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一番話說得徐悲世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們三個人本來就有些貌和心不和。到他們這個境界,活得越久越怕死。若是有薛辟嶽已經死亡的消息,他們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滅掉趙長生。但現在不行,他們可以對聖武宗其他人隨意出手,但聖武峰上的人他們卻是一個都不能動,哪怕要殺也隻能是手下的人來,絕對不能是他們親自動手。不然等薛辟嶽再次出現的時候,絕對是他們的死期。這就是薛辟嶽留給他們的心理陰影,哪怕過去數百年都沒有出現,依舊讓他們時刻警惕著那個人。“休要胡言!隻不過看在你們修行不易,饒你們一條生路而已,一切都是為了保存大炎修仙界的實力而已,真以為我們不敢對你出手嗎?”北冥子怒發須張,一道道無形的力量被緊握在手中,顯然已經被氣得不行了。當年被薛辟嶽打壓最嚴重的就是隱仙宗,作為大炎王朝內赫赫有名的大宗門,大部分修士僅是聞其名,卻很少見其門下弟子,就是因為被薛辟嶽斬殺太多,差點連傳承都斷絕了。眼下這些弟子,還是在薛辟嶽失蹤以後,北冥子才一點點培養起來的。其中的艱險隻有北冥子一人知曉。“諸位不必再裝了,你們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吧!為了大炎修仙界保存實力,沒必要弄成這樣。”趙長生對他們說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但為了能將聖武宗的人救出來,隻能先試著跟他們談判。萬一他們要是同意了呢!趙長生這麼一說,反而讓這三位不知道怎麼解決了。能通過談判弄來東西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用花費大量資源,也不用讓門下弟子去送死,簡直一舉數得。但問題是現在他們根本沒法跟趙長生談判。聖武宗的人一旦出來,形勢勢必會發生轉變。但不放出來東西又得不到手。等到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沒什麼好談的,聖武宗欺壓大炎修仙界這麼多年,其罪無可恕。”都城隍想了半天,才想到這麼一個理由來搪塞趙長生。麵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金丹期修士,都城隍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手。無他,隻因趙長生在大炎修仙界聲望太高。貿然擊殺,恐會引起其他勢力的反對。雖然大集會上那些人貪生怕死,不願一身犯險。但並不妨礙他們利用這件事做文章。比如打著為趙長生複仇的名頭四處燒殺搶掠。其他正道修士不但不會出手阻攔,甚至還會加入其中。引發更大的動亂。這也算是名望的一種好處。至於北冥子和徐悲世,不出手的原因就更簡單了,朱翰和兵主還站在趙長生身邊呢! 若是說趙長生隻是聲望高,還不足以讓這兩位投鼠忌器。那麼朱翰和兵主就跟兩個定時炸彈一樣,無論誰碰了,都會遭受極大的反噬。先說朱翰,背後是長音坊,實力雄厚,除了北冥子和徐悲世二人,手下之人沒一個是長音坊的對手,一旦擊殺朱翰,勢必會遭受長音坊的報複,雖說不會導致消亡,但傷筋動骨是避免不了的。再說兵主,大炎有頭有臉的修士,基本上都求過鑄兵閣打造法器,恩情遍地,哪怕是隱仙宗和奉天道內部,都有很多人受到過兵主的恩惠,擊殺兵主無異於自掘堤壩。幸好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眼下除了苦禪寺的人,就剩下這三個刺頭,以及幾個長音坊弟子和聖武宗弟子。完全可以關押起來就行。“彆衝動!”見趙長生一言不合就想要動手,朱翰及時把趙長生拉住。若是麵對其他人到還好,朱翰就沒有不敢動手的。但這三位可是大炎頂級戰力,把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夠對方打的。趙長生要是上了,可就不是去拚命,而是去送死。“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就在這裡看著?”趙長生內心有些煩躁,本來計劃好好的,沒想到都城隍突然反水,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若是直接被打死還好,什麼都不用想了。但被囚禁起來就有些難受,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不斷布置陣法,增加禁製,一步步將聖武宗逼入絕路,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趙長生就一陣心如刀絞。“他們現在還顧及我們背後的勢力,不願意痛下殺手,你若是動手了,可就是給他們一個上好的接口,到時候誰也保不住我們。我們若是都死了,誰還能解聖武宗之圍?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朱翰倒是沒有怯戰的意思,就是想等一個好時機。“要我說還不如現在離開,在這裡又起不到什麼作用,還不如就此退去,然後徐徐圖之。”兵主來並不是跟趙長生關係有多好,隻是為了報趙長生幫他找到徒弟的恩情而已,若是因為這樣導致他們師徒都死在這裡,那兵主是絕對不乾的。了苦大師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真正願意跟趙長生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從始至終就隻有長音坊的人。而且隻有一部分,準確的來說三個人。朱翰、殷九簫、林袖薇。除此之外就是聖武宗自己的弟子了。加起來剛好二十個人。麵對超越他們百倍以上的敵人,就算他們能以一當十,又能起到做大作用呢!最後也不過是給聖武宗陪葬而已。“若是想走,你們完全可以自己走,反正我不走,看著這些出爾反爾的小人得勢,比殺了我都難受。”朱翰臉色一冷。打定主意來的時候,他就沒想著活著回去。如今大炎正道能入朱翰法眼的就隻有趙長生一個人,若是趙長生隕落在此,隻能證明當眼正道沒救了,就算朱翰回去也不過是跟那些他瞧不上的人為伍,這讓他怎麼能接受的了。一旦見識過美好的事物,便不願屈就於那些肮臟的東西。“既然如此,隻能說諸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