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又是為什麼(1 / 1)

仙武獨尊 胡葉落楓 1347 字 2個月前

秦安年緩緩點了點頭,他看向微弱在自己身旁的孩童,這錢天士的孫兒,親眼目睹了柳霄漢殺死錢天士的慘烈場麵。很顯然,對方之所以會用如此血腥的手段,肢解錢天士,就是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不過,對方顯然剛走不久,不然,秦安年也不會在剛進門的時候,便感覺到那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殺意,還有那種身臨其境的幻覺。“我曉得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秦安年伸手摸了摸下巴,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沒有問過這個孩子的名字。“錢丙…”孩童呆愣了片刻,這才回答道,似乎錢天士的死對他的衝擊很大,至今也沒有緩過神來。“行了,既然人已經不在了,就想開一些,老爺子跟我有點交情,以後,我會待你視如己出的。”秦安年說道,他起身,隨手拂落屁股後麵沾染的灰塵。通過方才錢丙的敘述,秦安年已經知道了一些關於柳霄漢的秘密,比如,他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再比如,錢天士所說的,已經全部死掉的“知情者”,還有那令人聽不懂含義的“金鱗兒”。秦安年將這些事默默的埋在心底,從現在開始,他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畢竟,他也需要柳霄漢的幫助,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殺死鬼蹤劍第一醫師,有“鬼手”之稱的錢天士。“不過,話又說回來,老東西說他趕時間,又是什麼意思呢…”秦安年思索片刻,正在向門外踏步的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當下臉色一變,出聲驚道:“糟糕!難道他真的要趕儘殺絕,去殺張伯仁不成!”時間接近破曉,安河水畔沿岸的天色,依舊處於一片昏暗之中。偶爾會有風聲經過,宛若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拂過兩岸及人腰的蘆葦。河畔上停著一艘小船,沿岸五十步開外的地方,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很難想象,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竟然會有人搭起這麼一個帳篷。炊煙漸起,自簡陋帳篷的頂端向上,蜿蜒著衝向天空,似是要稀薄衝淡這昏暗的天穹。而帳篷內有一微妙的身影,正垂下腦袋,安靜的坐著,不難看出,女子的臉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已經是第二天了,再過一會,便可以拆開紗布了,切記人家的話,十天以內,不能碰水…”張伯仁正在一個小鍋前忙活著,忙裡偷閒間,他抬頭看了看天色,轉頭對身後,臉上纏滿紗布的女子叮囑道。張伯仁麵前擺放的小鍋,還是租船的時候,向那漁夫要的。他隨意找了幾根還算結實的樹枝,臨時搭起了這麼一口鍋,又怕淩晨的濕氣滋擾到身後的一枝花,便索性搭建了一個簡陋的帳篷,來隔絕濕氣。可是,他忘記了一枝花是先天火靈,又是實力雄厚,位居上元境的火係修行者。試問,她又怎麼會害怕這小小的濕氣呢? 小鍋裡燉的是張伯仁抓到的野雞,還有趁著即將天明時,采來的野蘑菇。船艙裡還有些油鹽醬醋,更難得的是,這漁夫竟然還在船艙內放了一瓶蝦油,用這玩意煸出來的雞肉,可謂是十分鮮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空氣中便飄**著一股極其鮮美的肉香味。“嘿嘿,今天你可有口福了,這小野雞,平日裡肯定沒少在山間蹦躂,肉質緊實的很。”張伯仁也咽了口口水,身為一個合格的廚子的同時,他也是一名合格的吃貨。身後裹著紗布的一枝花,卻是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她隻覺得,這得而複失的幸福,來的似乎太過突然了,感覺有些極為不真實,但眼前的場景卻又是真實存在的。