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淺笑道:“哥哥不必掛心,我並不是著急,隻是順勢而為罷了,對了,等狩獵賽的時候,我帶小蓬去一起給你加油。” “哈哈,你直接說你給我加油就好了嘛,且不說小蓬是不是凶手,她不給我漏油就算不錯了。”趙頊薄唇一呲。 “原來你早就知道趙頵跟她的事?”趙敏有些訝然。 趙頊神色無比厭惡道:“我是沒親眼看到或者聽到什麼,不過去年母後生日,正好撞見他從宮裡禦花園假山裡出來,邊上還有一個落荒而逃、衣裳不整的侍女,我認得她就是小蓬。一個堂堂的皇子,都已經有妻室,還在我大宋禮儀之邦的宮裡做出這種禽獸之事,我真是為這個弟弟感到羞恥。” 趙頊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跟在他們身後馬車裡的小蓬聽到,小蓬用指甲死命掐著自己的手掌,才控製住不哭出聲來,眼淚肆意地在臉上流淌。 那次小蓬得到舒國公主允許,在他們家宴時出來放風,被喝得有些醉的趙頵攔住,強迫行那非禮之事。要不是如此,趙頵到公主府上再找上她時,她也不會任他妄為。最令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是,趙頵真的會像趙總管所說的那樣,置她不顧嗎?她摸了摸已經略微鼓起的小肚,苦笑不止。 “最近妹妹忙著幫我打點諸多事務,累壞了吧,要不明天休息一下,就隻陪著我,嗯,看我練習可好?你不是要特訓我嗎?”趙頊狀似略帶撒嬌。 趙敏最受不了的就是趙頊這麼個平時挺大男人的來這招,好在本來她就是這麼計劃的,翻了翻白眼,“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負責準備好十個大大小小不等的風箏。” “風箏?”趙頊聽得很是傻眼,“我們明天難道放風箏去不成?” “你隻說對了一半。”趙敏忍不住掩嘴笑道:“是去放風箏,不過不是我們,是你一個人。” “啊?”趙頊徹底迷茫了,不是要秘密特訓嗎,難道就是放風箏? 第二天,天氣竟然轉暖,要不是趙敏知道現在分明是深冬,她都會有草長鶯飛的錯覺。 趙敏一路促狹的笑意,讓趙頊很是沒底,“妹子,你不會又搞什麼花樣吧。” “哪有,你儘管放寬心,你不是要我陪你嘛,我今天絕對會陪到底的,因為我要看你完成訓練任務埃” 說到訓練,趙頊又回了一些信心,挺直腰杆道:“王厚的魔鬼特訓我都熬下來了,還怕你不成,儘管放馬過來。” 趙敏竊笑一聲,不理他了,自顧自地看著沿途的風景。 趙頊忍住衝動不往外看。 馬車嘎吱一聲停穩,趙頊當先跳了出來,一眼瞧見眼前的狀況,腳步一軟,差點跌倒。 趙頊簡直欲哭無淚,欲要向天投訴,這都什麼鬼地方啊,在這裡特訓? “這可是我為你特彆精心挑選的地方,開封附近最大的沼澤泥塘了,泥質芳香,回味無窮,你不滿意?” “我又不是青蛙,我還管它什麼回味。”趙頊 ”趙頊額頭冒汗,心知趙敏必有用意,隻是這也太狠了吧? 趙敏悠然道:“你可彆怪我狠,要是你今天練得好,明天就放你回去練,不然明天還得來這。” 趙頊徹底傻眼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開始乾唄! “你騎著馬,然後開始同時放你帶來的兩個風箏。你可以自己任選兩個好放的,怎麼樣,我對你好吧?”趙敏怡然自得地笑道。 趙頊咬牙切齒道:“好,真是太好了1 這活真不是人乾的,就算在平地上,一個人要同時放兩個風箏都不容易了,這妹子變態的,居然要他騎著馬,在這種泥塘地裡一邊控馬驅馳,一邊還要千方百計地把兩個風箏都放起來! 趙頊好不容易先放了一個風箏起來,正調整手心的位置,要控製另一個風箏趁風而起時,一個不小心,馬前腳在泥地裡一滑,帶著他的身體往前撲去! 趙敏依舊端坐在樹杈上,不緊不慢地搖晃著雙腳,這隻是開胃菜。 千鈞一發之時,趙頊氣沉丹田,左手緊緊扣住韁繩,手腕發力抖了一下,馬掙紮著從泥地裡站起,往前一衝,他落下時剛好回到馬鞍上。 趙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就傻眼了,兩個風箏都已經落到泥地裡了,這還怎麼玩? “咳咳,妹子,打個商量好不好,我去換兩個風箏再來放?”趙頊有些沒把握地湊到趙敏坐著的樹下,抬著頭向上喊道。 “可以啊,沒問題。”趙敏隨口道。 趙頊心中一喜,原來妹子沒有他想象得那麼恐怖,還是很好說話的嘛,可是他聽到她的下句話,就簡直要吐一口老血出來,“隻要你最後把這十個風箏同時放起來就行。” 種說在一旁聽得竊竊發笑,原來趙總管打得是這個算盤。 趙頊悲從心來,淚水在風中飄飛,“天呐,這都什麼魔鬼老師啊!還有沒有人性了?” “你還是省點叫的力氣吧,早點弄完了,我們好回家飯飯。”趙敏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嬌俏道。 趙頊忿忿道:“還飯什麼飯呀,我怕是今天都吃不成飯了。” 不過話雖如此,趙頊還是義無反顧地踏向泥塘邊的馬匹。 搗鼓了半天,趙頊還是隻掌握了同時控製六隻風箏飛起的技巧,累得他隻覺得比一隻狗還慘。 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時辰,趙敏這才喊道:“殿下,可以休息了。” 種說不由汗顏,這就是總管加皮鞭教師的威力了?昨天趙頊本來想買沉一點的風箏,那樣風箏好掌握平衡,還好他建議趙頊不要買太沉的風箏,他就怕趙敏來這一手了,要是真讓趙頊放其當時想買的沉風箏,彆說他現在這樣飛起六個了,隻怕是三個都搞不定。 趙頊喘著氣跑過來,隨便找到一塊乾淨地方,噗一下就坐了下來,實在是累得夠嗆。 “喏,給你的。”趙敏遞了一個盤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