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街道上。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奔襲在街道上。驚得沿街的小販與百姓紛紛躲避。驚恐地看著這些士兵從四麵八方湧向城門口。“這...這是怎麼了?”“天下才成平幾年啊?難道又起紛爭了?”“噓!你有幾個腦袋砍,彆亂說話!”噠噠噠——又是一隊武裝到牙齒的騎兵,騎著高頭大馬,沿著街道狂奔,沿途的軍士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來。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手中明晃晃的巨斧,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這時,街道的另一頭,一個身穿戎裝的白胖男子,不斷地拿著衣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氣喘籲籲地跑到那人馬前,半跪著行了一個軍禮,道:“西城緝妖司校尉張聚德參見左都尉。”“張校尉?西城緝妖司的修士,可都召齊了?”那人手握巨斧,騎在馬背上,冷漠地看著不斷喘著粗氣的張聚德。張聚德半跪著,頭也不敢抬,恭恭敬敬地說道:“回稟左都尉,人馬都已聚齊,隻等都尉一聲令下,即可出征。”馬背上那人點了點頭,冷聲道:“那便城外集合。”說罷,一揚馬鞭,帶著一眾精騎朝著城外而去。城外,西城的緝妖司衙門傾巢而出,全部聚集在此,竟有數百人之多,亂哄哄的,交頭接耳。“聽說了嗎?葬龍嶺出大事了!”“早就傳瘋了,據說派出去兩個小隊,命牌全都碎了!”“嘖嘖,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居然兩個小隊的人說沒就沒了!”“嘿!你還彆說,我真知道點。”頓時,引來一眾目光。那人咽了一口唾沫,壓低聲音道:“我也是聽我二舅家的一個親戚說的,不一定作準,嘿嘿。”“快說吧。”“彆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就是就是,趕緊的,彆吊人胃口了。”“嘿嘿。”那人訕笑一聲,道:“聽說哈,葬龍嶺那邊的鎮守司整個都被端掉了,足足幾百號人呢,悄無聲息的就沒了,四周的上千名百姓,也都被殺了個一乾二淨...”“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雖說鎮守司的軍隊,精銳程度比不上緝妖司,但好歹也有數百號人馬,其中不乏凝神境修士,怎麼會被人一勺燴了。這不禁讓眾人浮想聯翩。“難不成是妖族進攻?”“蠢貨!妖族都是一盤散沙,要進攻鎮守司,那得聚齊多少妖怪?那麼大動靜朝廷怎麼可能不知道。”“說的也是,那難道是有妖族大能出手?”“長安地界,哪裡會有大妖?能把整個緝妖司都吞下,豈不是要化神境修為?”“化神境的妖怪是決計不敢來長安地界的,至多是煉神境的妖怪。”“一個兩個煉神境的妖怪,可滅不掉鎮守司,即使打不贏,幾百個人伸著脖子讓他殺也殺不過來啊,怎麼會一個都沒逃脫?” “肅靜!”這時,前方的隊伍發生一陣**,隨後人馬分裂出一個狹長的過道。隻見,過道的儘頭,張聚德陰沉著臉,手扶著腰刀,緩緩走來,一邊走一邊冷聲道:“葬龍嶺發生的事情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吧!”人群一陣沉寂,張聚德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又接著道:“廢話本校尉也就不多說了,奉左都尉令,即刻起程葬龍嶺,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妖邪敢作祟!”“諾!”眾人齊齊抱拳,回應。西城緝妖司上百號人馬在張聚德的帶領下,與左都尉的大軍在城門外的校場彙合。就在軍隊厲兵秣馬,準備出發葬龍嶺時,一個身穿內侍服的太監,在數名禦前護衛的保護下,打馬來到了左都尉的麵前。唏律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那內侍翻身下馬,走到手持巨斧的左都尉麵前,操著奸細的嗓音道:“且慢!”左都尉狐疑的看著內侍,沒有作聲。“左都尉程咬金,接指,陛下口諭,大軍即刻回營。”那內侍高舉著令牌,道。程咬金愣了愣,冷聲道:“陛下讓大軍回營?”那內侍毫不畏懼地迎上程咬金的目的,肯定的說道:“沒錯,陛下金口玉律,讓大軍回營,葬龍嶺一事,自有人負責。”程咬金麵色有些難看,良久,歎息一聲,半跪著對著令牌行禮道:“臣遵旨。”就這樣,在眾人的疑惑中,大軍虎頭蛇尾地又各自回營了。......宰相府邸。偏僻的靜室內,兩個中年男人相視而坐。侯君集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道:“葬龍嶺究竟藏著什麼秘密?”魏征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鉤,道:“怎麼?你懷疑起老夫來了?”輕輕地放下茶杯,侯君集抬眼看了看麵前這個麵容剛毅的當朝宰相,冷笑道:“我隻是怕你玩脫了。”魏征笑了笑,輕聲道:“嗬嗬,放心吧,一切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侯君集挑了挑眉,打趣道:“話說,那可是數千條人命啊,你還真狠得下來心。”魏征抿了抿唇,眼中寒光閃爍,笑道:“你怎麼也學起悲天憫人那一套了。”說罷,魏征緩緩閉上了雙眼,又歎息一聲:“犧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以求天下億兆百姓萬年的福祉,這個買賣本相認為值!”......欽天監旁的一個宅院中。李魚正不斷地揮舞著長劍,激起道道寒光。劍氣四溢之下,周邊的草木可都遭了殃了。“魚兒!”李淳風一襲白衣,雙手背負在身後,輕輕呼喚一聲。見李淳風來了,李魚立刻停下劍招,連忙跳躍著跑到他麵前,喜道:“爹,你怎麼回來了?”“嗬嗬,你這孩兒,爹不回來能上哪去?”李淳風含笑道。李魚收起劍,咧著嘴道:“誰知道呢,你那麼忙。”“好了魚兒,為父有一件要事托付你去辦。”李淳風拍了拍李魚的腦袋,認真的說道。李魚當即也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你即刻起程,去一趟葬龍嶺,把江流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