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跋扈公主45(完)(1 / 1)

身上的白衣殘破不堪,滿身焦黑血跡,麵色如紙,可厲南殃一雙眼卻極為明亮。 哪怕是做掌握天地規則的昆侖神君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沒有這麼明亮過。 厲南殃身形晃了晃,穿過望天門看著驚蟄,緩緩抬手,衝驚蟄揮手告彆。 驚蟄心裡又是慶幸又是悲慟,他大喊一聲:“君上……君上等等,我送您下山。” 君上受了雷刑,如今傷勢極重,他現在又成了凡人,帶著一身傷,如何要走下山去。 驚蟄急匆匆往前奔去扇動翅膀就要飛過去,可就在這時,他的身形驀然一震……察覺到什麼,驚蟄緩緩低頭,滿眼茫然看著自己身上出現的一層光暈。 那層光暈將他籠罩其中,隨即,驚蟄眼中的情緒越來越澹,越來越冷…… 前昆侖君在望天門中褪去神裔後,新的神君就會誕生,而驚蟄,便是新的昆侖神君。 驚蟄的神情倏然間變得一片漠然,他停下來,靜靜站在那裡遙遙看著對麵的厲南殃。 那是一名墮神,背棄了天地大道,隻為了一個凡塵俗世中的女人,何其荒誕! 驚蟄的眼神像是在看草芥一般平靜冷漠,最後,他收回視線,緩緩轉身…… 不緊不慢往洞府走去,驚蟄的心裡一片漠然。 厲南殃如今已經是凡人,與昆侖再無乾係,那麼他是死是活,與他又有何乾? 凡人終歸會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彆? 除了天地規則和大道三千,這世間,在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費心了。 熟悉到骨子裡的昆侖之巔已經對他臣服,他能感知到這裡的一切,細小到一草一木,隻是,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昆侖之巔竟然這般寒冷…… 驚蟄轉身離開,厲南殃怔忪一瞬,猜到什麼,隨即便是輕哧一聲。 天地規則對膽敢違逆的存在素來毫不容情,他如今已經被天地所厭棄,新誕生的神君自然不會再對他念舊情……隻是,那又如何? 厲南殃轉身,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哪怕他遍體鱗傷,哪怕他奄奄一息,可隻要他每走一步,就能離她更近一點,離自己選擇的紅塵更近一點。 紅塵中有溫度,有情緒,鮮活無比,最重要的是,有人在那裡等他回去…… 昆侖之巔終年被積雪覆蓋,除了雪狼雪狐等一眾生物,很少能見其他生靈。 可就在那漫漫雪原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本該是與雪原融為一體的白衣,卻因為曾被鮮血浸透而變得顯眼至極。 那道身影極為緩慢又有些踉蹌的往前走著,分明十分艱難,卻不覺得有絲毫狼狽。 厲南殃抬眼看向京城方向,隨即又是低頭看向自己腳底。 身後是一串腳印……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一步步走過這麼久的路了,而此刻,他身後的腳印中,每個腳印,都帶著血跡。 頓了頓,他繼續緩步往前…… 他從豔陽高照到走日暮西山,又從日暮西山走到星光燦爛。 厲南殃這才知道,原來昆侖的夜色這般美,而過去的數千年中,他習慣了俯視蒼生,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過。 如果可以,他想帶她來看,告訴她這是他生活數千年的地方,這般美輪美奐……所以,他依舊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到她身邊。 可是……他沒力氣了。 厲南殃做了太久的神,以至於他已經忘記了沒力氣究竟是什麼感覺,直到他倒在山腰雪域和山林交界處。 他倒在地上後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站起來,手腳都不聽使喚,他拚儘全力,卻隻能勉強移動著靠到一個大石頭上麵。 看著數千裡之外的方向,他眼神有些茫然。 她還在等他,可他……卻似乎走不回去了。 昆侖山人跡罕至。 數千年來,他救了不知多少人,可如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幫他下山…… 厲南殃似乎聽到高空雲層中傳來的嘲笑聲,可他甚至看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他原本是無所謂生死的,可這一瞬,他無比希望能活著,因為隻有活著,才能走到她身邊。 如果等不到他,她會不會以為是他失約。 