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有將士來報,慕容宏木死在了自己的軍帳之中。 陌子傾心中並不驚訝,但還是一臉詫異的問來報的士兵:“怎麼回事?昨晚發生了什麼?” 將士誠惶誠恐的稟報,說他早上去請將軍吃飯的時候,叫了許久沒人應,他便也不敢打擾。可是日上三竿,仍不見將軍出來,慕容宏木是一個十分重視時間的人,從來沒有這樣過,他有些擔心的闖了進去,就看到慕容宏木被吊在了他自己的軍帳之中。 陌子傾驚訝的跟著士兵去了慕容宏木的軍帳,他依舊還懸掛在那裡,陌子傾不去,他們每人敢去動將軍的屍體。 慕容宏木死的比較淒慘,全身上下遍布了十幾道傷口,但最致命的,應該是貫穿胸口的那一劍。 陌子傾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心想,難道計劃出了差錯嗎? 不一會兒,陌百裡也哈欠連天的趕到了軍帳之中,看著掛在上麵的慕容宏木十分驚訝,有些害怕的站到了陌子傾的身後,聲音顫顫的:“七,七弟,這是,這怎麼回事?” 陌子傾見陌百裡都膽小的站到自己後麵了,不禁無奈,隻得說:“大哥,昨晚,我嶽父被人給殺了。” 軍醫驗過傷口之後,從慕容宏木的嘴裡掏出來一個小巧的東西,遞給了陌子傾。 陌子傾仔細一看,那個東西竟然是可以調動整個軍隊的軍符。 隻有大拇指大小的一個小小的令牌,居然就是整個軍的軍符。 陌子傾不動神色的將那枚軍符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略一沉思之後,悲痛的說:“一定要將害死嶽父的凶手找出來,絕不姑息!來人,把將軍的屍身放下來,好生看管著。” 將士們將慕容宏木放了下來,恭敬的抬到了床上,想他慕容宏木馳騁沙場一生,最後,竟然死的這麼窩囊。 陌子傾走到慕容宏木的跟前,他的眼睛還沒閉上,瞪得很大,似乎表示著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他輕輕的將慕容宏木的眼睛合上,有些悲痛的說:“嶽父,你放心,子傾一定將害死你的凶手找出來1 慕容宏木不明不白的死後,陌子傾下令,軍中所有的將士都換上喪服為慕容宏木哀悼,自己也換上了粗布麻衣,為嶽父持孝。 這件事情,陌子傾勒令,不許通知慕容含嫣與慕容飛鷹,他的死太過突然,要等找到凶手,給慕容宏木一個交代後,在通知他的一雙兒女。 那幾天,薛沐葉有些害怕的整日鑽在陌子傾的帳子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死人,有點嚇著了。每夜都得讓陌子傾抱在懷中哄著才能睡去。 薛沐葉有些奇怪的問陌子傾:“慕容宏木不是將軍嗎?功夫就算沒有蓋世,也應該很厲害啊,為什麼他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難道在他帳子外守著的人,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陌子傾刮了刮薛沐葉的鼻子:“睡吧,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 薛沐葉撇撇嘴,窩在陌子傾的懷中漸漸睡去。 待薛沐葉睡去,夜已經深了。 陌子傾並沒有睡下,隻是信步走了出去。 他漫無目的的閒逛了一會兒之後,逛到了白岩的軍帳之中,白岩也沒睡下,正在軍帳旁邊研究軍事地圖,見陌子傾進來,淡淡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陌子傾有些疑惑的問他:“白岩,你那天晚上是如何將慕容宏木殺了的?” 白岩也很詫異,他搖搖頭:“我沒有動手啊,我一直以為是你殺的。” 陌子傾無辜:“那天晚上,我整夜跟丫丫呆在一起,連軍帳都沒出。” 白岩更加無辜:“那天晚上,我被蘇可那個丫頭片子纏著煩了一個晚上,也沒出過軍帳埃” 兩人這麼一說,均是訝異的看了一眼對方,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那殺了慕容宏木的,會是誰? 