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氓(1 / 1)

六歲相識,十四歲互表情愫,十六歲婚嫁……通過對眼前的這名女子,進行搜魂,韓墨得知,對方名叫丁瓶,而門外那位青年叫秦狩,兩人是夫妻關係。丁瓶和秦狩從小便相識,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結婚前相識的十年間,秦狩無論在任何事方麵,都表現得極為正常,更是對丁瓶的照顧有加,無微不至。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得到後的第一時間,都是先給了她。也正是秦狩的這種關愛,和從小玩到大的關係,讓丁瓶認為秦狩可以和自己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可好景不長,在結婚後的偶然一次機會,秦風迷戀上了賭博。自此,秦狩的性格大變,不僅時常夜不歸宿,更是輸光了全部的財產,背上了一屁股債。到最後,竟然利用丁瓶對自己的愛,鼓勵丁瓶當小姐做客,用來還債賭博……“怪不得有傷心魂,原來如此,隻是可惜了。”韓墨快速看完了丁瓶的一生後,無奈地歎息道。緊接著,他鬆開手,麵向丁瓶,冷聲道:“你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能挽回秦狩的心嗎?”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搜魂,讓丁瓶也跟著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自己的一生。然而,丁瓶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低眸撩撥了一下自己鬢角的碎發,滿含希望道:“相公說了,隻要幫他還完了外債,他就洗心革麵,再也不賭博了。”“是嘛。”聽到丁瓶的回答後,韓墨隻覺得這女子如同著魔了一般,看來得讓她醒悟一下。隻見他手指輕輕一抬,原本關著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入眼的是一臉乖巧,但表情像是犯了某種錯的葉彩芸。在她的旁邊,則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秦狩。隨著房門的打開,丁瓶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在看見秦狩被打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後,頓時心疼了起來,慌忙跑到了門外,關心起了秦狩。然而,秦狩卻對她的這種關切毫不在意,甚至是有點厭惡,苦著臉一言不發。這時,屋內的韓墨走了出來,對著葉彩芸問道:“彩芸,身上有沒有帶銀子?”聞言,葉彩芸點了點頭,表示帶的有錢財。隨後,韓墨又問向秦狩:“若是買下這女子,需要多少錢?”“啊?”聽到這話的秦狩先是一驚,隨後沉默不語。一旁的丁瓶見狀,還以為是自己相公愛著自己,不願意說出什麼刻薄的話來。然而,秦狩終究是秦狩,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隻見秦狩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伸出一隻手,擺出兩個手指頭,訣彆道:“200兩,隻要給我200兩,我馬上就修書一封,和這女人離婚,然後人歸你。”“好。”韓墨似乎對他的這一回答,毫不意外,點頭後麵向葉彩芸,“給他200兩銀子。” 葉彩芸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礙於兩人修為的差距,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在遲疑了片刻後,慌忙從儲物袋中掏出200兩銀子,扔給了秦狩。秦狩在得到了那二百兩銀子過後,樂開了花,仿佛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般。回到屋裡,慌忙拿出筆墨,開始在桌子上寫起了休書。此刻,看到這一幕的丁瓶,仿佛失了魂一樣,整個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丁瓶喃喃了半天,直到看到秦狩已經將寫好的休書,和她的賣身契,遞到了韓墨的麵前,才恍惚地搖了搖頭,緩步走上前,伸出雙臂抱住秦狩的腰,哽咽道:“你怎麼能這樣……”感受到懷中佳人的哭泣,秦狩不由得停止了動作,僵硬著脖頸轉向了她,嘴唇顫抖道:“小……小香,你彆難過,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拋棄你。”說完,秦狩忽然掙脫開抱著自己的丁瓶,慌忙大步跑快了,一邊跑一邊在嘴邊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直到看見秦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後,丁瓶的淚水瞬間湧了出來。這些年來,為了給秦狩還債,自己不知接待了多少的客,被多少男人糟踐過。可到頭來,自己毫無底線地愛,不僅沒能挽回這個負心漢,竟然還一封休書和賣身契,將她賣給了一個陌生男子。丁瓶捂著嘴巴,蹲在牆角痛哭失聲……“前輩,為什麼您剛才不直接吞噬她的悲傷魂,而是先讓晚輩花錢把她買來啊?”回想起韓墨剛才怪異的舉動,葉彩芸不禁皺眉問道。“嗬嗬,讓她認清現實,才能死而無憾啊。”韓墨輕笑道。隨後,在葉彩芸的注視下,韓墨緩緩走到丁瓶的身旁,喃喃道:“如今你夫君已經將你賣給了我,你的一切,理所應當是屬於我了。”語畢,隻見韓墨輕輕一抬手,調動體內靈力,開始吸收丁瓶內體的“悲傷魂”。在韓墨靈力的牽引之下,丁瓶體內的悲傷魂,猶如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紛紛朝著韓墨湧了過來。隨著越來越多的悲傷魂湧入韓墨體內,他體內的悲傷魂也逐漸增多。很快,一團淡白色的魂體在韓墨的頭頂浮現了出來。這團魂體比起普通人類,要虛幻得多,但仍舊散發著濃鬱的悲哀情緒。隨著悲傷魂的吸取,韓墨感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似乎多了一抹淒涼的感覺。“這種滋味,倒是不錯。”感受著精神世界中的溫度,韓墨不由得暗自欣喜。與此同時,被剝奪了悲傷魂的丁瓶,整個人的精神瞬間好了很多。丁瓶站起身來,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開始地沿著屋前的湖畔,向前行走著。丁瓶越走越快,整個人的容貌也因為速度的加快,從十七十八歲的婦女,蛻變成了十二三歲的少女。緊接著,丁瓶的肉身消失了,轉而為之的是一種類似靈魂的虛像。在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相仿年齡的少年,兩人拉著手,在湖泊中漫步而行,直到化為虛無消失不見。而韓墨,則靜靜地立在岸邊,微微仰著頭,看著遠方的風景,仿佛在沉思著什麼。……販賣妻子,得到錢財的秦狩,因為心中有愧,逃離了原來的故鄉,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鄉鎮。不過,他並沒有洗心革麵,開始全新的生活,而是和以往一樣,一頭紮進賭場,開始了新一輪的賭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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