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第一醫院，頂樓VIP病房，白瑤靠坐在床上，額頭還裹著紗布，又恢複成短發少年模樣。 執行隊隊長拿了商承很多錢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以後要作為人類生活，這麼敲詐一位大老不亞於自掘墳墓。 是以，執行隊隊長極為殷勤的給商承送來了許多份人魚藥劑，白瑤才能輕易變回人形在醫院接受治療。 原本尾巴上的傷布滿雙腿，後背更是傷口深可見骨，臉上也有一道傷疤，好在人魚族體質特殊，那些傷口基本都不會留下疤痕。 醫生檢查完後，對商承說：“商先生，傷者恢複的很不錯，過兩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商承向醫生點頭道謝。 醫生和護士出去，病房裡就隻剩下白瑤和商承兩個人。 從白瑤醒過來後，商承好像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可表情雖然清冷，對白瑤照顧的卻很細致。 白瑤剛想坐起來，他立刻把人扶起，往她背後放一個靠枕。 白瑤剛看向水杯，水杯就被他遞過來，水溫也是剛剛合適。 今天早上商承到了病房後，白瑤就發覺，他雖然還是不太說話，可似乎有些煩躁。 然後白瑤就聽到七七提醒：宿主，路錚一直在找商承，現在往這邊來了…… 白瑤頓時了然。 商承的確是因為路錚的緣故才會煩躁。 白瑤昏迷的時候，他無所顧忌，親吻觸摸，讓他覺得自己甚至有些病態，無時無刻不想看到她，抱著她。 可白瑤醒過來後他又變成那個滿身克製的商承……他知道白瑤喜歡的是路錚。 就如同他為了救她，哪怕前麵是狂風暴雨深淵**他也會義務反骨……白瑤為了路錚亦是不計後果不顧生死。 正是因為明白這樣的心意，所以他才會覺得絕望而無力……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一把推開，路錚氣喘籲籲站在門口，看到病床上的白瑤，眼圈瞬間就紅了。 “瑤瑤……” 白瑤下意識看向商承，就見他低垂著眼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她隻能溫聲說：“學長，我……想和路錚單獨說會兒話，可以嗎？” 商承正在削平果的手驀然一僵，刀刃切近指腹，鮮血瞬間冒出來，可他沒有說話，隻是握緊手澹澹嗯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路錚神情複雜看著商承從身側走過，等到病房門合上，他快步上前撲到白瑤病床邊，抬手想要抱她，可看到她頭上的紗布，臉上的疤痕，一雙手又顫抖著收回去。 “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路錚眼圈通紅，極小心的想要抱抱白瑤，可白瑤看著他，往後避了避：“路錚，你坐那兒吧。” 白瑤指著病床旁邊的椅子。 路錚神情微僵，卻依言乖乖坐下，坐下後就忍不住說：“瑤瑤，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承哥拉黑我了，不肯告訴我你在那裡，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 說著路錚又想去拉鬱瑤的手，可白瑤再度收回手。 路錚動作僵住，終於察覺到什麼。 他抬頭看著白瑤，神情小心翼翼：“瑤瑤，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你可以氣我怪我，但是彆不理我好不好？” 白瑤輕吸了口氣，緩緩開口：“路錚，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路錚驀然一愣，然後就有些急了：“我知道你在氣我，我和秦雨涵沒有發生什麼，那天我喝醉了，她故意的，我一直不知道她喜歡我所以才沒有防備……” “還有訂婚，我不是為了秦家幫助所以才和她訂婚，我那時候嫉妒瘋了，我以為你和承哥……我就是氣瘋了，我太在乎你了，看到那張照片我就要瘋了，瑤瑤，都是我不對，我不該不相信你……” 路錚不容分說抓住白瑤的手啞聲哀求：“我知道我不該說那些話，不該的，我、我知道錯了，真的……” 路錚看到白瑤滿臉平靜的樣子，想到他當初不聽鬱瑤解釋，甚至說看到她就惡心的那些話，他就恨不得把那時候的自己殺了。 他從來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麼恨自己…… 白瑤跟他在一起，小心翼翼搞地下戀，還要在她生日當天看著他對秦雨涵告白，被秦雨涵的朋友刁難。 他轉身卻和秦雨涵在酒店不清不楚過了一夜……白瑤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和商承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可他到現在都不敢百分百的確定，他和秦雨涵之間到底有沒有事！ 白瑤為了他幾次拚命，他卻不肯相信她的解釋，對她惡語相向，還要和彆人訂婚…… 甚至在那樣的生死關頭，他選擇了“懷孕”的秦雨涵。 