亦或者,她究竟有沒有等他……會不會又把他忘記了,轉身又要和彆的男人成親…… 厲南殃靜靜靠在大石頭上,麵色慘白如紙。 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踉蹌著跑到他腳邊,抬頭好奇的看著他,然後便是連爬帶滾的鑽到他懷裡取暖。 小家夥應該在野外迷路了很久,瑟瑟發抖,幾乎要凍死了。 厲南殃喘息著,勉強抬手將那一小團攏進袖子裡,然後便是抬頭靜靜看著頭頂的夜空。 她現在在做什麼…… 可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他停在了走向她身邊的最後一段路途上…… 京城,東楚皇宮。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他們得到消息:繼位大典推遲。 繼位大典推遲,女帝的大婚自然也是要推遲的。 一眾王公大臣都滿心驚疑不定,而這時候,鬱瑤正在指揮著工部那些技師把坐人的框子固定在繩索最中心。 繩索另一頭,用特質的魚皮布做的巨大熱氣球已經在慢慢鼓起,拉著繩索緩緩向上,站在旁邊的那些幫忙的工部官員具是麵麵相覷,滿眼新奇又讚歎。 昭和公主急火火宣布取消繼位大典,然後轉頭就召集了一眾工部技師來做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起初他們還不知道這位昭和公主又想做什麼,可現在,看著那個緩緩升空,吊著框子的大口袋,他們都覺得十分新奇。 這口袋可以連把筐子裡的人帶到高空,而且,通過那些小的操縱機構,還可以控製方向……天啊,這東西如果用來運送物資…… 工部最為務實,此刻,看著這由昭和公主設計,他們親手製作出來的東西,一個個眼睛發亮便朝鬱瑤圍了上去。 “公主、公主這個圖紙可否留在工部供我等仔細研習?” “是啊公主,微臣還有個不解的地方想要請問……” “公主,這個地方為什麼……” 白瑤連忙抬手製止了這群瘋狂的工科男:“這些都回頭再說,都給我讓讓,本宮現在有要事。” 說完,她便是指揮連若將準備好的東西搬到熱氣球的框子裡,一邊朝滿眼疑惑站在旁邊的施星懸走去。 “施太醫,準備好了?” 施星懸不解,卻如實回答:“回公主,藥材藥丸還有治療外傷的藥都帶了……” 不等施星懸說完,白瑤便是將他拖進了熱氣球,然後從連若手中接過狐裘大氅給施星懸:“施太醫披上吧,否則待會兒凍壞了。” 施星懸不解:“多謝公主,微臣不冷。” 白瑤挑眉,反手將狐裘大氅放到身後:“那好吧。” 下一瞬,熱氣球在她的指揮下緩緩升空…… 施星懸有些緊張:“公主,您要、要帶微臣去哪裡?” 白瑤瞥了他一眼:“安心,本宮是帶你去救人,不是要把你搶走金屋藏嬌!” 施星懸莫名有些窘迫:“微、微臣不是擔心那個,隻是微臣、微臣從沒見過這個東西,有些緊張。” 這人倒是實在,害怕也害怕的坦蕩,不裝模作樣。 白瑤拍了拍他:“施太醫放心,不會有事的。” 施星懸微赧:“是,一切聽公主安排……” 在工部眾人和連若的滿臉緊張中,熱氣球緩緩升空,越來越高,慢慢遠去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隨著熱氣球越來越高,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施星懸開始不停悄磨嘰兒回頭看向白瑤身後那件狐裘大氅。 白瑤故意忍著不理,最終,施星懸終於無奈出聲:“公主,可否把那件狐裘大氅借給微臣……” 最終,在白瑤促狹的視線中接過大氅,施星懸有些好奇:“公主怎麼會做這麼新奇的東西?” 白瑤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到大喜歡胡作非為吧,不務正業,所以見過的東西多。” 施星懸沉默片刻,認真開口:“公主是個好人。” 白瑤頓時一愣……她這莫名其妙就收到好人卡了? 有些好笑,她衝施星懸點頭:“多謝施太醫,隻是,施太醫還是扶穩一些,我要加速了……” 話音落下,熱氣球便是以更快的速度往正北的方向飛去。 施星懸儘力不看下邊,有些緊張又不解的問道:“公主要去哪裡?” 白瑤看著那個方向:“昆侖雪山……” 施星懸頓時一愣:“昆侖雪山,公主為何要去那邊?” 那裡是整個大陸的極北之地,人跡罕至。 下一瞬,施星懸就看到昭和公主扶著圍欄笑了笑:“因為,我要去接我的駙馬回家……” 施星懸頓時愣在那裡。 難怪這段時間以來昭和公主再沒有傳出過桃色緋聞,原來是因為京城乃至於整個東楚的男人都入不了公主的眼了,以至於她要去那極北之地尋找駙馬…… 施星懸腦中一個詭異的念頭一閃而過。 他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麼把公主勸回去,比如……犧牲自己 犧牲自己? 