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不就是在阻止深淵爆發嗎?”道格拉斯絲毫沒有因為戈爾薩的問題感到驚訝。他晃了晃手裡的燒杯,燒杯中的**一瞬間變紅,又很快變回透明。戈爾薩走過去,接過道格拉斯右手中的燒杯,自己輕晃一下。燒杯裡的**也是在一瞬間變紅,然後又很快恢複成透明色。“你這是在幫助削弱蟲後意識?也是給它一種假象嗎?”“是的。對於純意識體,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隻可惜蟲後再怎麼強大,也無法直接消滅深淵。”道格拉斯突然將手裡的燒杯也放下,攏了攏巫師袍,倚靠著實驗台,好整以暇地看著戈爾薩,“你知道我是誰了?怎麼發現的?”戈爾薩一怔,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還以為你會繼續偽裝下去,直到給出答案。”道格拉斯完全沒有馬甲被揭穿的慌張,“偽裝也不過是不希望你們完全依賴我,不再自行思考,找我要答案。我也不過是個晉升無門的五階巫師而已,哪有百分百的把握解決一個六階?”這話聽著像是在嘲笑戈爾薩直接找他要答案。但戈爾薩卻沒有絲毫羞愧。“都想引導我們按照你的思路一步步走下去,現在又說不希望我們完全依賴你。這種蹩腳的謊言也隻有夏亞會信了。”戈爾薩心裡想著,臉上的繃帶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哦,我知道了,”道格拉斯想起了什麼,“你認識弗洛可,對嗎?”“見過一次。”隻要不聯係到索爾身上,弗洛可賣就賣了吧。道格拉斯無奈搖頭,“當初現身,本來是想殺了他的,不過出了點兒問題,最後沒機會下手。那個時候我就想到你們可能會因此發現我的身份。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快而已。”在道格拉斯說想殺了弗洛可時,語氣也是輕描淡寫的,仿佛他說的不是殺死一位五階,而是吃掉一個蘋果。戈爾薩步步緊逼,“如果你真的想解決深淵之眼,又怎麼會想要殺死弗洛可?他再怎麼說也是個五階存在,留下來幫你,不好嗎?”道格拉斯輕笑一聲,“因為我也不是必須解決深淵之眼啊。如果殺死弗洛可帶來的收益超過深淵之眼,我自然可以對他下手。之所以最後留他一命,也正是為了解決深淵的問題。”“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總不會是大發善心,突然想要拯救自己的家鄉吧?”“當然不。”道格拉斯很爽快地承認,“我隻是想觀察一個六階的死亡。你既然見過弗洛克就應該知道,我被困在五階巔峰已經很久很久了。如果能近距離觀察一個六階的泯滅隕落,這過程中獲取的知識很可能有助於我晉升。被卡在六階的門口,我才意識到力量什麼的都是虛無,隻有知識才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