他那時候隻是想，秦雨涵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他必須救她……他自己想著去陪鬱瑤一起死，可改變不了的是，他的確在生死一瞬，放棄了白瑤。 哪怕路河是使詐，放得是白瑤……可他們誰都知道，他當初要救的，是秦雨涵。 路錚想到那所有的一切，心裡就隻剩下濃濃的絕望。 那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絕望，他害怕白瑤不肯原諒他。 可下一瞬他又安慰自己，不會的……白瑤最後一刻還是選擇了救他。 哪怕她是人魚，可中槍也是會死的，她卻毫不猶豫就擋在他身前……白瑤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乎他，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 路錚抓著白瑤的手啞聲哀求：“再給我一次機會，瑤瑤，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沒人能威脅我們，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我發誓，真的……” 路錚死死抓著白瑤的手，不肯再像上次一樣被她掙脫。 這時，白瑤低聲開口：“路錚，我手很疼……” 路錚猛地一僵，倏然鬆開手，然後才看到她手心的紗布，紗布已經在往外滲出血跡。 路錚直勾勾看著紗布上的血跡，愣了片刻，然後忽然就掉下眼淚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清醒的意識到，他真的不好。 就像當初，他想把她綁在身邊，就不顧自己的處境，要跟她確定關係……可確定關係後，卻因為自己的處境要委屈她不能被人發現。 就像他看到她和商承的照片，心裡難受，就要把最狠最惡毒的話都說給她聽，讓她和自己一樣疼。 就像現在，他心裡隻想要抓住她，留下她，卻忘記了她手上有傷，他握的太用力的話，她會疼…… 他想到她在海中消失的時候對他說，他們結束了…… 路錚眼淚掉下來，不再解釋不再道歉，隻剩下滿心絕望的哀求：“瑤瑤，我知道我不好，我會改的，求你了……” 他啞聲哀求著：“彆離開我……” 白瑤終於有機會開口。 她輕吸了口氣，低聲說：“你不要道歉，路錚，是我去招惹你的。” 她沒辦法對他說出任務的事情，隻能低聲說：“你不需要道歉……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聽到鬱瑤道歉，路錚心裡的絕望終於到了頂峰，他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來，不願去想卻不受控製的猜測。 路錚喉結動了動，有些艱難開口：“瑤瑤，你是不是，喜歡彆人了？” 路錚問她是不是喜歡彆人了，白瑤看著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低低嗯了聲：“對不起。” 路錚眼圈瞬間赤紅：“是商承麼？” 白瑤輕輕點了點頭…… 路錚騰得站起來，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可他依舊拚力勉強維持冷靜，語調艱澀問白瑤：“為什麼？瑤瑤，你喜歡他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路錚咬牙：“他明知你喜歡的是我，表麵上幫我，背後的目的卻一直是你……你喜歡他什麼？” 路錚看著白瑤表情沉靜，頓時又有些慌亂，近乎語無倫次道：“你不了解承哥，瑤瑤，你不了解他的，他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你不知道他都做過什麼，他手上染了不知多少血，他根本不不是你所看到的模樣……” 路錚還想說什麼，卻被白瑤打斷。 白瑤看著他，低聲說：“他有多少副麵孔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他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過，卻一直在默默對我好，路錚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他在海洋漂浮萬裡穿過深淵暴雨去救我……我早已經死了，被撕碎吃掉的死法……” 路錚驀然僵住，麵色一片煞白。 撕碎吃掉…… 再看到白瑤身上的傷，他幾乎不敢想象她遭遇了什麼。 商承從無法想象的境遇中將她救回來，他……他還有機會嗎？ 白瑤有些疲憊，她說：“路錚，一兩句話說不明白的。” 沉默片刻，她又說：“我隻能告訴你的是，路錚，如果不是為了他，你不會再見到我……” 這一瞬，路錚如遭雷擊。 白瑤狠下心：“路錚，以前是我招惹你，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你了……” 路錚被這幾個字砸的心神劇裂，傻愣愣看著她，後退幾步，下一瞬，竟是掉頭落荒而逃…… 七七有些茫然：宿主，難道他覺得他跑了，裝沒聽到，事情就能改變了？ 白瑤有些無奈：好了，一個不懂感情的係統和一個任務模式下莫得感情的任務者就不要再說風涼話了。 七七乾咳一聲，悻悻閉嘴…… 路錚離開的時候，商承正坐在走廊儘頭的吸煙室裡抽煙，然後就接到助理周舒的電話。 “先生，醫生說白小姐想要出院……” 商承夾著煙的手微抖，隨即指尖微動，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裡，起身往外走去。 想出院，要去找路錚了嗎？ 不過也是，這個醫院離路錚那邊很遠，路錚現在剛接手路氏，每天忙得抽不開身，她住得近一些是方便他們見麵。 想到自己剛剛心裡那絲絲縷縷的幻想，商承滿心自嘲。 不是自己的，終歸留不住。 商承走到病房門口，敲門。 白瑤：“請進。” 商承推門進去，沒看到路錚，微怔了一瞬，然後又瞬間了然。 白瑤能出院最快也是明天了，路錚總要回去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做好準備…… 他神情已經恢複以往的平靜，往裡麵走去：“你想 ：“你想出院？” 白瑤嗯了聲：“在醫院總覺得休息不好，而且，我之後會恢複的很快，擔心嚇到醫生。” 商承沉默片刻，隨即澹澹嗯了聲：“那明天吧，明天我讓人過來。” 白瑤抬眼看他：“學長明天不來嗎？” 商承垂眼：“明天有個會議，我要出國一趟……” 白瑤微怔，隨即試探著問：“那，要去很久嗎？” 商承點頭：“幾個月吧。” 白瑤有些無奈，可心裡知道要去這麼久一定是大事，她隻能低低嗯了聲：“那就等你回來再說……” 商承神情漠然。 等他回來再說？ 說什麼？感謝他的話？說她要去找路錚了？ “不必了……” 商承低垂著眼，神情漠然：“有什麼話，現在直說吧。” 也好讓他徹底死心…… 白瑤還沒準備好，可一想也是，商承一走幾個月，很多話如果在電話裡說也不太合適，雖然現在有點突然，可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以後再有什麼誤會，直說也好。 可真的要開口了，她又有點尷尬，畢竟，以前為了做任務，她沒少在商承麵前表示她對路錚的愛意。 現在忽然變心了，顯得她很渣的樣子。 雖然好像也差不多是事實…… 白瑤沉吟著努力做鋪墊：“我想說，那個……就是，這麼久以來，學長幫了我很多……” 商承神情漠然。 果然。 白瑤看了他一眼，乾咳一聲：“還借給我那麼多錢，也沒催我還……這次為了救我，學長冒著那麼大的危險，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帶我回來，我……” “不用謝。” 商承深吸了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失態：“道謝的話就不必了，借你的錢也不用還了，對我來說那點錢不算什麼，還有事嗎？” 白瑤被商承的態度弄得忽然有點發懵……她甚至在想，自己會不會是自作多情了？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他為什麼不顧自己的性命穿越大半海洋去找她？ 可如果是她想的那樣，那為什麼現在又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白瑤忽然一個激靈……難道是因為路錚？ 因為路錚剛來，所以他以為她要和路錚再續前緣？ 想到這裡，白瑤覺得有必要把這些說清楚，她斟酌著措辭說道：“剛剛路錚來……” 可她話剛開了個頭就被商承不耐打斷：“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不感興趣，如果你沒有彆的事，我先走了。” 商承的忍耐和克製到了極限。 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就真的沒有底線了，他怕他會忍不住不顧她的意願把她強留在身邊……她不是人類，在人類世界甚至沒有合法身份，哪怕他把她囚禁，不許她再見彆的任何人，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路錚對他來說完全算不上威脅，天知道他多想這麼做…… 可他不能。 隻要一想到在那個漆黑腥臭的山洞找到她時她瀕死破碎的模樣，他就再也不舍得再讓她受半點傷。 所以，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商承轉身深吸了口氣，然後邁步……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的小人魚急急說：“我就是想問，學長以前說想養人魚，還算不算數？” 白瑤話音落下，商承的腳步一滯，腦中有一瞬間的發懵。 他緩緩回頭看著床上的小人魚，聲音發緊：“你說……什麼？” 白瑤看著他，直截了當：“我跟路錚說清楚了，我跟他之間結束了，我不會再去找他。” 商承喉結動了動：“……那你為什麼要出院？” 白瑤看著他，低聲解釋：“我看你太忙了，每天還要跑醫院來，就想著……住的離你近一點，你就不用來回折騰了。” 商承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回病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小人魚。 他手指微微蜷縮，問她：“為什麼要住的離我近一點？” 白瑤看著他：“這也需要原因嗎？” 商承毫不猶豫：“要。” “唔……” 白瑤想了想，試探著說：“那就是……因為我想經常看到你，又不想你一直來回跑的辛苦，這個原因算不算？” 