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方晨都懷疑,若是嵐無風在稍微用點力,都能要了他的命。可現在一看到嵐無風的情況,方晨隻感覺滿是心疼,儘管在知道了嵐無風是在迷惑那老東西,肯定是有辦法脫逃的,可也沒有想到付出的代價竟是如此之大!其實現在想想,也就都明白了,若不是因為需要付出的代價遠超想象,嵐無風又何須在騙的老者擺脫了禁錮後,還需要再演後麵那一段呢?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無法完成罷了,要不然,一等擺脫了禁錮,直接動手豈不更好?回想起來嵐無風動手時,自己腰間原本的疼痛瞬間被一股炙熱所取代,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塊燒紅的烙鐵直接印了上來,現在想起,方晨都隻感覺一陣心驚肉跳。這也就是現在這幅身體了,若是以前,方晨也隻是會覺得疼,但還絕對沒有到現在這種地步。原本是想依靠自爆擺脫現狀,因為有道心的存在,也肯定死不了,但誰能想到,最後竟是變成了這樣的結果?先是他自己拚儘了一切,甚至豁出了性命來擺脫了必死之局,接著是嵐無風,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可沒想到,最終卻是落到了如此地步!看著躺在地上保持著一開始的模樣,連動都沒有動過甚至都已經放棄了能夠起身的嵐無風。再看看自己現在,竟是連保持站立都極為艱難,拄著歸元劍才能勉強保持穩住身形,卻又吃力無比,更彆說是彆的動作了。就眼下兩人的處境而言,就算是費勁了一切心思,逃過了那老東西的掌控,又能怎麼樣呢?方晨心中輕歎一聲,第一次被逼到如此地步,縱觀全局也隻覺全是無力,更彆說是想什麼辦法了,就連一絲僥幸,都找不到來的根源。而且以剛才老者的動作來看,也不見得他就不會追上來,若是那樣的話……“不用擔心,那老東西一時半會追不上來的。”像是看出了方晨心中所想一般,經過了這一會兒的平複之後,雖然情況依然很糟,但起碼嵐無風的氣息卻是平穩了許多。長長呼了一口氣後,不等方晨開口去問,嵐無風就又是開口道:“這破空符乃是以我血脈之力開啟的,當時你跟我一起,所以破空符也就默認了你的存在,但那老雜毛可不一樣。”說著,嵐無風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些,似乎是對於這用血脈之力才開啟的破空符,感到很是驕傲一般。而聽到這話,方晨微微皺了皺眉頭,本能的便將之前嵐無風故意用歸元劍劃傷了手掌,然後還朝他腰間噴了一口血的事情聯係到了一起。但現在卻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那如果,老東西強行追上來,會怎麼樣?”方晨一邊想著一邊問著,故意放緩了一些語速,因為嵐無風說話的時候,他能看得出來,他並不輕鬆。 “不怎麼樣,事實上,這破空符是每一個玄符血脈之人所獨有的,就像之前我們用的傳送符一樣,那就是老家……嗯,我師父獨有的,而這破空符就是我的專屬。”似乎是一提起師父,就想到了一些傷感的事情一般,嵐無風的眸中明顯閃過一絲異樣,但不過轉瞬,就已是消失不見。“隻不過,我這破空符與傳送符有著根本的區彆,就不說彆的了,單單是這激活來說,就注定了不會像傳送符那般適用的。”聽到這話,方晨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意思,結合起之前嵐無風的舉動,恐怕這破空符想要激活,就隻能用他的血才行。相比起傳送符的,隻需要有足夠的玄氣就能激活而言,確實是沒有那麼適合彆人使用。見嵐無風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方晨也不著急,到了現在,他哪裡還不明白,嵐無風這是知道他們暫時什麼都做不了,所以趁此機會跟他介紹一下自己。畢竟兩人相識的時間並不算長,對於彼此之間的了解也不夠深,要不然,之前也就不需要把苦肉計演到那種程度,才能迷惑那老東西了。再者而言,方晨以前也隻是知道玄符一脈,但對他們的了解卻著實不多,眼下能夠知道的更詳細的一些,自然是好的,說不定,知道了也許就能找到應對眼下局麵的辦法了。見方晨也沒有打斷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嵐無風也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自顧自的平複著呼吸,然後接著開口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破空符也就有了很大的限製,簡單來說,也就是隻有我自己才能用,尤其是在我使用過之後,它便會快速消失,而且破碎的虛空也會再次複原,但如果……”說到這,嵐無風微微一頓,接著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然後才是慢慢開口道:“但如果有人在它徹底消失之前也進入到了其中,那麼就要看進入的這個人對於空間的掌握程度了。”說到這,嵐無風眉頭擰緊了一些,但緊接著,卻是又緩緩鬆開了,那神情說不上是輕鬆,當然,也說不上是緊張,反倒是給人一種事在人為聽天由命的感覺。看到嵐無風這幅模樣,方晨微微一愣,緊接著,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不等嵐無風再次開口解釋,便是先問了出來。“也就是說,如果進去的這個人對空間的掌握到達了一定的程度,能夠追尋到我們離開的蛛絲馬跡,那就有可能會追上來,而反之……”“而反之,要麼他很幸運的能夠在破空符徹底消失之間尋找到其他的出口,要麼就會徹底迷失在空間的重疊當中,亦或是……直接闖入到混亂虛空,被迫麵對空間亂流。”嵐無風說的很是篤定,仿佛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確定過了,其實想想也是,既然是獨屬於他的東西,他自然會有一個比較清楚的了解。至於他話中的種種不確定,在方晨看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畢竟空間這種東西,本來就玄奧無比,失之毫厘謬以千裡就是最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