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勤工儉學(1 / 1)

仙武獨尊 胡葉落楓 1324 字 2個月前

張伯仁被柳宸嚇了一跳,後者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深夜,而兩個小丫頭才剛入睡。柳宸連忙捂住嘴巴,回頭看了一眼小屋,並沒有聽見馮舟舟與柳寶盈的動靜,這才鬆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張伯仁有些好笑的詫異道:“怎麼,你以為我陳國境內公認排行第一的學院,會讓你白吃白喝不成。”張伯仁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咳咳,柳宸你可聽好了,我江南康都不但有專門培養武官的劍閣,還有專門培養文士的文軒,對應醫師的康明堂,還有專門培養女子的學院,叫做琴湘坊。”“這四大學院,可謂是陳國的中流砥柱,可以說,他們四個就代表著國教。能夠擠身進入四大國教的,不是上層的王子王孫,便是天資聰穎不同常人的天才。”最後張伯仁意味深長的說道:“況且,進入劍閣並且成功畢業,你就可以直接位列初級武官,這就相當於跳過了所有繁瑣的步驟,直接入朝為官。所以這前期的學費,當然是自付了。”柳宸聽完張伯仁的長篇大論,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一直以為,隻要拿到了劍閣邀請函,便能順利進入劍閣求學。沒想到,劍閣和其他學院一樣,都是要收費的。他忽然覺得,似乎從母親離開自己之後,他便一直在為錢而發愁,吃飯、住宿,就連到劍閣求學,都要提前打一打算盤,算一算路費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學費。柳宸瞬間一陣頭疼,他捂著腦袋,漸漸陷入沉思。張伯仁見狀輕聲一笑,他伸手再次拍了拍柳宸的臂膀道:“你怕啥,不是還有你張叔我嗎?你隻要好好求學,將來入朝為官,在把學費還給我就是。”柳宸聽完,心中徒生一股暖流,他抬頭看了一眼張伯仁,麵前這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自己,不但救過自己的命,更是自己的“授業恩師”。不知不覺之中,柳宸已經欠下張伯仁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對方如此付出,而自己又是否能夠有所回報。畢竟,他未來要去做的事,十分危險,可能前腳剛剛踏上陌生的征途,下一刻就會死在異鄉。想到這裡,柳宸深吸一口氣道:“不要。”張伯仁一愣,他反問:“不要什麼?”柳宸正了正臉色,一張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緩緩皺起眉頭,認真道:“張叔,我欠你的太多了,不能在接受你的資助了。”張伯仁再次反問:“那你準備拿什麼去劍閣求學?”柳宸語塞,這個問題顯然已經是迫在眉睫,而自己卻仍無頭緒。但他還是甩了甩腦袋道:“張叔,人可以厚無顏恥的接受彆人的幫助,但他不能兩次都這樣不勞而獲,我有手有腳,大不了我到了康都,隨便找一份工作,勤工儉學…您彆誤會,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想靠自己的手,養活自己。” 張伯仁的臉色漸漸變得溫和,他看向柳宸,後者稚氣的臉上帶著一抹堅定,於是,張伯仁同樣認真的說道:“柳宸,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證明我張伯仁沒有看錯人。”“但是,有些事,還輪不到你來扛,就算天塌了,也有高個子的來頂,而你眼下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求學,穩紮穩打的成長,才能接過將來的擔當。”張伯仁的話令柳宸無法反駁,柳宸再次語塞,就在這時,張伯仁退讓一步道:“不如這樣,我給你第一年的生活費與學費,而往後的三年,你便自己勤工儉學去賺。