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外一端,程家藏匿魔修迅速在各個墨城傳播開來。楚家與趙家,兩大世家的族長楚楓與趙崇山,此刻正聚首一處。他們眉頭緊鎖,麵色凝重。麵對兩位元嬰期魔修,以及蘇家家主蘇遠舟的不幸遇害,正麵衝突無異於自殺行徑。兩位族長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他們在權衡,是戰是逃,是堅守還是妥協。每一個決定,都如千鈞之重,關乎家族的興衰存亡。楚楓沉穩地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趙兄,形勢嚴峻,硬碰硬我們沒有勝算。但若逃了,楚家、趙家百年基業,顏麵何存?更會寒了族人的心。”趙崇山緊握雙拳,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也是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激憤:“楓兄所言極是,可若不逃,我們又能有何良策?難道真的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嗎?”正當兩人陷入沉思之際,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楚楓之子楚子瑜闖入,他神色凝重。楚子瑜徑直走到兩位長輩麵前,深鞠一躬,語氣堅定:“父親,趙伯父,我有一計,或許能解燃眉之急。”兩位族長聞聲,目光一亮,連忙示意楚子瑜詳細道來。……魂池之中,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切的寧靜被徹底打破。蕭枉笙的心中已有預料,白瑞雪的出現並不意外。白瑞雪踱步而來,“蕭枉笙,被逼至絕境的感覺如何?”蕭枉笙卻隻是微微一笑,“白瑞雪,你覺得呢?”白瑞雪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你的結局早已寫好,不如束手就擒,至少還能保留些許顏麵。”就在這時,話音未落,一道黑芒悄無聲息地射向白瑞雪。那是噬魂鏡的守護機製,一旦觸及,靈魂將遭受毀滅。蕭枉笙迅速抓住機會,展開了他的反擊。白瑞雪身形猛然一頓,臉上首次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倉皇躲避。一時間,局勢逆轉,白瑞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怎……怎麼可能!蕭枉笙,你……怎麼還有……這樣的手段?”白瑞雪的聲音驚恐,說話都斷斷續續。然而下一刻,白瑞雪的表情瞬間從驚恐轉為得意:“騙你的!”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那正是他之前給風無涯的。而這盒內裡麵藏著的正是血獄魔鐘。血獄魔鐘開啟的瞬間,強大的魔力瞬間震顫著整個空間,即便是噬魂鏡的守護機製,在這法器的威壓之下,也不得不暫避鋒芒,失效於無形。蕭枉笙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身形一晃,口中溢出一絲殷紅,體內更似有千百萬怨靈在咆哮,痛苦之狀難以名狀。“蕭枉笙,被算計的滋味怎麼樣?”白瑞雪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快意,勝利似乎已唾手可得。 白瑞雪注視著蕭枉笙,緊緊盯著蕭枉笙在幽冥怨氣中的身影。然而,蕭枉笙緩緩直起身,“白瑞雪,你的手段確實不容小覷,但想要取我性命,恐怕還差了那麼一點點火候。”他的語氣中帶著挑釁,仿佛剛剛的打擊對他而言不值一提。白瑞雪眉頭緊鎖,再次揮灑法力,直指蕭枉笙搖搖欲墜的身軀。然而,蕭枉笙仿佛有著不死之身,即便遭受連續重擊,仍舊能夠勉強站立。“哼,靠著靈魂力的回光返照苟延殘喘,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白瑞雪冷哼一聲,攻勢愈發猛烈。魂池之內血氣都被他給攪得翻天覆地。正當白瑞雪以為勝利在望之際,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他注意到,自己儲物戒中的郭老魂牌,此刻竟已裂痕斑斑,仿佛隨時都會碎裂。“蕭枉笙,你究竟做了什麼?!”白瑞雪的聲音滿是驚駭。蕭枉笙緩緩抬手,輕輕擦掉嘴角的血跡,麵容平和,仿佛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殺人,還能乾什麼?”他輕描淡寫的回答,語氣中滿是淡然與隨意,仿佛談論的不過是日常瑣事。白瑞雪愣在原地,腦海中飛速回溯與蕭枉笙交手的每一個細節。明明蕭枉笙沒有出手的機會,但他卻忽略了什麼,直接驅動血獄魔鐘,意圖置蕭枉笙於死地。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蕭枉笙的麵容發生了變化,一張“千麵無相”麵具不知何時已貼附在其臉上。“怎麼可能,你……你不是說要在北洲,找到易靈芸之後,才能掌握‘千麵無相’嗎?”白瑞雪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慌亂,目光死死釘在那張神秘莫測的麵具上。麵對白瑞雪的質問,蕭枉笙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尤其是當易靈芸的名字被提起時,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堅定。“世事無常,有些事情總是來得比預期要早。”蕭枉笙沉聲道。話音剛落,蕭枉笙輕吟一句:“水相——百川。”他丹田深處的靈力猶如受到召喚的洪荒猛獸,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水靈力洶湧而出。化作一條怒吼的水龍,在血池中騰空而起,掀起滔天巨浪,直撲白瑞雪。白瑞雪大驚失色,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不可能!你應該先覺醒的是金相,怎麼可能會是水相?”他驚恐道。蕭枉笙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隻是身影一展,瞬間將白瑞雪包裹其中,水柱環繞,隨時可以將他吞噬殆儘。“白瑞雪,你可知道,你這一生中最大的錯誤是什麼?”蕭枉笙的聲音在水浪中回響,字字冰冷,句句刺耳。白瑞雪在水中奮力掙紮,他扭曲的麵容上滿是恐懼,他試圖尋找一線生機,卻發現四周皆洪,將他緊緊束縛。“什麼?”他艱難地問道。“明知上一世是我殺了你,你卻依然不躲不避,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我的麵前,這不是自尋死路?”蕭枉笙冷冷地說道。隨著話音落下,蕭枉笙的身影在水浪中忽隱忽現,他的劍尖在水中劃過一道銀色的軌跡,刹時狠狠地刺入白瑞雪胸膛。在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白瑞雪眼中閃過無數畫麵,最終定格在蕭枉笙那冷漠的神情上。蕭枉笙緩緩收劍,周圍的水浪逐漸平息,魂池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剩下白瑞雪倒在地上,不再有任何氣息。“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算是解脫。”蕭枉笙的話語中,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