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就連方剛正和方醇生兩人也猛的愣在了原地,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滿是不解。這頭靈獸,不是無邪帶回來的嗎?不是站在方家這邊的?怎麼現在……竟是就這麼殺了方興言?!難道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同樣沒有想到虛靈會突然下手的方無邪,隻是微微一怔就反應了過來,但他也隻是輕笑一聲,完全沒有當回事。“你們這群蠢貨,竟然敢威脅本帝君,而且還是用這個連做狗的覺悟都沒有的什麼公子?”虛靈戲謔的看著眾人,“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本帝君巴不得你們對帝君……對方無邪動手嗎?!”“什麼?你們不是一夥的?!”眾人再次一怔,連剛剛已經做好準備全力出手的三位家主,也同樣愣在原地。見狀,方無邪輕笑一聲,虛靈此舉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一開始兩人就已經做好約定,但凡是主動招惹虛靈的,都交由他來處理。很不巧,這個方興言不僅招惹了虛靈,還妄想將其收服,這般侮辱一位帝君,虛靈殺他也合情合理。“接下來,要用到你了。”方無邪開口道。“眼下這局麵倒是不難解決,可帝都的方家……”古月微微一愣,而後心中悲喜交加。這喜的是,從一開始他就想出麵為方家做些什麼,現在方無邪終於有這樣的意思了,而悲的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很清楚帝都方家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可眼下……丹道一途之艱難,遠勝修煉!可方無邪卻全無防備的連煉製五轉天元丹這種神藥的過程,都讓他看個一清二楚,古月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帝都的方家。”方無邪輕笑一聲,隨即問道:“你也覺得,我應該畏懼他們嗎?”“這……”古月又是一愣,若是彆人問這話,哪怕是他自己,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說,應該畏懼!因為帝都方家,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絕對存在!可想起之前的那一幕,以及虛靈說的話,古月又突然覺得,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少年,似乎早已淩駕於眾生之上,連五轉天元丹這樣的神藥都能隨手煉製的人,需要畏懼任何人嗎?見古月沉默不語,方無邪也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再解釋什麼。帝君將夜,從不受任何威脅,更不畏懼任何強權!這一點,魔界億萬生靈,人儘皆知!“嗯?!”突然間,戲謔打量著眾人的虛靈,眸光猛地一變,仿若突然遭到什麼重擊般,偌大的身軀一顫,竟是踉蹌著後退了數步!“噗……”幾乎是在同時,一直跪在地上被壓製的連半點動作都沒有的方奎,竟是在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後,緩緩站起了身來。“他的體內竟然封印著真靈境的一擊……”這一刹,方無邪麵色微變,剛才或許彆人沒有察覺到什麼,但他卻是感受的一清二楚。 方奎的體內突然迸發出一股強橫的力量,強行衝斷契約的禁錮,儘管這其中也有方興言死後,契約之力變得薄弱的緣故,但真靈境的存在,已經足以讓方無邪感受到威脅。“區區真靈境也敢陰本帝君?!”穩住身形的虛靈,唇角明顯多了一抹血跡,隻不過卻是紫色的。“孽畜!不過是一道逆向契約罷了,還真當我無法掙脫嗎?!”方奎此時狀態明顯不佳,氣息紊亂無比,可他臉上的殺意,卻早已盛到了極致。“若非這契約不是以你為主,就憑真靈境在你體內留下的力量,也配談掙脫二字?!”虛靈周身氣勢蒸騰,哪怕表麵上隻有相當於人族凝神境的修為,可依舊讓人不敢有半點小視!“哼!就看一會兒,你是不是還能這麼嘴硬!”說著,方奎身形一動,突然消失在原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暴起動手,虛靈也立即壓低了身形準備應戰時,方奎卻突然身形一變,直接衝向了武安烈!“武城主,公子在四方城出了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難逃乾係,我也難辭其咎,眼下,我們唯有全力出手將這頭該死的畜生,以及方家眾人生擒,才能保住身家性命。”不等穩住身形,方奎已是拿出一枚丹藥服下,而後沉聲說道。武安烈眉頭凝成一團,抬眸看向遠處躺在血泊裡的方興言,見他胸口完全塌陷早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當即咬牙道:“好!就依你所言!”話音一落,武安烈當即環視周圍眾人道:“方家之人墜入魔道殘害四方城生靈,就連帝都主家的方興言公子,都慘遭他們毒手,請各位務必全力出手,今日唯有誅魔,才可保四方城無憂!”“城主大人下令吧!我們自當全力以赴!”“請城主大人下令,我們三家自當竭儘全力!”“方家早就該滅了,今日正是時候!”眾人頓時一呼百應,如果說之前他們隻是想趁火打劫,又或是趨炎附勢討好武安烈,那麼現在,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在置身事外了。方興言在四方城身死,必定會招來帝都方家的怒火,彆說是四方城這種邊遠的城池了,就算是那些中心城池也無法承受這份怒火,為了活命,他們唯有全力一戰!“方家入魔?武城主到了現在還要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嗎?”方無邪開口,讓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那麼幾分。“方家入魔已成事實,況且今日方家注定滅亡,難不成你還以為會有彆的可能?!”武安烈不著痕跡的瞥了武天極一眼,見後者點頭,臉上神色不由又是堅定了幾分。“事實?可笑!”方無邪冷哼一聲,“城主大人不會真的以為在這四方城,你就是土皇帝,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吧?”“武城主,到了現在你還沒有明白嗎?說再多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唯有將他們生擒,我們才有活下來的機會!”方奎滿臉的不耐煩,哪怕是麵對武安烈,也已經絲毫不再掩飾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