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當”的一聲令人刺耳的巨響,驟然響起,柳宸右手臂無力的向下搭攏著,而在半空中的那把黑色死神,依舊在高速旋轉並蟄伏著等待主人的下一步命令。巴圖魯反手手勢捏合,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的少年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承認,這個少年或許修為平平,但技巧與毅力的確不錯。方才巴圖魯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內,運用真氣操控黑色死神,一共對柳宸打出了一百零八記飛刀,可這少年竟然接了下來。雖然,一旁的少女也有幫忙,但她真氣凝聚而成的冰棱,根本就不是黑色死神的對手,往往隻是一個照麵之間,就會被黑色死神鋒利的刀刃,給斬成漫天飄零而下的冰晶顆粒。眼下,這二人是最賭不起的,少女也顯然不敢過多參與少年的劍勢,隻能運用冰棱,在適當的時機,為少年減緩分擔一些壓力。可他們並不知道,巴圖魯巴不得他們會這樣做,如此一來,既消耗了少年本就不多的靈力,也能一定程度上削弱少女的真氣。而巴圖魯之所以一直在提防著少女,也是有原因的,或者說,他是在忌憚少女手中細劍的真正主人。“那個李保人,號稱南國第一快劍,甚至還有人給她起了個閃靈的稱呼,我不相信,她真的會把自己的絕世佩劍,交給一個剛出道的小妮子!”巴圖魯心中暗想,須臾,他嘴角再次勾出一抹陰厲的笑,“如果李禿驢真的不在,那麼,我就得好好跟你的徒弟玩玩了。”畢竟,巴圖魯至今還記得,當年宛城一戰中,那個名叫李保人的柔弱女子,是怎麼一人一把細劍,在統帥的喉嚨上留下一個“小窟窿”後,又揚長而去的。巴圖魯想到這裡,雙眼中充滿陰惻惻的森寒殺意,遠方好不容易再次回到巢中的烏鴉,再次撲棱著翅膀,報喪似的飛走了。用春雨澆灌的新泥砌成的鳥巢裡,擠滿了黑乎乎的小腦袋,滿打滿算,竟然有六個鵝黃色的鳥喙。沒過多久,一隻羽毛油亮的黑色燕子,嘴裡叼著捕捉到的毛蟲,飛回鳥巢。六隻鵝黃色的鳥喙,在感受到母親之後,極其努力的將嘴巴張到最大,以確保自己能夠吃到食物。其中一隻體型較小的幼崽,不堪兄弟姐妹的“排擠”,竟然直接被擠出了巢穴。小家夥渾身上下光溜溜的,連一根羽毛都沒有,一但落下來,便隻能等死。就在這時,一隻纖長的白手,溫柔且迅速的拖住了幼崽的身體。而那人驀然回首,看向北方,卻猛的打了個噴嚏,險些又將手中的幼崽給扔了回去。“師太,您沒事吧。”一個學徒打扮的少女,頗為擔心的問道。師太腦袋上裹著一個平平的僧帽,不見一縷發絲,隻見師太搖了搖頭,語氣平緩,不急不躁的回應著:“沒事,昨夜小雨,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