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琴風再回來時,在餐桌上見到了邀月。他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在彩雲的迎接下,坐到了主位。 邀月早在琴風進門的時候,就站了起來,等到琴風坐下,邀月恭敬的施了一禮“邀月見過姐夫!” 琴風這才把目光落在邀月身上,這一看,心猛地一跳,從過年那一麵到現在,過去大半年了,這半年之間,邀月越發惑人了。 乍一看下去,邀月是端莊的,她似乎很在意禮數,所以舉手投足之間規規矩矩,讓人找不到毛病。但是……即便如此端莊,也掩蓋不住她的媚骨天成。 在端莊的外表下,偶然間泄露出的妖嬈,就像麵紗下的美人,讓人見之難忘,回味無窮,這樣的女人,無疑是男人的劫數。 琴風畢竟三十歲了,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邀月行完禮,他端著個臉點了點頭“坐吧。” 這頓飯吃的很壓抑,彩雲幾次擔憂的看向邀月,生怕她被琴風嚇到。但邀月根本沒在乎,平時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感覺到彩雲擔憂的目光,她還笑著安撫了她一下。 彩雲和邀月都以為,琴風對邀月不喜,八成和藍父藍母的目的有關。藍家這麼一做,擺明了就是把邀月當成了勾搭男人的工具,以琴風那一板一眼的性格來看,能喜歡才怪,所以邀月並不意外。 彩雲當然也不意外,隻是沒想到琴風連這點兒顏麵都不給,當場就給邀月甩臉色,這讓一向疼愛邀月的彩雲紅了眼。 他們倆誰都不知道,這一桌三人,琴風才是最煎熬的那個。即便不去看邀月,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邀月的存在,他甚至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囂:去抱一抱她,快去抱一抱她…… 琴風幾乎要拚儘全力才能安穩的坐在椅子上吃飯,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邀月第一麵的時候,她就那麼措不及防的闖進了他心裡,那個時候,她還隻是個五歲的孩子啊。 從小的教育鞭撻著琴風的良心,他怎麼可以如此畜生一樣的,對一個小女孩心生妄念,而且這孩子還是自己的小姨子! 琴風一邊吃飯,一邊努力的想著今早上朝的事,希望能轉一下注意力,但是……絲絲香甜從邀月身上傳來,就帶勾人的小妖精一樣,迷惑著他。 琴風再也受不了了,砰的一聲將飯碗摔在桌上,隨後冷冷的看向邀月“你熏了香?” 邀月微微一愣“沒有啊。” 琴風微微眯起眼睛,並不相信邀月說的話“以後不準熏香!”說完飯也不吃了,甩袖離去。 我了割草,邀月看著琴風的背影,恨不得上去撕了他,槽,搞什麼,她不過晚他一步轉世,他就把自己搞成變態了?她沒來之前他經曆了什麼?全家都被殺了? “邀……邀月,你彆介意,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好。”彩雲緊緊地抿著唇,眼睛濕潤,一臉歉意的看著邀月。   p;邀月看著如此可憐的彩雲,不由歎口氣“不怪姐夫,是爹娘……” 邀月說到這,彩雲眼淚劈裡啪啦就掉下來了,邀月再次歎息一聲,抱住了彩雲“難為阿姐了。” 邀月的話,觸碰到了彩雲最脆弱的地方,她雖然不說,但對爹娘的想法怎能沒有怨懟,他們讓她如何麵對琴風,萬一琴風因為這事,厭了她可如何是好,她……她連個傍身的孩子都沒有。 邀月耐心的拍著彩雲的肩膀“彆怕,這件事和你無關,我……自會去同姐夫解釋的。” 彩雲同很多深閨女子差不多,都是沒什麼主見的人,聽到邀月的話,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抱著邀月哭的更慘了。 邀月因為琴風甩袖離去,從此以後就不出來和他們倆一起吃飯了,自己在小廚房,想吃什麼吃什麼,彩雲因為心裡有愧,特意給她雇了個好廚子。 一連幾天,琴風都沒有在餐桌上看到邀月,心下越來越煩躁,忍了又忍最後還是炸了“你們藍府到底是怎麼調教晚輩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吃飯都不出來。” 彩雲一聽,眼睛又紅了,她真相問他一句,他到底想怎樣!可是……一向以夫為天的彩雲張了張嘴,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還不叫她出來!”琴風沉著臉說道。 邀月吃的正嗨,看到管家親自來叫她去前廳吃飯,差點把筷子摔了。搞什麼!琴風腦子有病麼?但是不行……她現在是溫柔知禮的大家閨秀,罵人會崩人設。 邀月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把筷子放下,隨後眼中閃爍著盈盈淚光“陶管家……你……你就跟姐夫說,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過去了。” 這幾天的事,陶管家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覺得是藍家不知禮,所以才惹得太傅發火,可是……這和彩雲邀月兩人有啥關係,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 邀月人美,哭起來更美,尤其是這種即為難又倔強,明明紅了眼睛,卻不肯讓眼淚留下來的樣子,就是鐵打的心也受不了。陶管家想了想,最後咬了咬牙“好吧,你抓緊吃,吃完就睡下吧。” 邀月破涕為笑,點了點頭“謝謝陶管家了。” 琴風得到陶管家稟報,差點沒直接跑去看邀月病的怎麼樣了,但是僅剩的理智拉住了他。他黑著臉沉默片刻“你拿著我的牌子去宮裡請太醫過來看一下吧。” 琴風這句話,嚇的陶管家和彩雲冷汗都要下來了,這要是請了太醫來,那還了得,本來就是稱病不來吃飯的小事兒,這麼一鬨,那不就大了麼。 “我看……不用了吧。”彩雲連忙攔住琴風“許是邀月從來沒離開過藍家,現在想家了,調養兩天也就好了。” 琴風沉眸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那等她好了就出來一起吃吧。”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特意解釋一下“彆讓人以為,太傅府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知道了。”彩雲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