰都看出這奪旗戰,是一個極為難啃的骨頭,絕對是無比艱難的挑戰。然而這還沒完。等到大漢,在上麵布置好三層竹塔之後,徐白也朝著眾人,介紹了一番浮空竹的特點和規則,不過介紹的時候,頗為含糊,並沒有薛耀陽說的如此乾脆,隻是提醒眾人,此物如果大力拉拽,容易折斷。“哼,徐白被那宋立經收買,他如此說,八成是真的和薛公子所說一樣,此物真的容易折斷。”陳攀鋼低哼一聲,對於徐白也頗為不爽。不過對於接下來的比試,自己心情卻極為輕鬆,他在之前和陸巡比試中斷了兩根手指,但其中一根,被陸巡直接踩爆,另一隻手指斷開後,已經被重新接上,雖然他隻算少了一根小指,卻畢竟有傷在身,沒辦法繼續搏殺,更彆說這浮空竹,需要一手抓握,自己更加無力。“怪不得那陸巡,在宗門如此斷人手指,到了這裡,和所有人無冤無仇,卻也延續斷指的風格,估計是他知道後麵這奪旗賽的比試,所以故意如此。”薛耀陽眯了眯眼睛,低哼一聲。規則和眾人,猜測的一致,在空中隻能夠以手抓握浮空竹向上,如此一來,斷指肯定會影響到抓握竹子,他在車輪戰時斷人手指,也等於削弱了後續這些人的作戰能力。“幸好蕭公子斬斷這陸巡一臂,讓他徹底失去了參與這奪旗賽的資格,否則以他驚人的速度,說不定這奪旗賽,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他。”齊英深吸口氣,也開口說道。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局麵如此不樂觀的情況下,陸巡無法上場,或許是唯一的好消息。“你們看,他們這是在乾什麼?”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個人突然開口打斷了幾人的討論,蕭風目光一動,轉頭看去,眉頭頓時一皺。幾個壯漢,居然在擂台之上,布下了數個尖刺朝上的鐵椎。“他們這也太過分了。本來從空中墜落,就極為危險,如果不幸落在這鐵椎上,那麼必死無疑啊。”一個修煉者,麵色有些蒼白的開口道,聲音都稍稍顫抖。從十餘丈的高空,落入這些一個個一人多高,頂端尖銳無比的鐵椎上,毫無疑問,此人必死無疑,整個人都會被傳出一個大窟窿。薛煥麵色也陡然難看至極,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身體猛的一晃,就在眾人始料不及中,直接跳下了二樓,來到了擂台之上。砰!薛煥重重一腳,將一個鐵椎踢落台下,麵色森寒的仰頭看向閣樓方向。大聲一吼。“宋立經,你給我下來!”薛煥突然的吼聲,讓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議論的眾人,都閉口不言,看向薛煥,一個個露出驚訝之色。在他們印象裡,薛煥管理望城幾十年,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露出這種憤怒之極的表情。就算之前,蕭風和齊英,受到不公正待遇,窩火的輸掉擂台賽,也沒有見過薛煥如此憤怒的樣子。“父親他,恐怕是動了真怒了。”薛耀陽也深吸口氣,即便作為薛煥的兒子,自己也很少見薛煥這種情緒。“嗬嗬,薛城主,這不是比試進行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如此激動。莫非是你感覺這浮空竹塔的挑戰,難度太高,所以讓你惱怒?”閣樓之上,窗戶驀然開啟,宋立經一臉冷笑,大咧咧坐在太師椅上,眼眸中極為平靜,俯視這薛煥。“笑話。”薛煥也冷笑一聲,直視著宋立經。“宋立經,你指定怎麼樣的比賽規則,我們兩方挑戰什麼,按照規矩是該有你出,我自然不會有意見,哪怕這難度登天,我不在乎,也沒有問題。但是我想問你,這些鐵椎,和這浮空竹塔挑戰,有什麼關係?你安的是什麼居心?”眾人神情同樣激動,他們最為關心的,也是這些鐵椎。“哈哈,原來是這點小事,害得薛城主動怒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宋立經語氣依然平淡無比,淡漠一笑道:“我是看這比試,實在太沒有樂趣,於是增加了一點小刺激。這些鐵椎,你也看得出來,不隻是針對於你們望城,而是平均擺放,誰都有可能落入其上,極為公平,似乎你沒有理由,因此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