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不在帳子中?那他會去哪裡? 蘇可一聽白岩不在帳子裡,心想,那人不會還在那河中泡著吧? 想到這裡,正喝湯的蘇可下意識的一嗆,咳嗽了起來。 陌子傾注意到蘇可臉上陰晴不定,不禁問她:“小丫頭,你今天可曾見過白岩?” 蘇可一聽陌子傾問她,不禁抬頭,有些怯怯的,下意識的回答:“見,見過。” 陌子傾又問:“他去哪兒了?” 蘇可踟躕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回答:“下午,他去河邊洗澡,我,我把他衣服給拿跑了...” 啥? 陌子傾差點笑出了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嚴肅的問蘇可:“白公子去哪個河了?” 蘇可撇撇嘴:“就,就離軍營不遠的那條小河...” 陌子傾站起了身,衝身邊的秋寒吩咐:“去拿一身乾淨的衣服,走吧,我們去把白岩接回來。” 蘇可一愣,什麼?難道那人真的在河裡泡了一下午? 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跟著陌子傾他們到了小河邊兒。 月光下,白岩正赤裸裸的在河中站著呢! 他見陌子傾來了,不禁鬆了口氣,心說,終於有個人來了。 不過,等等,一同來的怎麼還有蘇可那個丫頭片子? 白岩現在一想到蘇可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 陌子傾衝在河裡的白岩喊:“白岩,衣服給你擱在河邊了,你自己過來拿。” 白岩有些哆嗦的衝陌子傾回:“讓那個丫頭片子給我轉過臉去。” 站在岸邊看著的蘇可有些委屈,我不過是擔心你,看看怎麼了? 陌子傾有些好笑的將一臉委屈的蘇可推到一邊,悄悄的告訴她:“白岩他喜歡你,你這麼看著他,他害羞呢。” 蘇可一愣,什麼?白岩喜歡自己?什麼時候的事兒? 小丫頭還想再問,陌子傾已經一臉的高深莫測的離開了。 江南雖然天氣不像北方那般寒冷,但畢竟到了傍晚,河中的水還是很涼的,白岩在裡邊呆了一個下午,哆哆嗦嗦的穿好了衣服,上了岸之後,就一直狂打噴嚏。 蘇可內心還在糾結白岩喜歡他這個問題,現在看他不住的打噴嚏,不由愧疚的走到他跟前,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你,你沒事吧?” 白岩衝她翻白眼:“你站河裡呆半天試試?小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 說完,白岩就氣呼呼的,一路打著噴嚏,一路率先走了。 蘇可還在原地,無辜的想,白岩叫她等著,等著什麼? 回到軍營白岩就病了,軍醫診斷,白岩白公子,感染了嚴重的風寒。 蘇可一臉擔憂的問老軍醫:“他沒事吧?” 老軍醫一邊搖頭,一邊覺得奇怪:“不過才初秋,白公子到底是怎麼做到感染了這麼嚴重的風寒的?” 蘇可見老軍醫搖頭,心裡更加緊張,搖著老軍醫的胳膊:“他會不會死啊?” 老軍醫甩開被蘇可抓的有些疼的胳膊,有些奇怪的看了這丫頭一眼,隨即說:“不過就是感染了風寒,雖然嚴重了一些,但還死不了。” 蘇可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蘇可愧疚的走進白岩的帳子,看著白岩裹著被子,縮在床上,不住的打噴嚏,不由的愧疚,聲音也帶著愧疚的問:“你,你沒事吧?” 白岩見來的是蘇可,不禁冷了一張臉:“出去。” 蘇可倒是臉皮厚的很,往裡走走,誠懇的跟白岩道歉:“對不起埃” 見白岩不理自己,蘇可繼續喋喋不休:“那,那我隻是想跟你開一個玩笑啊, 誰知道你真 道你真的會在河裡站一個下午...而且,那,那個啊,軍營裡都是男的,你就算不穿衣服回來了,又不會怎麼樣,誰叫你那麼缺心眼的在河裡呆那麼久啊...” 