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自然希望半精靈能從拜倫身上脫離。雖然精靈賦予了拜倫強大的精神力,和說不上來好不好用的魅力,但一旦拜倫過度使用精靈,就會被拉入世界縫隙中,靈魂逐漸混沌,最後和精靈隔著種族的精神體混雜為一團混沌。這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我可以幫你們做一個能容納你們的容器。但前提是我需要對紅蠕蟲的情況進行徹底解析。它們可能在黑潮汙染中,派上用場。”索爾不會拒絕半精靈,但他也不會白白地給半精靈自由。想要自由,自然要努力爭取。巫師講究等價交換不是嗎?“你現在也是一種特殊的意識體,並且能發現紅蠕蟲的特殊,那就一起進行研究吧。隻有我們對紅蠕蟲的了解越多,才能製造更合適的容器。”半精靈點點頭,“我會通過拜倫的口,他的身體,配合你的一切實驗。”半精靈那張模糊的臉龐慢慢縮回拜倫皮膚下麵,重新顯露出拜倫那張木愣愣的臉。索爾無奈地說:“你突然要來星門議會,就是為了幫半精靈製造合適的容器?”拜倫沒有否認,“他們生活在世界壁的夾層裡,隻有半精靈還能通過我勉強和外界溝通。但也因為他們生活在世界壁中,因此對外界物種的入侵非常敏感。我能看到紅蠕蟲,其實也是依靠半精靈加持的能力。”拜倫指著身上巨大的蟲子,“我能把身上的蟲子養這麼大,也多虧了半精靈喂養。”索爾還能說什麼,隻能一聲歎息,“阿利克議長就沒有研究過你身上的紅蠕蟲為什麼這麼大?”“他說可能和每個人的精神力有關。”拜倫繞著索爾走了一圈,“你身上為什麼會這麼乾淨?”“你是說我身上沒有蟲子?”拜倫頷首,“每個能看見蟲子的人,身上都有一條蟲子,就連阿利克議長都不例外,隻是他似乎通過什麼方法,將蟲子藏起來了。隻在偶爾要研究的時候會拿出來。”索爾回想阿利克出現的場景,仰頭望著房間的天花板。“他能從蟲子裡麵出來。還可以非常自然地觸碰紅蠕蟲,這肯定不是簡單催眠自己紅蠕蟲是確實存在這麼容易。我懷疑他可能已經開始對自身進行改造了。”拜倫直搖頭,“一個剛剛出現的物種,我們甚至連它的基本性質都沒有研究清楚,他怎麼就用來改造自身了?”“可能是自信,也可能是不自信。”索爾先把阿利克的事情放到一邊,“我們先抓幾隻活的紅蠕蟲試試。至於你身上那個,應該是半精靈為自己準備的容器。等我有把握再動它。”雖然從基斯梅特和拜倫口中都得到了一些紅蠕蟲的資料,但要將這些資料轉變成在實驗中的可靠數據,還是需要索爾親自進行測試研究。 這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由他人代勞的。隻是在觀星塔附近繞了三天,索爾竟然再沒看見一隻紅蠕蟲,導致他都懷疑阿利克是不是為了讓他去世界側研究紅蠕蟲,而把其他蟲子都收起來了。索爾漫無目的地走在奧爾加國都的小路上。他並不是在逛街,而是在尋找還未被星門議會帶走的紅蠕蟲。紅蠕蟲不喜歡普通人,隻會吞噬巫師或寄宿在能看見紅蠕蟲的巫師身上。所以這三天,索爾就在奧爾加的巫師聚集區逛了一圈。潘妮從高空落下,停留在索爾的肩膀,無力地垂下觸角,“完全看不到紅蠕蟲的影子。好奇怪,當我們想找的時候,就怎麼也找不到了。”索爾已經從前兩天的疑慮和焦急中平靜下來,“這附近的蟲子可能都被星門議會收走了。不過沒關係,等過兩天我們去外麵,我已經猜到什麼地方會有紅蠕蟲了。”“為什麼過兩天?”潘妮不解,“拜倫又去星門蹭知識了,我們在這裡也沒事情做。現在就走唄。”“我還要等一個人。”索爾走在奧爾加“誰?”“我!你個小蝴蝶還沒有被人吃掉嗎?”基斯梅特突然小巷的牆頭翻出來。潘妮看見基斯梅特,立刻縮回索爾眉心。它對基斯梅特有心理陰影。“你在跟蹤我?”索爾不怕基斯梅特。他還在想怎麼自己和潘妮剛剛提起基斯梅特,這個家夥就出現了,巧合也不至於每次都這麼巧合吧?基斯梅特笑嘻嘻地,“我的確來了一會兒了,就等著你們提起我的時候蹦出來。這樣多有意思啊!”“你拿回自己的靈魂碎片後就歡實了很多。看來最近過得不錯啊。”基斯梅特看起來有些得意,他一手托著手肘,一手捏著自己下巴,“事情發展得還算順利,所以心情不錯。”“你又在謀劃什麼?”索爾也要對這個家夥有心理陰影了。“放心,不會害你的,我的弟弟主人。”“你現在出來,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索爾根本不信基斯梅特的話,他的話聽聽就好,最終還是要看他到底在做什麼。“是的,我們隨時可以開始。”索爾和基斯梅特說的正是確定命運交響曲的第五目標。他已經完成了四個目標的選擇,做第五個自然沒有問題。唯一特殊的是,當第五個目標確定後,五個目標彼此會形成一個五芒星的閉環,命運之力相互影響,可以說是一榮俱榮。若是某一方出現危險,其餘四方還能提供多餘的命運之力幫助其度過難關。而這五個目標也都和索爾有直接聯係。大部分的命運之力也將提供給索爾。命運交響曲正式完成之後,索爾就可以隨時晉升四階。甚至不需要額外的準備。所以,當索爾和基斯梅特來到奧爾加國都遠離觀星塔一側的野外地區時,索爾內心還是十分激動的。除了他們兩人,四周無其他人經過,隻有一些野獸蟲鳥。這一次,命運交響曲的目標親自幫助索爾布置輔助法陣。基斯梅特似乎和索爾一樣興奮,當然他更多的情緒可能是好奇。在布置的同時,基斯梅特依靠他的知識學識,大致了解了索爾這種晉升方式的特點,這又讓基斯梅特有些驚訝。不,不是有些驚訝,是相當驚訝。“你將死亡織線的本質都改變了。”基斯梅特看著地上由索爾親自繪製的主法陣,“我一開始以為你隻是不再控製目標生死,但現在我發現你這法陣運轉的力量和死亡之力完全沒有關係。”索爾直起腰,最後檢查一遍,用下巴點著法陣中心的方向。“少廢話,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