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歐奇力使用拜塞克魔鏡的真正目的是通過作死的試探來強化他的定位儀。但在實驗中,索爾發現這麵魔鏡的確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場。最起碼在提升反應速度上,這麵魔鏡給了索爾很多驚喜。當然,更讓他在意的是他似乎無意間發現了老巫婆的問題!雖然很多巫師為了探索知識的真相、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都不在外表的變化,但很多女性巫師還是會儘量避免變得過於恐怖或者醜陋。鏡子裡的人,是老巫婆本人嗎?還是其他原因形成的鏡像?可惜這個鏡像隻出現了一次,後來無論索爾怎樣偷偷觀察鏡子裡的老巫婆,都沒有再看見那個容貌妖豔,眼尾上翹的年輕女人了。五天後,索爾完成了四種軀體的融合,並通過他在複活實驗上得到的經驗,暫時壓製了不同種族軀體的排斥反應。在實驗完成的那一刻,老巫婆就像是有感應一般,衝到前方,直接把索爾擠開。“這就是四個種族融合得到的新軀體?”躺在實驗台上的是一個白花花的麵團。麵團上麵不停地生長出一根根細小的肉瘤,又被實驗台旁邊的電擊設施打掉。“準確來說,是三個半種族。”索爾讓到一邊,給老巫婆作講解,“目前它擁有矮人的力量,巨人的韌性,野蠻人的適應性。但是我不是很確定它在完成形態固化後是否能擁有精靈的美麗。畢竟你給我的精靈材料實在是太少了。我甚至無法分辨那是精靈軀體的哪一部分。”老巫婆白了索爾一眼,“我還不想像精靈一樣失蹤。我給你的是一部風精靈遺骸的粉末。雖然量少,但稀有,且比較安全。”風精靈遺骸?索爾還來不及震驚,便聽到一旁的歐奇力大聲說:“風精靈遺骸的粉末?老巫婆,你不會是偷了風妖的實驗室吧?”老巫婆先是一愣,隨即有些迷茫。而歐奇力還在喋喋不休,“風精靈遺骸可是風妖佩兒最看重的寶物,你偷了這個東西,竟然還敢待在無主之地。”“啪!”老巫婆一巴掌把還想說什麼的歐奇力扇飛。當後者從地上爬起來時,半張臉皮都被扇得掀起來。“我想待在哪,就待在哪?”老巫婆眼神中的迷茫退去,陰冷重占高地,她盯著索爾,“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如果是遺骸的粉末,那效力自然是夠用的。”索爾立刻回答。“很好。那麼我們現在就準備加入最後一樣材料。”老巫婆麵無表情地退出實驗室。索爾立刻過去把歐奇力扶起來,“你沒事吧?”歐奇力忍著疼,把半張臉按回去,他沒力氣說話,隻能對索爾搖搖頭。索爾從實驗台現取材料,先配了一副治療藥劑,敷在歐奇力臉上。 後者很快就感到火辣辣的臉龐變得麻木。“唔沒死。”歐奇力捂著臉,抬頭時眼神怨毒,“你鏡子造的如何?”歐奇力照了四天鏡子後,就將照鏡子的機會讓給了索爾。“定位儀有些不穩定。我……”“不穩定才以為著變法!”因為半邊臉麻痹,歐奇力的聲音很模糊,但索爾還是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穩定才意味著變化。但歐奇力不知道的是,索爾的定位儀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死亡巫師日記常年如一日地在他的精神體內靜靜漂浮。以索爾現在的實力,就算拜塞克魔鏡把自己照異化了,都不可能影響到日記分毫。而當索爾嘗試著照鏡子時,他儲存在皮膚中的靈魂碎片便有些躁動。似乎想脫離他的皮膚,進入魔鏡中。隻是因為照鏡子的時間不長,這種躁動並沒有變成實際行動。索爾反而是趁這個機會,大致明白了拜塞克魔鏡的運轉原理。拜塞克魔鏡可以加速元素粒子的反應。但若長時間照射,就會扭曲元素粒子的軌跡。再長時間,可能就會徹底擾亂元素粒子的行動。但索爾暫時還沒有從這些規律中找到複製的特性。難道是擾亂粒子運動後,可以指揮它們按照既定目標一比一還原,以達到複製的效果?索爾目前也隻能做出這樣的猜測。同時,他也明白鏡子裡麵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怨靈。那些都是鏡子運轉能量的來源。想必如果這麵鏡子流入普通人的世界,一定會留下一個又一個恐怖傳說。“你要加快進度,不言,我自能一個人跑了。”“知道了。”索爾不是很情願地嘟囔著。這時,老巫婆也帶來了另一個被她關押的巫師。那個巫師眼中充滿了恐懼,但腰背還挺得筆直,似乎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結局,但又不想在死得時候失去自己的風度,於是強撐著。但他的堅強並沒有持續多久。當歐奇力拿著一個巨大的針頭準備插入他的脊柱時,對於死亡以及成為實驗品的巨大恐懼還是讓這個巫師破防。由於離開了可以抑製魔力和精神力波動的牢籠,他對巫術的掌控在迅速恢複。一直等到被索爾按在實驗台上,他終於能釋放巫術了。一道光矢術悄無聲息地出現,直直朝著索爾門麵襲去。索爾一動不動,仿佛已經被突然的襲擊驚呆。然而拿到光矢還沒碰到索爾人,就突然被一根手指按住截停!那竟然是老巫婆一直困在辮子上的手指!“真是理論派的巫師,麵對襲擊竟然連躲都不會躲。”那根斷指輕輕一點,倉促凝結的光矢就化為烏有。老巫婆收回斷指,站在索爾和歐奇力身後,冷冷說道:“繼續!”實驗不得不繼續。從頭到尾不知道性命的巫師就這麼死在了實驗台上。然而他的死卻並沒能終結這場用性命堆積的實驗。當索爾提取一部分“麵團”,順著脊柱注入那巫師的身體,後者一開始還發生了一些良性的生理變化。比如他的肌肉密度在增加,骨骼強度發生了質的飛躍。就連用於觀察骨骼而被切開的皮膚組織都在快速地再生恢複。而他原本有些狹窄的五官似乎也舒展了一些。但這一切向好的特征還沒有達到索爾計算的理論數值,巫師的臉上就突然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斑。索爾和老巫婆同時皺起眉頭,而歐奇力則暗中舒了一口氣。歐奇力知道,他和索爾不同,無論實驗成功還是失敗,他都隻有死路一條。所以現在實驗必須還在進行中,這樣他才有時間完成他的逃跑大計。“這是怎麼一回事?”老巫婆明顯不高興了,但她還在壓抑著。對於巫師來說,一次實驗失敗根本不算什麼。若不是老巫婆自身處境危險,根本不會把一兩次的失敗當一回事。“我覺得……”實驗台上的人在紅斑出現幾秒後就失去了生命特征,索爾拿起小刀,再次切開他的手臂,觀察下麵的骨骼。而對方的骨頭上竟然也有大片紅斑!“我覺得……他可能是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