聽了蘇可的話,白岩這個氣啊,這丫頭片子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分明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啥叫軍營都是男的,他可以光著身子回來啊?她不是女的啊?還有,啥叫自己缺心眼兒才在河裡呆了一個下午啊? 白岩咬牙切齒的看著還在那裡說的蘇可,一扔枕頭:“你給我出去1 蘇可委屈的將枕頭給他放在了床上,委委屈屈的看著他,出去就出去嘛,乾嘛這麼嚇人,再說了,自己剛才說的都是對的呀,他怎麼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生氣... 蘇可從白岩的軍帳裡退出來,心想,這個人心性可真是不可捉摸,人家都跟他道歉了還這樣... 第二天天還沒亮,蘇可就起來了。 與她同在一處睡著的薛沐葉,看著蘇可起身,迷迷糊糊的問她:“天還沒亮,你起來乾什麼?” 蘇可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薛沐葉:“我去看看白岩死了沒。” 薛沐葉翻身,心說,白岩這下可慘了,雖說她與蘇可相處也不久,但蘇可心性十分簡單,她可是個愛恨分明,又善於知錯就改的姑娘,這次,因為她,白岩才弄得傷了風寒,不等白岩大好了,蘇可估計是不會罷休的。 這不,蘇可起身之後,就直奔了軍營的廚房,還沒進廚房門呢,就嚷嚷開了:“廚房有沒有生薑啊?” 廚房裡,正在準備做飯的大嬸們,聽到這麼早就有人喊,不禁有些疑惑,打開門,見是蘇可站在外麵,幾個老婆子,立刻恭敬又十分疑惑的問道:“姑娘,飯還沒做好,您這麼早來可是餓了麼?” 蘇可擺擺手,鑽進了廚房,一邊找一邊問:“有沒有生薑啊?” 老婆子們雖然疑惑,蘇可姑娘要生薑乾什麼,但還是拿了一個舉到她麵前,說有。 蘇可看見生薑,開心的拿在了手中,隨即將菜刀抄在手上,頗有一種磨刀霍霍大乾一場的架勢。 蘇可這些行為,弄得老婆子們麵麵相覷,難道,蘇可犯了什麼錯,被王子罰到廚房來受責了? 沒聽說埃 蘇可將手中的那個生薑放在了菜板上,連看都不看,就衝著那菜板一頓狂砍,老婆子們嚇得連連後退,有些心疼,又小心翼翼的問:“姑,姑娘,廚房的菜板什麼時候得罪姑娘了?” 蘇可一邊狂剁,一邊回答:“沒有埃” 狂剁了一會兒,菜板上的生薑已經慘不忍睹,差不多變成了生薑泥,當然,那菜板更加淒慘,基本上已經不能稱作菜板,隻能用來燒火了... 蘇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剁的那堆生薑捧起來,放進了碗裡,看看不是很多,擦擦鼻子,問道:“還有嗎?” 老婆子們目瞪口呆的看著蘇可,半晌才回過神,答:“有,有。” 然後,蘇可在老婆子們驚悚的眼神中,精神亢奮的剁了一袋子的生薑,整個廚房滿滿的都是生薑的味道... 還好有一個老婆子是還有些理智的,偷偷的跑了出去,剛想去問問王子是不是他在懲罰蘇可姑娘,還沒走到陌子傾的帳子呢,就碰到了剛剛起來的薛沐葉。 老婆子恭敬的喊了一聲:“郡主萬福。” 薛沐葉有些奇怪的看著老婆子,問她:“大早上的,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老婆子神色慌張的看著薛沐葉,問道:“王子是不是罰蘇可姑娘了?” 薛沐葉搖頭:“沒有啊,怎麼這麼說。” 老婆子:“方才蘇可姑娘天沒亮就跑到了廚房,在廚房裡砍了一大袋子的生薑,不知道是怎麼了,郡主,要不您跟老奴去看看?” 薛沐葉睜大了眼睛,一臉興奮:“好啊好埃” 老婆子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應該告訴薛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