一枝花十分期待,張伯仁會帶著她離開所有人的視野,然後隱歸山林。燉雞終於做好了,在開罐的的那一刹那,肉質的鮮香味乘著途經此處的微風,飄**在周圍,漸漸彌散在水天一色的安河水畔上。周圍不少野獸都被這股肉香味所吸引,但它們卻又出於本能的畏懼著帳篷內的恐怖氣息,隻能在四周徘徊,卻不敢上前。若是它們忍不住衝動,衝了上去,可能肉還沒吃到,就先被一枝花的烈焰,烤成一道小菜了。一枝花的腦袋上纏滿了紗布,張伯仁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小心翼翼的撕開一點紗布,隻露出一張緊抿的,毫無血色卻又飽滿精致的雙唇。最終,張伯仁親自喂一枝花進食,後者隻覺得,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燉雞。飯後,張伯仁為一枝花撕去了一半的紗布,卻猛的頓住,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而後者臉頰上露出一抹羞紅,這感覺就像是她二人剛剛成婚時,張伯仁親手掀開了她的紅蓋頭,令她心跳如同小鹿亂撞,蹦躂了一夜。張伯仁靜靜地看著那半張臉,簡直精致的挑不出任何瑕疵,他沒有說話,反而令後者一陣緊張。一枝花見張伯仁半天沒有動靜,隻是直直的盯著自己,把自己看的怪不好意思的,便嬌羞又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是不認識了,還是…變醜了?”一枝花還是蠻擔心錢天士會搞小動作的,萬一對方記著她的愁,在她臉上故意落下一點瑕疵,那她立地發誓,一定要親手手刃了那老東西不可。張伯仁回過神來,他輕輕的應了一聲:“沒有,很美,很漂亮。”一枝花臉上退去羞澀的表情,她連忙追問:“真的嗎?有沒有瑕疵啊,不行,我的去照照鏡子。”說著,她瞅見了不遠處的湖水,便伸手作勢要撤去另外一半紗布,想要上前一睹自己的新容顏。張伯仁摁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沒有一丁點瑕疵,很完美。”一枝花暗地裡鬆了口氣,她又恢複了嬌滴滴的神色,雖然還有一半的紗布裹麵,可那雙眼睛卻如十年前那般,嫵媚動人,攝人心魄,隻見她糯糯的說道:“奴家信大官人的話~”“那七殺令,我已經替你解了,你的容貌,也已經變了,現如今,沒有人能夠認出你了。”張伯仁垂聲道。一枝花羞紅了臉,實則心中狂喜不已,終於,張伯仁終於要帶她走了嗎?許久,仿佛隻過了三息時間,又仿若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張伯仁似是終於做下了某個重要決定,他起身,悲聲豁然道:“既然如此,你我就此分開吧,安河以西是巴蜀國,過巴蜀往西是仇池,在往西便是西域,這天地之大,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你了,去吧!”雖然隔著一半的紗布,但張伯仁能夠感受到,一枝花嬌羞的臉色徒然一變。她不敢置信的愕然抬首,精致刀削似的下巴上,滿是驚愣,有一滴淚自她左眼悄然滑落,緩緩浸透臉上僅剩的紗布。當那苦若愁腸般的滋味再次席卷她的味蕾時,一枝花顫音問道:“什麼?我以為你要、你要…可為什麼…又是為什麼…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是要拋棄我?”半個時辰後,安河水畔依舊靜悄悄的一片,不同的是,一輪初日已經擠出了地平線,驅散四周的昏暗,帶來一線破曉的奇觀。沒有炊煙,沒有篝火,沒有漁船,就連帳篷也被人粗魯的拆去,隻剩一個寂落的身影,仍蹲坐在潮濕的地麵上,正如那個乘船離去的人,心已經撞的稀碎,不會再回頭了。秦安年趕了過來,他一手摁著腰間的寒鐵刀,另外一隻手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子。此處距離安河縣十裡遠,饒是他這類融元境的強者,也要停下來歇歇腳,好好的喘一口氣。他看向河畔上那個寂寞的身影,口中嘀咕著:“還好,總算趕在那個老東西的前麵找到了你,張伯仁呐,你可讓我好找。”秦安年為了不讓柳霄漢擊殺張伯仁,不惜動用真元,這才搶在對方前麵找到張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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