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你恢複意識了?”索爾沒有管戈爾薩說的什麼救不救,倒是驚喜對方還有意識。就好像看見一個漏勺卻裝了不少水一樣。“……深淵是……一具屍體。”戈爾薩顯然沒有力氣解釋他是怎麼做到在精神體異化的情況下保留一定意識的。他直接將自己在深淵中最重要的發現告知索爾。他傳遞的信息非常微弱,也隻有在他身邊蹲下的索爾才能接收到。“一具屍體?”索爾想到深淵內部那些灰白色的骨架。那些的確是屍體。但又和導師說的一句對不上。索爾突然睜大眼睛,他又想起從亂域鑽到深淵看到的星空,再結合曾經在中看到的種種橋段,突然有了一個猜想。深淵之眼不會是……一個死掉的世界吧?可是想想,又覺得如果是一個死掉的世界,戈爾薩導師應該不會用屍體來形容。那麼至少是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比擬世界的強大存在。六階毀滅世界,七階創造世界。這兩個層次的存在都有可能。但索爾想了想,深淵是六階的可能性更高。七階是比幻彩世界告死魔更可怕的存在。而索爾相信,如果告死魔真的要毀滅巫師世界,不會用這麼溫和又久遠的手段。是的,持續了上百年的黑潮危機在告死魔麵前恐怕隻是一種溫和的殺人手法。可是如果深淵真的是一具六階存在的屍體,那他們要如何抵擋呢?就算現在的六階已經死亡,殘存的那些影響就已經在緩慢地毀滅世界。難怪卡繆說末日是無法抵擋的。這時,似乎休息了幾秒的戈爾薩又傳給索爾一句話。“屍體不想進食……”這句話就讓索爾摸不著頭腦了。屍體當然不用進食。可是導師一定不是隨便說說的,那麼其中到底有什麼特殊含義呢?可是好不容易傳遞了兩句話信息的戈爾薩似乎又進入虛弱狀態,就連被索爾聚集在一起的精神力都有隱隱潰散的跡象。沒有辦法,索爾隻好再次用定魂巫術法陣進行治療修複,又花了五天時間才讓戈爾薩導師好轉一些。隻是戈爾薩似乎再也沒有清醒過來,沒有給索爾傳遞其他信息。看著這樣虛弱又在精神體崩解邊緣遊走的導師,索爾做了一個決定。他找到諾頓族長,直截了當地說:“諾頓大人,我要帶導師離開這裡,去一個幾乎沒有汙染的地方。”諾頓當然不是很願意,如果可以,他當然還是希望戈爾薩繼承輝光。而索爾不過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就算索爾再適合繼承輝光,又怎麼比得上從小就被他精心培養的戈爾薩呢?他們對待輝光的感情也是完全不同的。自從戈爾薩在索爾的救治下有了好轉的跡象,諾頓的心態又變了。所以說即使強大如四階巫師諾頓,在某些方麵的想法也和普通人一樣。 這一次,反倒是埃德加說服了諾頓族長。“族長大人,我相信索爾巫師,畢竟如果他想對戈爾薩大人不利的話,完全可以不認真救人,這樣我們誰也說不出什麼。畢竟我們自己也做不到。所以,既然索爾巫師想帶走戈爾薩大人,我們還是同意吧。反正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呢?”埃德加還說:“而且世界側不如主世界穩定,我們這裡的汙染源也不少,不如讓戈爾薩大人回去養傷。”不得不說埃德加能成為戈爾薩之外的備選繼承人,本身還是有能力的。隻是實力略遜。在埃德加的勸說下,諾頓最終同意了索爾的請求。並且為了讓索爾能更好地治療戈爾薩,還準備了相當多的巫術材料。並且免費附贈一件空間道具。這件空間道具經過了諾頓的親手改造,比索爾現在還在用的定位儀強。不但穩定性強,內部空間大,還很好隱藏。它被做成了傳統名牌模樣,可以隨身攜帶,也可以植入體內。索爾最後選擇給小藻拿著。接著,在諾頓依依不舍的注視下,索爾帶著戈爾薩導師離開了輝光世界側。當索爾離開輝光世界側,找了個位於海邊的懸崖,開辟了一個臨時洞穴,確認附近也沒有人跟著時,他便拿出從可麗那要回來的亂域羅盤,帶著戈爾薩導師一同來到幾乎沒有魔力和元素粒子的亂域世界!這裡沒有魔力打擾,才是最適合恢複精神力的地方。雖然導師身體受創也很嚴重,但當務之急還是要救下精神體。來到亂域之後,索爾在黑色沙漠中,再次布置定魂法陣,全程用魔晶提供能量,還有輝光給的巫術材料。而這一次,索爾隻啟動了一次定魂法陣,竟然就再次聽見了戈爾薩導師的聲音。“我需要……優拉。”索爾有些震驚,這算什麼?浪子回頭嗎?也不對,戈爾薩導師又不是浪子。難道是鐵樹開花?回想了一下戈爾薩導師的行事風格,索爾覺得肯定另有隱情,還是等羅盤冷卻時間過去,把優拉帶過來看看。一天後,索爾從亂域回到伊思凱珀北岸,連接幻彩頻道直接讓夏亞找人押送優拉到矮人穀附近的超遠距離傳送陣,而他則在伊思凱珀這邊接應。為了防止優拉在半路逃跑,夏亞乾脆用倒立之樹控製優拉的意識,讓她無法操作自己的身體。所以當索爾再次見到優拉時,優拉正處於昏迷狀態。夏亞護送優拉過來,有些好奇地問索爾:“您把您導師的妻子帶過來,您導師知道嗎?”夏亞在克馬公國已經見識了戈爾薩的強大和狡詐,擔心索爾彆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惹怒戈爾薩。“雖然是前妻,雖然兩人有恩怨,但您最好彆插手……”索爾看見夏亞那副擔憂的模樣,好像他要優拉是要圖謀不軌一樣!可是為了戈爾薩的安全,索爾不能將導師的行蹤告訴他人。於是索爾隻是對著夏亞翻了個白眼,隨口說了個理由,“是輝光那邊要見優拉,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這樣啊。”夏亞不是很相信的樣子。索爾其實沒說謊,隻是刻意模糊了真相。儘管如此,他看著夏亞表情也很不爽,“對了,你卸一條倒立之樹主杆枝條給我。”夏亞立刻捂胸,“您要做什麼?”“當然是用於研究,之前的用完了,你再多給我一些。”索爾之前答應過要給導師一些倒立之樹的樣本,順便自己也想留一些進行實驗。夏亞哭喪著臉,“再薅就禿了。”可是他無力抵抗。趕走夏亞,索爾讓小藻把昏迷的優拉纏成蛹形,等到第二天,帶回亂域,去見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