施星懸時不時暗搓搓撇過來一眼,可白瑤沒發現,她的全部心神和視線都集中在那個方向…… 厲南殃闖望天門被剔神骨除神裔的一刻起,她的記憶就恢複了……因為厲南殃已經不再是禁忌。 她想起了那些被強行抹去的記憶,包括京城被圍那場戰事中他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在昆侖之巔所做的一切。 那一次次被她當成夢境的相處,是他用一場又一場的雷刑換來的重逢,幽離境的出手相救,更是讓他在雷刑中差點丟掉半條命…… 而就在她已經把他忘了的時候,他獨自守著諾言走進望天門,被剔了神骨、除了神裔、拖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身體從山巔雪原一步步走下來……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在她麵前有過濃烈的情感外露,也沒說過太多動聽的話語,可是,卻默默做了一切。 他離她那麼遠,卻竭儘所能,每一步都在靠近…… 從黑夜到黎明,天光破曉的一瞬,白瑤的視線中出現了茫茫雪山之巔,她連忙加了燃料控製熱氣球迅速往那邊靠近,一顆心也跳動的越來越快。 而就在天光破曉的一瞬,已經虛弱至極的厲南殃緩緩睜開眼。 即便已經氣息微弱,他的眼神卻依舊沉靜平和。 已經過了一夜……袖中的小狐狸體溫已經變得溫熱,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冷,幾乎要和身後的雪域融為一體。 這時,他忽然看到一朵雲迅速飄來…… 厲南殃眨眨眼,這才看到,那不是雲,而是…… 下一瞬,他驀然愣住,眼神變得一片怔忪……直直看著那道從雲朵上滑下來,迅速朝他跑過來的火紅身影。 朝陽初起,陽光從她身後穿來,伴著她一起靠近。 恍然間,厲南殃彷佛覺得有無數的陽光和她一起朝他包裹而來,那些陽光驅散了無數個清冷孤寂的雪山寒夜,而那些溫暖,也讓他忘記了那彷佛刻在骨子裡的冰寒…… 厲南殃緩緩抬手,然後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握進掌中。 他低聲呢喃:“你怎麼來了……” 這會不會是他的幻覺? 據說,凡人死之前很多都會出現幻覺,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畫麵。 下一瞬,溫暖的狐裘披到他身上,伴隨著讓他心季的馨香,厲南殃聽到她靠近過來,然後,輕柔的親吻落在他唇上。 “我來接我的駙馬回家……” 楚皇駕崩,傳位於昭和公主,公主登基成女帝前夕忽然推遲登基大典,而後,原本病重的太子白承瑾康複,昭和公主寫詔書禪位於原太子白承瑾。 半月後,白承瑾即位成皇。 傳聞,因為皇位之爭,太子與昭和公主在禦書房內大吵一架,最終昭和公主不敵敗落,皇位落於太子之手,昭和公主暗然退場,原本定好的王夫也不翼而飛。 傳聞,昭和公主在公主府中幾乎哭斷了肝腸。 沒人知道,被傳躲在哭斷肝腸的昭和公主從偏門出了公主府,專程前往刑部尚書江城月府上。 江城月在正廳接見了她。 對上江城月一絲不苟澹漠冷苛的神情,白瑤便是有些心虛。 可是,再怎麼心虛,想到現在公主府裡那位,她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聲:“江大人,之前,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 白瑤儘量把話說的委婉:“那個……我當時誤以為對江大人做了失禮的事情,所以才會有了後邊的婚約,可後來我知道了那都是誤會,所以,江大人,你看,我的皇位也沒有了,這婚約,是不是也該作罷了。” 她知道江城月恐怕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除婚約呢,可她依舊問的很正式,禮數周到。 然而,她話音落下,江城月卻是沉默下去。 片刻後,他緩緩出聲:“先帝那邊……” 白瑤頓時明白了他在顧忌什麼,連聲開口保證:“江大人放心,我父皇昨夜給我托夢,也訓斥了我,還說我素來行事莽撞,實在是配不上江大人這樣的清正君子,要我一定要解除了婚約不要拖累江大人呢……” 白瑤睜眼說瞎話毫無心理負擔。 對麵,江城月沉默半晌,緩緩站起來衝白瑤拱手行禮:“如此,那婚約便作罷吧,微臣恭祝恭祝早日覓得良人。” 白瑤連聲道謝:“江大人也是,江大人也是,祝您早日找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再會!” 