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困難而放棄求學,我饒不了你。”張伯仁最後一次揉了揉柳宸的腦袋道:“記住,你不是孤身一人,你的背後還有我。”柳宸心中大為感動,他強忍著臉上的淚花,點頭答應了張伯仁。眼下,他的確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如果就這麼去康都,恐怕還沒到,就要餓死在半路上。而張伯仁也理解自己的心思,柳宸的確不想腆著臉皮,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張伯仁對他的資助。所以,張伯仁退讓了一步,承包了柳宸第一年的所有費用,而一年之後,柳宸就要靠自己來賺取劍閣學費了。柳宸已經在心中默默安排好了自己的學程,隻要自己到劍閣報名後,便想辦法找到一份工作,以他識靈境巔峰的境界,外加被兵伐決淬煉的身體,哪怕是從事最累的鐵匠學徒工作,他也不怕。隨後,張伯仁又跟柳宸嘮叨了一些繁瑣小事,甚至包括山間的水一定要燒開了再喝,才不會拉肚子。柳宸雖然覺得張伯仁此舉實在是太過嘮叨,畢竟識靈境修行者已經可以通過自身靈力,來剔除體內的一些雜質。二人敲定啟程日期,張伯仁推薦柳宸大後天便啟程前往康都,趁著眼下柳肥無暇顧及柳宸,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而且,劍閣入學期限是在五月中下旬,作為學生起碼要提前十天抵達,才能儘快做好各方麵的準備。最後的一點,便是從青雲縣到康都,中間隔著重重山水,一路乘馬走來,少說也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而江南地區濕氣較重,在五月份江南梅子黃熟之時,還會伴有一段時間的陰雨天氣。當地人管這一段天氣叫做梅雨時節,又因為在這個時間段裡,很多器具容易發黴,而彆稱“黴雨”。江南濕氣本身就重,外加上這持續數十天的梅雨季節,更容易令人感染各種疾病。所以自古以來,前朝各類在官場上失利,不能伸展抱負,被貶至江南的名人,都會在詩文中提及各種有關“黴雨”的句子。比如“巴山楚水淒涼地”再比如“好收吾骨瘴江邊”等等,所以,張伯仁認為,柳宸早一些走雖然倉促,但總好過碰上這梅雨季節,染上風寒的要好。二人聊了很久,直到月亮也掛不住疲憊的身子,緩緩西沉時,同一堂內的燭火這才被人吹滅。烏雲漸漸遮天蔽日,四下裡伸手不見五指,仿佛在預示著,明天不會是個好天氣。青雲縣最大的府邸,柳家之內,除了四周巡夜的燈籠,還有那值夜的護院,不時伸手掩著哈欠以外,偌大的府邸內,死一般的寂靜。有人說柳肥勢力遭此重創,本就壓不住柳家偌大家業的暴發戶,如今更是如履薄冰,一不留神,變會被人剝了蛇皮。可柳肥並不這麼想,他笑那些迂腐的,隻會遵守舊規矩的人,等他熬過這幾日,這青雲縣甚至是整個西川郡,不會再有柳肥需要畏懼的人物。他行走於黑夜之中,手中沒有任何照明用的火炬,一雙尖銳狹小的眼睛,泛起一層幽光,從遠出來看,就好像是隱藏在黑夜裡的龐然巨獸,顯得異常恐怖。他走進一間房間,伸手扶著欄杆,緩步走向樓梯,寂靜的黑夜裡,頓時傳來一陣有沉悶的腳步聲。樓上的某個房間內,躺著三個娃娃,年齡最大的柳青側身躺在床邊,他的手始終有意無意的觸碰著床角,在那裡的被褥下,壓著一把匕首。柳青豁然睜開雙眼,滿是血絲的眼睛中,驟然閃過一抹寒芒,如新鍛造的利劍,又像是已經出鞘的尖刀。他伸手摸向床角,卻沒有從被褥下方,摸出那把匕首。他於黑夜中,靜靜注視著那扇房門,鬢角處緩緩流下一滴冷汗,可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窣聲。柳青知道,那是他最小的弟弟,因為睡覺不老實而發出的聲音。隻要想到身後就是自己的兩個弟弟,柳青瞬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仿佛藏在自己床角的並不是什麼破爛匕首,而是一把可以斬斷所有事物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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