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玄布笑著點頭。隻不過此時他看向白玉京的目光中,卻隱隱帶著一抹欣慰。仿若是對自己的後輩,很是滿意一般。而聽到這話的衛家老祖和衛盈盈兩人,神色卻是陡然一變。連衛陰闕都能重現人世,那這玄布會出現在他們麵前,又有什麼好奇怪的?玄布緩緩在白玉京跟前半丈處站定,臉上帶著笑意道:“你可曾推算過自己的命數?”“命在我心,運在我手,何須推算?”白玉京穩住心神。隻是眸中那抹忌憚,卻也無法完全隱藏。玄布聞言,臉上笑意更濃,“能叫我師叔,看來你是玄非的弟子,能晉升為掌天使,就足以說明你的不凡。”“但物競天擇,既然無法共存,那今日我們全力相爭,就以命定運,如何?”以命定運還有個說法叫做,以命相搏,勝者奪取敗者所有的氣運!“一千年前,你離經叛道自稱獲得天命,就想掀起一場浩劫,結果引得天怒人怨,自己也銷聲匿跡幾百年。”白玉京神色逐漸變冷。“師父畢生都想清理門戶,可惜到死都沒有機會,既然今日遇見,那便由我替師父完成遺願!”“好!”玄布聲音低沉,“隻要你們願意歸順於我,便可活命,這在你們死之前,任何時候都有效。”話音一落,他身上氣勢陡然暴漲,隨即撲麵壓來!這沉重的威壓,顯然,正是準備動手的前兆!“我來!”衛家老祖一步踏出,身上氣勢驟然爆發。滋滋滋——無形中,兩股氣勢撞在一起,虛空**起無數漣漪,不斷在周圍肆虐。下一刻,兩人齊齊消失在原地,不及眨眼,等出現在空中時,已經變成兩個勉強能夠看清的黑點!轟——萬丈高空陡然傳來一道爆響,空氣震**間,竟是連大地都猛地一顫。白玉京和衛盈盈兩人同時反應過來,隨即齊齊出手護住方無邪所在的那間院子方圓!但就在這時,有無數衝及波從空中擴散,尚未到達跟前,周圍建築已是轟然崩碎坍塌。這一刹,兩人神色齊齊一變,還不等他們有所反應。衝及波轟然撞來,大地震顫間,裂出無數溝壑!“噗!”兩人陡然噴出一口鮮血。任由身上氣勢搖擺不定,可他們兩人卻依舊死死咬牙護住遠處的院落。空中的戰鬥明顯越來越遠,顯然是衛家老祖有所顧忌,故意拉開了距離。可即便如此,這一波波的戰鬥餘波擴散而來,兩人也依舊如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沒多久,就在兩人身上氣勢搖擺不定,眼看就要無力護住院落時。空中的戰鬥突然一滯,而後一道身影疾速墜落!轟——大地瞬間被砸出一個天坑,一道圓形衝及波混合著滾滾煙塵,頓時呼嘯擴散! “老祖!”衛盈盈瞳孔猛地一縮,但還是強行克製住沒有衝過去。白玉京此時神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可依舊和衛盈盈一起,死死護著遠處的院落。無數禁製崩解,周圍建築接連坍塌。良久,一切才逐漸落定。方圓早已化為廢墟,隻剩被兩人護住的院落,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放心,我留手了,他不會死。”這時,玄布從天而降。話音未落,他抬手輕輕一拂,旁邊天坑中衛家老祖的身影飛起,緩緩落在兩人身旁。這一刹,兩人神色驟然一變,衛盈盈眸中更是有滔天恨意浮現。隻見衛家老祖渾身上下遍布傷口,衣衫也早已被鮮血染紅。就連樣貌也重新變回,踏入神境前的花甲老人模樣!衛盈盈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玄布道:“你廢了老祖的修為?!”“不錯,但我也留了他的性命。”玄布如說說道,沒有半點顧忌。事實上,就眼下而言,也的確沒有什麼能讓他顧忌。“你……”衛盈盈怒喝一聲,身上氣勢陡然爆發。但這時,白玉京卻攔住了她,然後朝她搖了搖頭。“嗬嗬。”玄布見狀笑道:“彆衝動,我雖然不喜歡殺人,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人。”“讓開並且臣服,你們可以繼續活著,他也能重新回到神境,不然……我就隻能痛下殺手。”“掌天使,順應天道行事,徒造殺戮的後果,難道你還沒有我這個晚輩清楚嗎?”白玉京冷笑道。實力越強的掌天使,對天道的感悟也就越深,同樣也就越會受製衡。以他現在的修為,尚且都能感覺到天道的製衡,玄布若是強行不顧,恐怕隻會身隕道消!可誰知,玄布輕笑一聲上前,“隻是你們幾個人,還形成不了殺戮,至於其他的,自然有彆人出手。”“假借他手這種事,或許能瞞人耳目,但你以為也能瞞得了天道嗎?”白玉京依舊冷笑。這時,玄布在他跟前兩步處站定,四目相對。下一刻,玄布突然笑了,“不愧是玄非的弟子,這份固執和迂腐,當真是如出一轍!”“如果順應天道……”“彆著急。”不等白玉京說完,玄布已是打斷,“天道是方向,而不是命令。”“就像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所有人,都齊聚在一起一樣,對他們而言,我就是天道,我要衛家亡,他們來動手,這,算不算順應天道?”“你!”白玉京剛想開口。卻再次被玄布打斷,“物競天擇才是天道的根本,如果到了現在,你還如此拘泥自我束縛,那就當真枉為掌天使。”“讓開。”玄布說著起步上前。他的話仿若帶著無形的魔力,白玉京神色漸變間,竟像是完全忘記要去阻止!吟——但這時,一旁的衛盈盈突然出手,磅礴罡元頃刻凝成鋒銳長劍。“禦劍之道?”玄布看著擋在身前的透明長劍,眸中閃過一抹興趣。不等長劍刺來,他突然抬手一彈,隻聽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長劍頓時像被巨力撞到一般,瞬間失控橫飛出去。但不等他再次起步,周圍瞬間有無數透明長劍凝結,飛速從四麵八方朝他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