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憑借著本能,江流架起飛星險之又險地擋住砍向他的刀刃。江流額頭冷汗直流,此刻他隻覺得虎口處火辣辣的疼。“銀槍蠟燭頭!”那人見江流滿頭大汗,神色慌張,嘲諷地看向江流。江流屏息凝神,生死存亡關頭覺得不能慌,江流握住長劍,心中回想著李魚教導她時的場景,奈何那黑影卻不打算給他時間,猛地一刀批了過來。長刀撕裂空氣產生的聲響在江流耳邊炸響,回過神來的江流隻好硬著頭皮朝著那人刺出一劍,想要逼開他。誰料到那人根本不閃不避,隻見他手腕翻動,長刀竟改變了軌跡迎著劍刃劈來。“當”刀劍相交,江流隻覺手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襲來,下一刻,長劍竟脫手而出,飛出數米。“去死吧!”月光下那道黑影將手中的長刀高高舉過頭頂,猙獰地笑著。“閃開!”江流身體發麻,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嬌喝聲,下意識地如滾地葫蘆般,向一旁閃開。在黑影驚恐的目光中,一道銀芒劃過天際,刺入他的胸口。“噗”他死死地盯著那把沒入胸口的劍,不甘地倒下。原來是另一邊的李魚已經解決那幾人,正巧看見江流陷入危機,情急之下將手中的細劍擲出。江流癱軟在地,看著渾身浴血的李魚,磕磕絆絆地說道:“多......多謝。”李魚徑直走到襲擊江流的黑影身體前,一把將細劍從他胸口拔出,冷聲催促道:“快走。”點了點頭,江流迅速起身,撿起飛星,連忙跟著李魚朝著長安城的方向跑去。月光慘白,一股冷冽的寒風襲來,凍得巡街的兵丁一陣哆嗦。其中一個年輕士兵縮著脖子,哈出一口白氣:“值娘賊,這天也太冷了吧。”另一個士兵裹緊了身上的甲衣,附和一聲:“白日裡熱得像頭頂著火焰,夜裡頭又像掉進了冰窟窿。”一個年老點的士兵將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冷哼一聲:“都少說兩句吧,好好執勤,牟校尉的軍棍可不是吃素的。”“這天氣,依俺看怕是鬼都不肯出來。”“就是,鬼來了也得凍死”聽到軍棍二字,那兩個年輕士兵打了個寒顫,不過還是小聲嘀咕了兩句。聽著兩人依舊嘴硬,年老的那個士兵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想出言教訓教訓在兩人,就聽到街角傳來一絲細微的打鬥聲。“收聲!”老兵壓著聲音低吼一聲,同時打著手勢,指向街尾處。兩人同時順著老兵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兩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郎朝著幾人奔來,目光越過二人,還有數不清的黑影手持兵刃在後方追殺。兩人迅速擺開架勢,將手中的長槍對準前方,低喝一聲:“站住!什麼人!” “軍爺,我是太史令李淳風之子李魚,這位是前太傅白水鏡先生的弟子江流。”李魚放緩腳步,拉住江流的胳膊,喘著粗氣,解釋道。那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又看向身後的老兵。太史令的確姓李,白水鏡的名聲更是如雷貫耳,一念至此,老兵思慮片刻,點了點頭,道:“先讓那二人退過來再說。”見士兵放行,李魚趕緊拖著江流穿過二人,腳步不停,邊跑邊急促地解釋一聲:“我二人身後的這些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還請軍爺速速求援。”老兵沒作聲,他不相信還有人敢在長安城中對皇城司動手,即使是數月前的那兩個妖怪,在長安城鬨出那麼大動靜,且打傷了不少弟兄,但嫩是一個人都沒敢殺。如果你非要問為什麼,就因為皇城司的老大叫李世績!說李世績或許還有不少人沒聽說過,那不得不說說這位的另一個名字,大唐第一術士——徐茂公!“呔!站住!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爾等安敢放肆!”老兵的這一聲嗬斥,另一眾黑影停下了腳步,臉上紛紛露出遲疑之色。“哼!還不速速退去!”畢竟他們隻有三個人,老兵也不願意激怒這群來曆不明的家夥,畢竟敢當街持刀追殺忠良之後,這些人如果不是得了失心瘋,那就一定是有所依仗。眼瞅著那群來曆不明的凶徒被自己嗬止,老兵還想繼續施加壓力,可不等他開口,那群人影中卻傳出一道嘶啞的聲音:“昧旦之後長安城姓李,昧旦之前長安姓敖!”“你......好大的膽子!”老兵怪叫一聲,急忙伸出手,從腰間拿出一隻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哨子,遞向嘴邊。“莫讓他吹哨!殺!”那道嘶啞的聲音明顯有些急促。就在他話音剛落,數十個黑影鋪天蓋地的殺向三人。一陣刀光劍影後,三人慘死街道,老兵死時還保留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魚哥兒那群人怎麼連皇城司的人都敢殺?”江流聽著身後傳來的喊殺聲,疑惑地問道。李魚腳步不停,美眸中寒芒湧動,惡狠狠地道:“真是一群瘋子!”兩人在黑影的追擊下,狼狽至極,發現怎麼都擺脫不了那群人,李魚也急了,她猛地止住腳步,對著江流道:“我來擋住這群瘋子,你去求救,去白府找白伯伯,或者去欽天監衙門找我爹。”江流見李魚停下,他也慌忙停下腳步,一臉錯愕地看著李魚,問道:“呃......那你怎麼辦?”李魚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冷哼道:“在這樣下去我們一個都走不掉,要不然你留下擋住他們,我去搬救兵?”“那...那還是我去吧。”江流尷尬的說道。“嗬嗬,省省力氣吧!”就在二人對話之際,那道嘶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時兩人才發現,他們居然被包圍了!“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好漢,有種的現身一戰!”李魚臉色一變,手持細劍指著黑暗處,嬌喝一聲。“好啊,那就滿足你這個願望!”頃刻間,水霧彌漫,一股逼人的寒氣從腳底湧泉直衝腦門。黑暗中一陣扭曲,一個頭角崢嶸,麵若黑炭的男子從黑暗中慢慢浮現。有多黑呢?氣死猛張飛,不讓黑李逵,東山送過炭,西山挖過煤......那男子手持一截鋼鞭,臉上掛著寒霜,一雙金色的眸子讓人嘖嘖稱奇。李魚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橫劍指向那人,冷聲道:“你就是鬼市之主?”那人揮舞著鋼鞭卻不接話,冷笑一聲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李魚驕喝一聲,手持細劍化為一道流光,直刺那人。“嗬,那我就陪你玩玩!”那人嬉笑一聲,將鋼鞭掄起,瞬間周遭的霧氣瘋狂地湧向他,形成一個漏鬥狀的漩渦,撲向李魚。江流緊張得直吞口水,奈何他有心無力,這種層次的戰鬥他根本插不上手,他第一次認識到力量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