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宸自然看不到馮舟舟此刻臉上的表情,他隻認為對方仍在生氣,伸出去的手頓時無處安放,隻能訕訕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原來你就是柳宸,弟弟,姐姐我算是傳到話了,屆時參加夜宴,可彆忘了在肥三爺麵前,為小女子美言幾句,說不定還能討倆賞錢花花。”黃鸝兒見狀噗嗤一笑道。她看了看天色,估計已經是亥時三刻,便起身道彆:“天色不早了,姐姐我就不打擾你們仨共度良宵了,告辭了弟弟,注意節度。”黃鸝兒說完,掩口輕笑一聲,不等柳宸多做解釋,便擺著手緩緩離去。馮舟舟聽到對方的黃腔,一張本就染上幾分紅暈的臉,頓時變得滾燙無比,宛如深夜裡點起的一隻紅燈籠。待黃鸝兒離去,柳宸轉過頭,看著房間裡的兩個可人兒,頓時覺的狹小的房間內,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哦,對了。”柳宸一拍腦袋,接著問道:“馮舟舟,你不好好待在張捕頭身邊,大半夜的,你跑出來乾嘛?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馮舟舟滿臉鄙夷的冷哼一聲道:“還不是擔心某個豬頭,結果沒想到,我還打擾了某人的好夢。”馮舟舟說的柳宸臉色一紅,他鄭重的正色道:“她是我妹,而且,我那是給人家蓋被子好吧!”馮舟舟心中卻驀然想起,自己與柳宸棲身與張伯仁家中的那一個月,柳宸總是怕自己修行的微響,影響自己的睡眠,所以每到夜半時分,他都準時起床,先為自己重新蓋好被子,再去修行功法。她本以為這是自己的專利,眼下見到柳宸為彆的女人蓋緊被褥,又怎麼能不生氣?想到這裡,她忽然無比懷念在張伯仁家中的日子。馮舟舟再次彆過頭,氣鼓鼓的冷哼一聲,柳宸頓時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待馮舟舟氣頭過了,她這才緩緩道來,自己為什麼知道柳宸的住址,為什麼選擇在深夜時分上門尋找。她剛想開口,卻想起了身旁還有“外人”,抬眼瞥了一眼仍抱膝在床的柳寶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無事,她真是我妹,不是外人,但說無妨。”柳宸看出了馮舟舟的意思,連忙示意對方並不是外人,卻不料馮舟舟小臉一冷,沒好氣開口道出原委。馮舟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告訴了柳宸。她六歲就開始幫爺爺整理藥材,自然從小就養成了一副熟記於心的本事。複述時語句組織井井有序,分析的條理清晰,令大她數歲的柳寶盈,暗自吃驚於對方小小年紀,竟能夠將場景描繪還原的如此清晰,令人一聽便懂。柳寶盈想起自己認識的那幾個字,似乎自己除了可愛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優點,不禁臉色一沉,開始思索起人生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