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孤魂(1 / 1)

薛沐葉走後,傾子陌並沒有乖乖的房頂上呆著,他提了提精神縱身一躍,竟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絲毫也看不出來,他是個武藝不精的人。 黑暗中,傾子陌皺皺眉,看著黑暗中的一隅,口氣不滿的說:“孤魂,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跟著我。” 話音落罷,一個一身黑衣,形如鬼魅的瘦高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十分無奈的衝傾子陌說:“少爺,您就聽孤魂的話,不要折騰了,乖啊,跟我回家吧。” 傾子陌果斷的搖了搖頭:“不,不回去。” 孤魂將傾子陌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聲音凝重的通知他:“老爺叫你回去成婚呢,你不回去怎麼成?” 傾子陌詫異的看著孤魂,奇怪的問:“璟畫不是早就死了麼,叫我回去娶哪個?” 孤魂拍了拍傾子陌的肩膀,以一副讓他認命的口氣說:“東方紅葉又送了你一個新娘,那片林子早就被燒得不成樣子,又沒人知道你見過璟畫公主這件事,人不知鬼不覺的,少爺啊,你就認命吧,乖乖的跟孤魂回去成親,好不好?” 他的少爺可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這會若能聽他的話,孤魂一定會覺得,今年是走了大運。 傾子陌眉頭一皺,看著孤魂認真的說:“誰要跟你回去成親?我才不要娶你。” 說完,傾子陌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孤魂。 孤魂哭笑不得,他說:“老爺說了,他命令你回去娶親。公子,你就不要跟孤魂狡辯了,沒用。” 傾子陌笑嘻嘻的,眼神無害的看著孤魂問:“真的沒用?” 孤魂立場十分堅定,手中的玉繩已經抓緊,隨時準備將傾子陌給捆了帶回去。 傾子陌往房頂上一躍,身形輕鬆,那句悄悄的話還留在孤魂的耳朵邊:“想抓我,再回去練幾年,你放心,那新娘子不會嫁給我的。” 孤魂無奈,隻得隨著傾子陌追去,因為他們的一些動靜,已經驚動了陳遠府上的人。 一向訓練有素的侍衛,聽到動靜,立時亮了滿院的煙火,尋著那兩道黑影追了出去。 正小心翼翼的在陳遠屋頂上偷看的薛沐葉,聽到院子裡驟然增大的喊聲,還以為是傾子陌被抓到了,正準備回去救他,就聽見來給陳遠彙報的侍衛說,有兩個黑衣人從南院向外跑了去。 薛沐葉稍稍放心,以傾子陌的那點功夫,下個屋頂都很困難,薛沐葉料想,那兩個黑影肯定不是傾子陌。 陳遠聽到有人私闖了自己的宅邸,自是十分生氣,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便也追了出去。 這樣一來,薛沐葉在這座宅子裡行走,就輕鬆了許多,她一邊走,一邊想,真是感謝那兩位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的黑衣人,若不是他們,她薛沐葉進陳遠的屋子,還真需要費一番心思。 她輕輕的走進了陳遠的屋子,裡麵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屋裡的擺設極其簡單,隻有一床一椅,一個書桌,還有一個紅木的桌子,上麵擺了把七股弦琴而已。 屋子裡的東西一目了然,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隻是,陳 隻是,陳遠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又如何會如此風雅的在屋子裡擺放一個弦琴? 薛沐葉知道,錦夜是極喜歡彈琴的,琴聲嫋嫋,每次她在竹林裡練劍的時候,都能聽到。東方紅葉曾無意中告訴過她,錦夜彈得,就是七股弦琴。 她慢慢走近了那把琴,琴弦很新,想是還沒有被彈幾次。那桌子雖放在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卻被擦拭的乾乾淨淨,薛沐葉將那把琴翻了過來,琴底正刻了一個夜字。 果然,錦夜是活著的。 她雖然對錦夜不熟悉,但也多少知道,她酷愛彈琴,對琴亦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感情,她看上的琴,定是要在琴身後刻下自己的名字的。 薛沐葉摸摸那個像是剛剛刻上去不久,還留有木屑香氣的琴,淡淡的說:“錦夜,好久沒見,你不出來見見我麼?” 沒有人回應,薛沐葉卻異常執著的覺得,錦夜是在的,她聽到了她的話。 薛沐葉正想再看看彆的角落,就聽到院子裡響起了其他的聲音,陳遠的聲音聽起來沉著淡漠:“從今以後,加強防衛,今夜的事就算了。我累了,大家也都去休息吧。” 之後是屬下的聲音,同樣低沉:“是,王。” 陳遠嗯了一聲,腳步不緊不慢的往房間走來。 薛沐葉趕緊放下了琴,從窗戶那邊躍了出去。她要殺的是錦夜,其他的人實在與她沒什麼相乾,無需動手。 隻是,她沒看清就從窗戶外出來,並不知道,陳遠的窗戶外是一個很大的水池,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池中的假山上。 薛沐葉捂著磕青的腿,不由的低咒一聲:“沒事,修什麼水池子。呸1 說完,她四處看看,覺得還是走陳遠的屋頂比較不易驚動彆人,便強忍著痛,輕輕的落在了陳遠的屋頂上。 因為這一夜的折騰,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微微的光暈已經開始顯現。 薛沐葉一瘸一拐的看著還在房頂上乖乖呆著的傾子陌,不由的奇道:“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換了?” 傾子陌很真誠,他說:“晚上太冷了,我就跟一個兄弟商量了一下,找他要了件衣服穿。” 薛沐葉更加驚奇:“哪個兄弟?” 傾子陌努努嘴:“就在你身後。” 薛沐葉大驚,有人在她身後,她居然都沒察覺。她回過頭,微亮的光線中,薛沐葉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他沒有任何表情,就連那雙眼睛也是沒有神色的。 薛沐葉愣了愣,扭回頭問傾子陌:“你是怎麼跟他溝通上的?” 傾子陌笑嗬嗬的拉過孤魂:“兄弟人很好,他是這裡當差的,我跳下去的時候,就是他接住的我,我給了他錢,他就給了我衣服。” 薛沐葉看著好的像親兄弟的兩個人,暗暗覺得,陳遠府上的侍衛真不靠譜,隨便一點錢都能被收買了... 孤魂在心裡默默的想,我的公子喲,你又想乾什麼?明明都跑出去了,還非得回來,回來還非得坐在這個屋頂上,你到底又想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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