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約納想著回去怎麼勸說院長迅速又不失禮貌地把索爾弄走時,索爾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考古斯特了。他硬生生從倒立之樹內部把安搶回來,雖然對方沒有追到地麵上來,但肯定也盯上索爾了。再加上索爾已經收拾了肯特,就算拜東學院的人現在沒查出來什麼,時間長了肯定也會懷疑他。畢竟肯特身上的汙染來得實在太奇怪了。沒用一個小時,索爾在阿古和摩頓的幫助下,就已經將房間裡的瓶瓶罐罐、各種材料,都分門彆類放好,收進儲存器中。在離開臨時住所的時候,索爾就發現有人盯著他,不過他並沒有理會,而是吩咐瑪什用正常的速度駛離。當馬車通過城門時,並沒有人出來阻止索爾離開。索爾還看見了他入城時見到的那個二級學徒杜馬爾。在索爾半沉浸式的新冥想法的觀察下,杜馬爾的頭部依舊呈監視盤的模樣。而當索爾轉頭掃過其他人,發現其中還有幾個有著和杜馬爾一樣的問題。不遠處的入城口,依舊有人排著長隊等待入城。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進入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在高薪與便利生活的**下,也許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在乎。索爾探頭向後方看去,出城的人寥寥無幾。就連一直監視他行蹤的巫師,都在索爾離開考古斯特後停下了腳步,沒有再追上來。“看來他們還沒有發現倒立之樹那邊的問題。”索爾放下車窗,轉頭拿出一個壓縮行囊。之前的戰鬥潘妮沒幫上什麼忙,此時終於有機會說話。“索爾哥哥,你竟然偷了肯特巫師的壓縮行囊?嘻嘻,你越來越壞了。”也隻有潘妮敢這麼和索爾說話了。索爾麵不改色地開始破解壓縮行囊上的密碼公式,“這不叫偷。肯特故意在我的房間內設下埋伏,又把我的屋頂搞出一個大洞,我這叫索取賠償金。”“是,是,那個肯特不是什麼好人,他肯定是想偷主人的東西才來埋伏的,我看他才是盜賊頭子。”潘妮嘻嘻一笑,落到索爾肩頭,想看看拜東學院的盜賊頭子究竟有多少家底。“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肯特在拜東學院有長期住所,外出時未必會帶多少東西在身上,應該是一些戰鬥中可能會用到的巫術道具或材料。”壓縮行囊的防破解屬性並不是很強。它本身是用空間巫術,將較大的空間壓縮成小小的體積。這種巫術最大的特點就是容易被破壞平衡,導致被壓縮的空間恢複原樣。隻要破解者稍稍用些手段,就能夠破壞壓縮行囊的平衡,導致裡麵的物體掉出來。因此想辦法保管好自己的壓縮行囊,比在上麵加幾道“鎖”要有用得多。索爾沒用多長時間就破開了肯特的壓縮行囊,此時馬車也已經遠離了考古斯特。 灰白的城牆和高聳林立的大樓已經變成了樹林後方的背景板。“啊?這肯特巫師也太窮了吧?”潘妮湊上來,看了一眼又失望地感歎。雖然一早就料到,肯特外出時不會將全部家當都放在身上,但它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少。索爾神情平靜,先將裡麵的魔晶拿出來,精神力掃過。不到一百個。索爾又從裡麵拿出幾張羊皮紙,但裡麵並不是他想要的巫術,而是一個巫術法陣的拆解圖。因為上麵沒有注解,索爾暫時不清楚這個法陣有什麼作用。他將羊皮紙交給坐在對麵的阿古看。阿古翻了兩遍,猶豫地說:“可能是一種召喚類的法陣。”“召喚什麼呢?”索爾好奇地問。“這個……我暫時也看不出來,不過有時間可以嘗試啟動一下法陣,不用進行到最後一步,就能大概知道會召喚出來什麼東西了。”“會不會是巨木生長?”索爾有些期待。龐德院長的巨木生長相當厲害,索爾站到枝條旁邊也能感受到強大的壓力。如果不是他在肯特之前發動了攻擊,最後誰能打敗誰還不一定呢。“看著沒有四階巫術那樣複雜。但也有可能是隱藏了真實的符文。”索爾笑笑,聽出了阿古言語中的安慰。他又看了看肯特壓縮行囊中剩下的東西,隻有一些不是很稀有的巫術材料。“雖然知道他外出不會帶太多東西,但是這些未免也太少了些。”潘妮顯然沒過癮。“這也說明我之前為了交換惡靈拿出的那些材料,其實還是很惹人眼熱,肯特會偷襲我未必沒有那些材料的原因。看來之後要更小心才是。”“唉,索爾哥哥也不能怪你,誰能想到外麵的人竟然這麼窮呢?”潘妮已經覺得無聊了,它穿過車壁,想飛到外麵逛逛。可是它剛出去沒兩秒,又突然竄回了車廂。“索爾哥哥!”“噓!”索爾將食指抵在唇前。在潘妮鑽回來的那一刻,他也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偷偷墜在馬車後麵。那個東西散發著微弱的精神力,藏身地下,用不慢於馬車的速度,正在逐漸向他們靠近。“小藻。”索爾一聲命令,黑色的觸手狀藤蔓“嗖”地順著車窗鑽出馬車,又很快沒入土壤消失不見。馬車沒有停下,剛向前行駛了三五米,就聽見後麵傳來了幾聲金石相擊的聲音。索爾剛要化身章魚怪,出去幫小藻,突然感受到追上來的精神力,動作一頓,恢複了自己的人形,從車上跳下去。“夏亞巫師?”索爾感受到了熟悉的精神力波動。隻是出乎他意料地,和小藻打起來的卻是曾幾次襲擊他們、剛剛被索爾狠狠招惹過的淺色根須!隻是眼前的根須數量遠遠超過索爾以往遇到的,密密麻麻,如同田野裡的青苗。小藻正和最前方的根須激戰。根須主要依靠糾纏攻擊,小藻主要靠嘴咬。雖然小藻能分裂,但終究也抵不過越來越多的根須。“夏亞?是你嗎?”索爾抬起手,一道黑色的刀影在他頭頂迅速成型。最前方的十幾條根須停止了攻擊,它們聚集在一起,末端朝天立著,就像一個人站在那裡。而其他根須似乎有些疑惑,懸停在半空,沒有立刻展開進攻。最先停止攻擊的根須們糾纏在一起,最後隱隱呈現出人形。索爾維持著黑色刀刃懸空的狀態,向著夏亞靠近兩步。“你這是……被倒立之樹吞噬了?”由根須組成的人形又長出新的分支,形成了嘴巴的模樣。“媽的,跑!晚!了!”夏亞巫師嘴裡從沒出現過罵人的臟話。此時這一詞從他嘴裡冒出來,真是充滿了心酸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