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寶盈,你藏什麼呢,那麼大一塊板磚,你以為我看不到?”柳宸指了指柳寶盈露出來的磚頭角,說道。柳寶盈臉色一紅,既然藏也藏不住了,她索性將板磚扔掉,不過,在扔之前,她仍不舍的看了它一眼,又抬眸看了看遠處畏縮在牆角的男子,突然長歎一口氣,滿臉的惋惜之情。板磚落地,正巧砸在男子身前五步遠的地方,嚇得倒地的男子突然打了個寒顫。雖然小胡同內風聲呼嘯,隱有一股鬼哭狼嚎的微弱聲音,但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又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曾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令他頭皮發麻。這時,馮舟舟也走上前來,柳宸見人齊了,便不想在與這三人多做糾纏,他走上前對著那兩眼腫的老高的男人道:“以後少做這種打家劫舍的營生,今天的事,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男人自然是看不到柳宸的身影,他對著麵前那塊柳寶盈丟下的板磚,“三拜九叩”,就差摸索著柳宸的大腿,以感謝對方饒命之恩了。男人跪地時,馮舟舟但是看見了男人背後淩亂的衣物上,露出了數道口子,連同那麥黃色的後背。小丫頭臉色一紅,看向柳宸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複雜之色。柳宸自然沒有注意到馮舟舟看向自己的複雜目光,但是,他心中的深藍,卻又默默的記下了馮舟舟此刻的心裡活動。胡同深處隱約傳來幾聲喝斥,並伴有一連串的犬吠聲,柳宸知道,這一定是青雲縣的捕快們,聽到了方才的那一記爆炸聲,尋著聲音來到了小巷內。見有官差來,四個人的動作皆是出奇的一致,或走或跑,或爬行,也有人頓住腳步,麵帶遲疑的看向身後雙眼腫的老高的男人。“你跑什麼!”柳宸見男人起身想要逃跑,訓斥道。男子頗為委屈,他扭扭捏捏道:“您又跑什麼?”柳宸頓時被氣得,沒好氣的說道:“我自然是不想惹麻煩,你們作奸犯科,就想這麼一走了之?”男人臉色一變,他再次跪地求饒道:“哎喲,這位大爺,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小人吧。”“小人也是迫於生計,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再說,這不第一次截胡,就遇到您了嗎,截也沒截成,還被打腫了眼睛…”男人開始向柳宸吐苦水,柳宸臉色一正道:“國有國法,你們犯罪就必須受罰!”男子還想多做狡辯,卻見柳宸腰中遊龍劍已然出鞘,風中搖曳的劍身吞吐著淒厲的寒芒,令男子將所有的話,都咽下了喉頭。柳宸手腕一抖,瞬間刺出無數劍花,數十朵劍花,如眾星捧月般,將男子圍了起來。後者隻感覺周圍憑空多出了數個物件,雖然他看不清,但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些“物件”一定異常鋒利,就連自己的皮膚都在隱約作痛。 他畢竟也是半個修行者,當下便連忙運用神識觀察四周。結果自然是令他臉色巨變,在他的感知中,周圍竟然憑空多了無數靈力波動,並且已經將他所有的出路全部堵死。而柳宸這才放心的離開,徒留那男子立在蕭蕭寒風中,瑟瑟發抖。柳寶盈與馮舟舟跑的最快,在經過先前那個小胡同口時,被柳寶盈一板磚砸暈的男子,竟又有蘇醒的跡象。柳寶盈心癢難耐,她隨手抄起了一塊板磚,並在手中仔細掂量著,她總覺得,這塊板磚顯然沒有之前的那一塊順手了。她看了看身後,見柳宸並沒有追來,便從暗自鬆了口氣,隨後貓手貓腳的,來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前。鐵鉤男緩緩睜開眼睛,卻突然露出一股癡漢的笑,在他麵前的柳寶盈,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嫵媚之情,令他欲罷不能,渾身饑渴難耐。可就在這時,鐵鉤男又感覺到一陣短暫的劇痛,再次昏迷過去。而柳寶盈過了一把癮,就差當場原地蹦高了。就在她的得意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柳寶盈知道,是柳宸要追上來了,她瞬間覺得手中的板磚有些燙手,可一時間又不知該往何處安放。她心中一急,直接向著身後一摔,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柳寶盈慌忙的側頭看去,原來是那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剛剛抬起腦袋,卻被柳寶盈的板磚給砸了個正著,正中對方臉盤子大的臉頰上。大漢緩緩向後倒去,兩隻鼻孔都在向外冒血,臉上帶著大片淤青。而此時,柳宸這才姍姍來遲。他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馮舟舟,又掃了一眼還在昏迷的鐵鉤男。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遠處,那個雙腿不停地打折哆嗦的魁梧漢子。柳宸臉色一沉,緩緩看向柳寶盈,後者雖然心虛,卻極力擺出了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這時,身後的犬吠聲漸漸逼近,柳宸也來不及跟柳寶盈算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丫頭的手,拐出了胡同。一出胡同,就見到了馮舟舟探出的半個小腦袋,小丫頭一見柳宸出來,連忙雀躍的向柳宸揮手。不知為何,柳宸此刻心中一暖,連忙帶著柳寶盈追了上去,三人一同消失在街巷外。深藍有些不能理解馮舟舟,方才它捕捉到了馮舟舟在看見柳宸時的心裡活動。她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太好了,宸哥哥出來了,能去吃飯了!快呀快呀!這裡這裡!”胡同內,徐捕快帶人前來查看方才的爆炸聲,也許是上次事件的緣故,他以為這又是那幾位“貴人”的私事,便獻媚似的親自帶人來看。結果,他隻看到了一個衣衫不整,兩眼腫的老高的瘦子,他冷哼一聲,命人上前將這個瘋子抓起來。一種幫手粗魯上前,弄得男子一陣慘叫連連。“停!”徐捕快隻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他命令左右人停手,上前仔細一大量,猛的倒吸一口涼氣道:“是你,張三?你怎麼成了這幅鳥樣…”徐捕快說到這,又連忙止住話語,看了看左右人手,便吩咐他們繼續向外走一走,看一看。一行人領命,待他們走後,徐捕快這才壓低聲音道:“怎麼搞成這幅熊樣!”“徐大人,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男子委屈道。“哼,跟我回牢裡吃幾天牢飯,真是廢物,對你們閉隻眼,讓你們渾水摸魚,才第一天,就這副鳥樣,下周交不上孝敬錢,我直接砍了你這顆爛頭!”徐捕快懶得聽他解釋,他一邊斥責,一邊威脅,嚇得男子連連點頭稱是。“他娘地,勞資怎麼用了你們這幾個廢物!”徐捕快的唾沫星子都飛到了男子的臉上,後者卻不敢反駁一句,隻見前者扔給他一副鐐銬道:“自己拷上,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給我仔細點說話!”男子再次點頭稱是,哪怕他雙眼暫時不能視物,竟還能輕車熟路的自己帶上鐐銬,可見其對鐐銬的熟練。柳宸自然不會知道,在他走後,小胡同內又發生了什麼,他已經將這三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接下來,隻要那些聞聲趕來的捕快,將他們緝拿便可以了。眼下,三人雖然經曆了一次不愉快的小插曲,卻並沒有打攪到柳宸逛街的心情,看著兩個小丫頭一路雀躍,就連原本就有些鬱悶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很多。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走進了鬨市,而馮舟舟腳步一頓,停在了一處攤位前,柳宸抬頭一看,臉色為之一變,這是一家小吃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