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落敗的話語落下,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靜謐無聲。旋即,一陣驚歎聲劃破寧靜。“大師兄,太厲害了!不愧為我們心中的第一人!”“趙興都被大師兄擊敗了,墨城青年一輩之中,還有誰能與之匹敵?”楚星瑤的聲音雖不甚響亮,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隨之而來的是無數探尋的目光彙聚於楚星瑤所在的角落。楚星瑤的大師兄?這位柳雲溪,難道與楚家有所淵源?楚家何時又孕育出了這樣一位人物?在這一片喧囂中,楚成的思緒猶如狂風中翻騰葉子,頓時掀起了波瀾。“星兒師姐稱呼台上那位為大師兄,難道蕭枉笙大師兄還活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腦中念頭如走馬燈般輪轉,最終化作一個堅定的信念——台上之人必是蕭枉笙無疑。而台上,麵對楚星瑤此舉,蕭枉笙表現得既淡然又略帶幾分無奈,他的語氣平和道:“姑娘,你怕是認錯了,我並不是你的大師兄。”楚星瑤一愣,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連忙改口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這一幕轉瞬即逝,並未在觀眾心中留下過多的印象。隨後,蕭枉笙轉向趙興,語氣堅決,“趙兄,我聞你正負責調查魔修之事,除魔衛道,刻不容緩,柳某也想助其一臂之力,還望趙兄成全。”趙興心中疑慮千回百轉,麵上卻不露聲色,沉吟片刻,便爽快答應了,“柳兄的加入,定能讓此事早日真相大白。”話音剛落,趙興卻驀地咳嗽一聲,唇邊溢血,其受的內傷之重,可見一斑。隨著約定的達成,二人匆匆離開演武場,而長命鎖緊隨其後,身旁還帶著一臉焦急的楚星瑤。“大師兄,不好了……”楚星瑤剛欲開口,卻被蕭枉笙即刻打斷。“姑娘,我已說過,我不是你的大師兄,這裡唯一能被稱為師兄的,是謝清芷。”蕭枉笙語氣決絕,再次強調,神色不容置疑。接著,蕭枉笙悄然傳音楚星瑤,聲音雖輕,卻字字堅定:“稍後再談,記住,我現在的身份是柳雲溪。”蕭枉笙跟楚星瑤這一連串微妙的互動,無意間落入了旁觀者的眼中,其中楚成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推斷。一旁的長命鎖則是一臉無奈,心中暗自腹誹,卻也隻能配合著打圓場:“師兄,你一個大男人,何必和小姑娘較真,害不害臊。”蕭枉笙則淡淡回應:“禮不可廢,但若姑娘願意稱我為柳雲溪,我倒不介意。”這一幕,落在趙興眼中,對蕭枉笙的評價又多了幾分複雜:“柳兄果真氣度非凡,我輩青年中,像你這般風姿的實屬罕見。”……得知大師兄蕭枉笙還活著的消息,楚成的心情猶如春風拂麵,暖陽照心,那份喜悅幾乎要從每一個毛孔溢出。 他的步伐輕快,幾乎是跳躍著返回楚家,沿途的風景在此時都變得格外明媚,連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香甜的氣息。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踏入楚家門檻時,眼前的一幕卻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所有的熱情。楚子瑜領著一群仆從,正圍繞在蕭枉笙昔日的院子前,準備拆除它。“先把這院子拆了,之後我再考慮這片空地該用作何途。”楚子瑜的聲音生硬,沒有一絲情感波動。楚成一個箭步衝上前,挺身而出,擋在眾人與蕭枉笙的院子之間,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與急切:“你們...你們要拆大師兄的宅院?”楚子瑜瞥見來者是楚成,眉間閃過一絲無奈,歎了口氣:“楚成,這是族長的命令,你彆在這裡礙事。”楚成望著楚子瑜堅定的神情,心知這不是玩笑,內心的掙紮如翻江倒海。他幾次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隻因這消息太過驚人。最終,在楚子瑜下令動手的那一刻,楚成已無顧慮,大聲喊出:“蕭枉笙大師兄,他還活著!”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嘩然,眾人皆是一愣。楚子瑜難以置信地追問:“楚成!你說什麼?蕭枉笙沒死?”楚成點點頭,言語堅定地解釋道:“沒錯,大師兄他並沒有死,我今天親眼見到了他......”楚子瑜聞此言,眉頭緊緊皺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心中暗自思忖:“蕭枉笙明明已經下葬,這是我親眼所見,絕無可能有假。可如今楚成所言又不似作偽……其中定有端倪!”楚子瑜越想越是覺得撲朔迷離,腦海中一團亂麻,各種線索和疑問交織在一起,讓他難以理清頭緒。蕭枉笙究竟是如何瞞天過海的?……另一邊,得益於巡訪司的鼎力支持,蕭枉笙的調查工作進展順利。但好景不長,此時趙興那邊的調查卻是出了差池,迫使蕭枉笙不得不對蘇家的調查采取更為謹慎。突然,趙興收到了關於風家捕役死訊的消息,趙興臉色凝重,分析道:“下手之人,恐怕與這魔修脫不了乾係。”然而,這個選擇的地點實在是太過微妙,案發現場正位於楚家和程家交界。趙興眉頭緊皺,暗自思忖片刻後,斷言道:“立刻召回所有城內捕役,對楚家和程家展開全方位、無死角的深入調查!”此時,一旁的蕭枉笙卻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趙兄,此事頗為蹊蹺。風家捕役放出這樣的消息,莫非是有意為之,企圖用此來擾亂我們的視線,轉移注意力?依我之見,真正的幕後黑手很可能就藏匿於趙家或者蘇家之中。”趙興聽了蕭枉笙的這番言論,若有所思地輕點了下頭,表示認可。確實是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趙興最終決定按照蕭枉笙的建議行事。見自己的提議得趙興采納,蕭枉笙心中暗喜,毛遂自薦,主動請命承擔起蘇家調查之事。趙興未加思索,便應允了下來。……與此同時,在程家族長程飛的居所中,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幾位位重權高的程家人跪在程飛麵前,神色各異,卻無一例外透露著緊張與惶恐。程飛一拳砸在床沿,木板的嘎吱聲與他的怒吼交織在一起:“程宇,你這是要把程家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你這不打自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無異於飲鴆止渴!”程飛氣得渾身發抖,額頭上青筋暴起,怒聲吼道。程飛的怒吼,震得眾人耳膜生疼,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們驚恐地看著憤怒的程飛,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其實,程家曾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程家老祖雖然曾經身為魔修,但自從來到墨城之後便改過自新,走上了正道。正是因為如此,程家才得以迅速崛起。這段隱秘的曆史,隻有極少數核心成員知曉,對外一直秘而不宣。此時,程溪站出來試圖平息緊張的氣氛,他輕聲說道:“族長請先消消氣,依屬下所見,外麵那些人追查的魔修應該與我們程家無關,可能另有其人。隻是我們不巧被卷入其中,成了被懷疑的對象罷了。”聽罷,程飛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他依然語氣嚴厲:“程溪,你說得在理,但此事絕不能掉以輕心。老祖那邊,定給我嚴加看守,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