白瑤迫不及待逃一般離開江府……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離開後,江城月獨自一人在正廳坐了許久…… 楚宮,禦書房,白承瑾啪得扔了探子呈上來的民間傳聞,麵色不虞。 敗落? 暗然離場? 明明是他這個太子敗落,再加上昭和那臭丫頭拿出當初幫他的人情做要挾,強逼他來登基的。 說的好聽,什麼隻等幾個小皇弟長大後他就能當甩手掌櫃……這是好等的麼? 臭丫頭,心眼兒忒多! 禦書房裡的動靜驚動了守在門外的侍衛,片刻後,禁衛軍統領施星河聞訊而來,在禦書房外恭敬出聲:“陛下?” “進來。” 下一瞬,施星河推門進去反手關上禦書房門。 看到身著龍袍滿臉惱意的白承瑾,施星河眼底閃過柔光,溫聲上前:“是何人如此大膽,敢惹陛下生氣?” 白承瑾咬牙:“還不是那個臭丫頭……” 施星河無奈失笑:“陛下,終歸是你我欠昭和公主一次人情,再者,您原本也是太子……” 白承瑾心裡其實知道,就是有些幽怨。 “欠人情的也有你,為什麼不是你來還!” 施星河眼底閃過促狹:“陛下,微臣可以通過彆的方式來補償您……” 白承瑾先是一愣,回過神來便是瞬間紅了臉,他恨恨瞪著施星河:“狗膽包天,給朕滾出去!” 施星河滿眼笑意躬身行禮:“是,陛下。” 說完,意味深長看了眼白承瑾,轉身退了出去…… 而此時,京城靜蘭茶室的說書先生也恰好講到這次東楚的皇權更替。 東楚民風開放,言論自由,百姓也不忌諱談論皇家的秘聞八卦,這時,說書先生正講到最精彩處。 “我們再說那昭和公主,那可謂是處處留情啊……且不說她與明恩侯世子成親前的桃花債,單說她與明恩侯世子和離後,依舊是風流不減……” 二樓包廂,白瑤猛不防聽到“風流不減”四個字,差點驚得噴了茶水。 迎上對麵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白瑤連忙抬手保證:“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這時,樓下說書先生在一片叫好聲中繼續說了下去:“……一日,昭和公主進宮侍疾先帝,順路去看當初還是太子,臥病在床的今上,卻不想恰好碰到那太醫院判施星懸。 這一碰麵可是不得了,昭和公主被豐神俊朗的院判大人迷得七葷八素,當場就讓人將院判大人強行搶回了公主府,此後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隻是,那日後來,院判大人很晚才回到施宅,且聽當初遇到院判大人的下人描述,院判大人那日可是疲憊至極,十分狼狽,分明是受儘摧殘……” 白瑤整個人都已經要驚呆了。 疲憊至極?十分狼狽?那是因為她把施星懸扔到了荒郊野外,他靠一雙腿走回去,可不是疲憊至極十分狼狽嗎? 也難為這些人竟然從東宮侍衛到施宅下人的視角都搜集的毫無遺漏,愣是腦補出一部公主搶占良家民男的禁忌大戲……真是辛苦死他們了! 而對麵,厲南殃看似依舊平靜,眼神卻更加危險…… 白瑤有些緊張,乾巴巴笑著:“不如我們回去吧,這都是胡說八道,沒什麼好聽的。” 話音落下,她就聽到說書先生說到了最近…… “……那昭和公主利用皇權逼婚江城月,可憐江城月堂堂刑部尚書,錚錚鐵骨,卻不得不洗乾淨準備把自己送上龍床,說來,昭和公主沒能如願稱帝,也算是救了江大人,隻是,可憐了那個不知道被昭和公主從何處尋來的新寵…… 那新駙馬入府沒多久,公主府大門口就迎來了從明恩侯世子到永王府小王爺等等不同的年輕才俊,聽聞,小王爺還同明恩侯世子為了昭和公主打了一架……” 說書先生搖頭歎息:“可憐那新寵,雖是做了駙馬,可昭和公主的駙馬比她後院馬廄的駿馬可能也長久不了多少,不知何日就會被公主休棄,這些都是後話,我們來日再見分曉……” 白瑤大驚:“誣陷!絕對的誣陷!” 對麵,厲南殃不緊不慢起身朝她走過來。 白瑤見勢不對蹭的站起來後退著連聲保證:“他胡說的,真是胡說的,我發誓絕不會再換駙馬,真的真的,厲南殃你要相信我,唔……” 話沒說完,她就被厲南殃掐著腰抵到牆上。 厲南殃的親吻不知饜足一般,又帶著絲絲狠勁兒,像是恨不得把她直接吞進肚子裡。 白瑤被他按在懷裡親吻的喘不過氣來,隻能勉強攀住他肩膀儘力平複他的情緒……然而,她越是抗拒,厲南殃便越是發狠一般不依不饒,最終,她隻能放棄,任他為所欲為。 難耐的喘息間,白瑤咬牙滴咕:“厲南殃,你這樣子……以前真能做清心寡欲的神君嗎……” 耳垂被厲南殃咬住,輕輕撕咬一般,白瑤頭皮有些發麻,然後就感覺到厲南殃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 “本來可以,遇到你後,便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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