慕容宏木死的前夜,陌子傾與白岩商量著,要不著痕跡的將慕容宏木給殺了,他活著,已經沒什麼用處,商量了這個結果之後,白岩說,慕容宏木的性命,他會去處理,然後,將軍符從他身上拿出來。 可是,還沒等他去處理,慕容宏木居然就死了! 陌子傾坐在軍帳裡,突然覺得後背發涼,到底是誰,在這個軍營中,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就殺了慕容宏木呢。 當夜,陌子傾悄悄的將那夜守在慕容宏木軍帳外的將士叫了過來,仔細盤問:“那夜,你確定沒有人進過將軍的軍帳嗎?” 將士搖頭:“沒有。” 過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那天晚上,將軍好像叫大王子進賬去說了什麼,後來大王子氣呼呼的就出來了,然後我就聽到軍帳裡,將軍氣的摔東西的聲音。” 大哥? 陌子傾有些奇怪,大哥性子一向膽小怕事,慕容宏木將他叫過去要乾什麼? 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陌子傾叫他退下,問白岩:“白岩,你覺得慕容宏木叫大哥去要乾嘛?” 白岩也覺得奇怪,雖然陌百裡是進過慕容宏木的帳子,但絕無可能將他給殺了,一來,他沒有殺他的實力,二來,也沒有殺人的動機。最後,假設慕容宏木就是被陌百裡殺的,那麼,後來他出來之後,是誰在軍帳裡麵發脾氣摔東西? 這麼想想,陌子傾搖頭,絕對不可能是大哥。 那麼,殺慕容宏木的人,到底有什麼企圖呢? 他身上遍布了傷口,難道是在找什麼嗎? 想到這裡,白岩忽然問陌子傾:“軍符還在你身上嗎?” 陌子傾點頭,其實,他和白岩想要殺了慕容宏木也是為了軍符,現在,人不是他們殺的,但軍符居然被他們拿到了,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吧。 白岩皺眉:“那人估計是衝著軍符來的,子傾,你要小心。” 陌子傾點頭,忽然詭異的衝白岩笑笑,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玩意兒,扔給白岩:“這種擔驚受怕的事,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埃” 說完,轉身就走了。 白岩疑惑的看了一眼陌子傾扔過來的東西,躺在手心裡的,赫然正是軍符! 白岩咬牙切齒:“陌子傾1 第二天一大早,陌子傾便去了陌百裡的帳子,他站在軍帳外麵,問:“大哥,你起了沒?” 陌百裡在裡麵應聲:“穿衣服呢,七弟,找我有事嗎?” 陌子傾應聲:“也沒什麼,就是有件事不明白,想要找大哥問一下。” 陌百裡悶聲:“好,你等等,我這就穿好了。” 等陌百裡穿好了衣服,陌子傾才掀開軍帳走了進去。 陌百裡坐在床上隻打哈欠,看著陌子傾,有些奇怪的問:“七弟,大早上的,要問我什麼啊?” 陌子傾坐在了軍帳之中,問道:“大哥,聽將士們說,慕容宏木死的那天晚上,你有進去過,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 陌百裡臉色一怔,隨即有些尷尬的掩飾:“沒,沒什麼。” 陌子傾本來覺得自己的大哥沒什麼問題,隻是想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見大哥這幅神態,陌子傾忽然有些懷疑,難道慕容宏木真的是大哥殺的? 他不動神色的問道:“聽說那天大哥很生氣,慕容宏木說了什麼惹大哥生氣了嗎?” 陌百裡臉上尷尬的神色更甚,看著陌子傾,欲言又止,最後,坐在床邊悶悶的不說話了。 陌子傾更加奇怪,那天晚上,到底慕容宏木跟他說了什麼?大哥雖然平日裡很憨厚,但也是一個坦蕩蕩的君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像現在這樣扭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