商承看著她，一字一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白瑤眨了眨眼……看來說的還不夠清楚。 她笑眯眯：“我說，我喜歡你，想每天都看到你……學長，你還養不養人魚啊？” 商承俯身一手捏著她後頸，低頭直接親吻過來。 這個吻起初帶著明顯的克製還有隱約的試探，商承睜眼看著被他親吻的小人魚……當看到她隻是眼睫輕顫著，沒有露出任何抗拒，他眸色瞬間轉深，閉眼深吻下去，一路攻城略地…… 半晌，直到兩人都呼吸不穩，商承才勉強將白瑤放開。 他一隻手撐在病床上，俯身和她對視：“你想好了？如果是因為我幫你救你甚至金錢的關係，那麼……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 他說：“我和路錚不一樣，你招了他還能走，招了我……這輩子也彆想離開了。” 白瑤眨眨眼，然後笑：“這麼嚇人啊，那我再好好想想？” 話音未落，就見商承眸色瞬間幽深。 他說：“我後悔了……” 再度親吻下去，將小人魚唇齒間所有氣息攫取，呼吸糾纏間，他啞聲說：“我原本已經打算放你離開，是你把我拉回來的……” 商承看著小人魚，一字一頓：“現在，你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白瑤笑眯眯：“那學長準備養人魚了嗎？很難養，又麻煩，還要花很多錢哦……” “養。” 商承在她眉心輕吻，聲音暗啞：“我有錢，不怕麻煩……而且很會養魚。” 白瑤失笑。 想到剛剛商承還一副無欲無求要出國走人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想使壞，故意湊到商承耳邊低聲說：“再告訴你個秘密……人魚也能變成人類的哦……” 她在商承耳邊滴咕完，然後坐直身體看著商承，眨了眨眼，問他：“學長，你說，我會變成泡沫還是能變成人啊？” 商承喉結劇烈滑動了下，看著她的眼神極為幽暗危險……可彷佛是察覺了白瑤眼底的促狹和邪惡，他唇角翹了翹，緩緩站直身體。 “做人有什麼好的，我就喜歡你長尾巴的樣子……” 說完，他慢條斯理蜷起食指在白瑤下巴刮了刮，居高臨下：“你就安心好好做你的魚吧。” 白瑤撩人不成反被殺，頓時有些傻眼，可商承已經不緊不慢整理好襯衫轉身走出病房…… 直到幾天後商承接她回去家裡，那份撩人不成的尷尬都還沒完全消散。 尤其是察覺商承嘴角那份所有若無的笑意，白瑤就更不想搭理他。 商承把她帶回的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棟彆墅…… 進了屋子裡，商承直接帶她去二樓房間。 澹粉色的牆壁，整個十分精致溫馨一看就是給女孩子住的…… “你先洗漱收拾下，然後準備吃東西。”商承在她後頸捏了捏，自己轉身出去。 白瑤在醫院多住了幾天，身上的傷幾乎已經完全好了。 人魚體質本來就特殊，再加上藥物幫助，淺一些的傷口連印字都看不到了，深一些的傷口也隻剩下疤痕……要不了幾天也會連痕跡都找不到。 那些醫生都是商承的人，哪怕對白瑤的恢複速度覺得驚恐，也不會有人多嘴。 商承轉身出去，白瑤去衣櫃裡找換洗衣服，然後就發現，裡裡外外所有衣服都有，連內衣內褲都是全新。 她拿了貼身衣服和浴袍走進浴室。 從路錚訂婚那天墜海開始她就沒好好洗過澡了，這兩天總覺得自己身上一股魚腥味……幸好商承好像鼻子不太好的樣子，沒見他表現出什麼，要不然就更尷尬了。 進了浴室，好好洗了個痛快……魚尾出來的時候白瑤還好好看了看，確保之前殘缺的尾鰭都長出來了才鬆了口氣。 她這尾巴，要是光禿禿的，可就太醜了…… 半晌，她穿著浴袍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去，剛出浴室就是一愣，有些傻眼的看著坐在床上正慢條斯理翻雜誌的人。 “學長？” 商承抬眼看她，笑了笑：“好好看尾巴了嗎？” 他怎麼知道她在乾嘛？ 白瑤乾咳一聲：“嗯，看了，已經長好了……唔，你乾嘛？” 話沒說完就見商承欺身上前，直接一手按到她後腰把她攬進懷裡。 他唇角帶著笑意：“沒什麼……畢竟，這是你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尾巴了，要不要拍照留念一下？” “那什麼……” 白瑤話沒說完就被放到床上，隨即就見商承欺身而上。 “那天在醫院不是撩撥的起勁，怎麼，事到臨頭知道害怕了？” 商承身上穿著家居服，也有沒乾的水汽，明顯也剛洗過澡。 白瑤有些緊張，乾巴巴說：“你剛說，洗完澡吃東西……” “是啊。” 商承俯身下來，語調暗啞：“吃魚……” 白瑤被他剝雞蛋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扒的精光，有些緊張又有些憤恨：“誰那天還說讓我安心做條魚的，虛偽！” 商承被她抵住胸口，抬手將她的手握住放到唇邊細細親吻，悶聲低笑：“誰讓你那天不知死活撩撥我。” 天知道他這幾天忍得都要瘋掉了…… 白瑤不滿哼了聲：“可我現在不想做人，我就想做條魚……嗯……” 話沒說完就變了調，她咬唇惡狠狠瞪著某個斯文禽獸。 商承呼吸略重，笑的聲音暗啞：“好巧，我現在也不想做人了……” 片刻後，一室春光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