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背後剛才開口那人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眸中在頃刻之間布滿了驚駭和不敢置信,手才剛剛抬到一半,已是無力的垂下。隻剩下了咽喉處那道和剛才酒水一樣大小的孔洞,正不斷的朝外噴湧著鮮血。下一刻,重重倒在了地上。這一瞬間,整個酒樓的大堂鴉雀無聲,寂靜的有些嚇人。一道酒水,竟是有這樣的威力?!眾人瞪大了雙眼,看著無力倒在了地上,甚至連他身旁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去扶他的張公子跟班,心中的驚駭瞬間到達了極致。這樣的實力……該是什麼樣的修為?!在寂靜無聲中,卻是唯獨方晨的唇角帶著一絲笑意,劍意大圓滿之境早已是有了將萬物化作利劍的實力,劍意到達了極致,那便意念所至,萬物皆可為劍!這樣的手段,方晨自然是在清楚不過了,隻是,對於大堂中這些,普遍連玄帝境都還沒有到達的人而言,卻無疑是天人手段!“你!你……”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向來的高高在上讓他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唯一還站著的那個張公子的跟班,抬手指著雲飛揚,隻是這才剛一開口,卻是突然注意到了倒在他腳邊的同伴,當即聲音一滯。哪怕嘴唇不斷的顫動著,卻是一點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了,仿佛是已經被極大的恐懼所吞噬了。可即便是這樣,雲飛揚也沒有選擇無視,而是再次抬手在酒壺上一彈,這一次**起的也隻是一滴酒水罷了。可即便隻是這一滴酒水,卻是在**起的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頭一跳,仿若這個瞬間,他們才又被驚醒過來,回到了現實之中。仍是一道微不可察的劍鳴聲響起,似是隱藏在了那滴酒水之中,隻是,還不等眾人看出那滴酒水的去向,抬手指著雲飛揚,明明已經止住了聲音的那人,卻是突然麵色一變。下一刻,隻見他的手指上有些濕潤,不用想所有人也都知道那是什麼造成的,但就在他們以為那道酒水隻是警告,亦或者是並沒有實際作用的時候。卻是突然看到那人指向雲飛揚的手指,竟是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滑落了。而親身感受到了一股冰冷之意襲來,緊接著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然後便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手指滑落的這人,卻是瞬間驚恐到了極致。“啊!我的手!我的手……”一陣哭爹喊娘中,那人頓時翻滾在地,仿若是受到了劇烈的痛楚一般,四處打滾竟是撞到了一旁的張公子。這一撞不要緊,剛剛受了傷,此時也同樣是被眼前的一幕驚的魂都沒有了的張公子,被這麼一撞竟是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你這個狗雜碎,就特麼的沒有長眼睛嗎?!”一聲怒罵之後,張公子抬腿便是一腳,瞬間將這人踢飛了出去,甚至就連酒樓的大門,也都驟然崩碎開來。 但此時卻是沒有人關注這個了,甚至就連張公子對於自己人下手這麼狠,一點不留情麵也同樣不在意,他們隻想知道,眼前出手的這位,究竟是誰!“閣下是誰?為何與本公子過不去?!”張公子雖然囂張跋扈,骨子裡都是紈絝,但這並不代表他傻,好歹也是玄帝境的修為,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剛才那攻擊的厲害?“沒有和你過不去,隻是不想看到你而已。”雲飛揚拿過方晨的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一飲而儘道。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怔,接著不免麵麵相覷起來,這人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囂張?!且不說他到底是什麼修為,如果是玄聖境那就更好了,因為到了那個曾經,肯定會知道張家雖然屈居於此,但背後的實力可非同尋常。他如果已經到達了那個境界,自然不可能會一點耳聞都沒有,難道是剛剛突破,出來尋找存在感的?唯有方晨,在這一刻隻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如果說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雲飛揚到底想要做什麼,純粹以為他是想要喝酒的話,那麼現在,方晨已經明白了。喝酒隻是一個借口,甚至要坐這中間的桌子也隻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就隻是純粹的想要找事。沒錯!就是找事!這兩個字放在雲飛揚的身上,無論怎麼看都讓方晨覺得彆扭無比,但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不管有多彆扭,也都正在發生。不過方晨倒是一點擔心都沒有,說實話,這也正是他想要做的,隻不過是沒有這麼早開始罷了,再者,也不會從這裡開始。不過,既然雲飛揚挑起了個頭,那就慢慢玩下去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有些敢惹他的人,總是要收拾的,就像方晨之前對小二說的話一樣,現在,就這世間而言,隻有他惹人,沒人能惹他!“不想看到……”似乎是沒有想到雲飛揚竟會說的這般直接,張公子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隨即喃喃一句後,臉色便是驟然變得難看了起來。儘管,剛才也沒有好看到哪裡。“閣下的意思是,想要和龐大的張家為敵了嗎?”張公子微微眯著眼睛,帶著幾分不屑,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方晨一看他這架勢,當即心裡忍不住發笑,這廝一看就是背後有所依仗,但也知道依仗不在場,若是太過放肆最後吃虧的還是他。所以隻能心中不屑,可表麵上卻是死死的控製住,要不然,丟麵子不說怕是還要受更多的皮肉之苦。“不不不。”要麼是出神的看著窗外,要麼是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酒水,從始至終,雲飛揚都沒有看過張公子一眼,再一次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後,這才是開口道。“我從未想過要與任何人為敵,我隻是來喝酒的而已。”“既然閣下是來喝酒的,那為何剛才出手傷人?!而且還是接連出手?!”聽到這理直氣壯,反倒還像是他受了委屈一樣的話,張公子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這天下沒有人能夠這般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