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在考慮，要不要讓金陽吞下枯花毒。可這個念頭沒在他腦海裡待多久，就被他給否決了。“不行，用枯花毒控製彆人為自己做事，這是卑劣的無名衛的手段。”“我要是也這麼做了，那和他們還有區彆嗎？”“就算金陽日後真的反水，我可以殺他，卻不能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否定了這個念頭後，林瀚就開門見山地說：“我現在，有一件事要你來做。”“我之所以能安然無恙，是因為我和翟大人合作了一個生意。”“要想做這個生意，如今我是大淵這邊唯一的合夥人。”“但我馬上就要回狂風城了，所以鎮玄城這邊，需要一個代理人。”聰明如金陽，立馬就想到了什麼，說：“大人，可是要做金絲棉生意？”“而且聽大人的意思，大人有辦法製作金絲棉？”雖說早就知道金陽是聰明人，可眼下發現金陽的聰明還在自己以為的之上。林瀚不得不承認，他差一點又動了使用枯花毒的心思。金陽能推測出這些，也的確是很有本事。此前林瀚被關在監獄裡的時候，就問過他金絲棉的情況。而要說鎮玄城這邊有什麼大買賣，能讓翟清放過林瀚這個臥底。想來，也隻有金絲棉了。這東西不僅價值極高，還能解決鎮玄城的困境。要是真能做成，想來翟清是不會再計較林瀚是臥底這件事了。隻是，單純售賣金絲棉的話，並沒有意義。畢竟大淵不懂得製作之法，無法將金絲棉線做成成衣。他倒是聽說還有一種鑲嵌金絲棉的技法，難度要小很多，但大淵這邊應該也沒有掌握。而根據林瀚的話，不難猜到，林瀚有辦法解決製作的問題。如此，林瀚才會成為所謂的唯一的合作夥伴。金陽不知道林瀚是怎麼做到的，但這些對他而言也不重要。他迅速在心裡盤算利弊，思考自己應該怎麼做。“林瀚是生意裡最重要的人，離了他，就算有金絲棉也沒有意義。”“所以，我將來就算投靠彆人，也還是踢不走林瀚。”“既然林瀚是唯一掌握金絲棉製作方法的人，就肯定不會被替代。”“我的話，最多是讓沒有參與這個生意的大人物知道此事並分一杯羹。”“可我若讓林瀚不喜，那些大人物肯定是留林瀚而不是我。”“說不定，他們為了讓林瀚滿意，還會對我下刀。”金陽用很短的時間，就想通了這些。而在他的設想中，鎮玄城知府翟清一點都不重要。金絲棉雖然隻在鎮玄城產出，但翟清隻是朝廷任命的知府。如果翟清不配合，上麵的大人物有很多種辦法能把他給換掉。到時候換上一個願意聽命的人，還是能夠保障金絲棉的產量。 是以，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人，就隻有林瀚。隻要林瀚在，不管其他任何人怎麼變，生意都能繼續。是以，金陽清楚，自己就算再聰明、再懂得借勢，也鬥不過林瀚。如此的話，還不如甘願當個好用的手下，相信林瀚也不會虧待自己。意識到這點，金陽清楚，自己該消除林瀚的顧慮了。“大人，小人到現在，也沒說過自己的過往吧。”“如大人不嫌棄，還請聽小人說上一番。”林瀚雖然不知道金陽到底要乾什麼，但想來金陽這麼做，是打算讓自己清楚對方的態度。因此，他淡淡說了句“好”，隨後金陽就開始講述起自己的過去了。“小人出身望族，可惜後來家道中落，小人也體會到了世間疾苦。”“為了活下去，小人做了不少醃臢事，也學會了很多東西。”“小人最初當騙子的時候，手段還不夠高明，總是被人識破。”“有一次，更是讓一位賭坊老板發現，險些丟了命。”按照金陽的說法，那一次，可謂是無比危險。能開賭坊的，肯定很有背景，而且下手極狠。下手不狠，那以後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會來找麻煩。不過那一次，老板見金陽很聰明，就給了他一個機會。隻要幫他辦件事，非但可以放過他，還可以給他一大筆錢。金陽為了活命，自然拿出了全部本事，還真就把老板交代的事情給辦得很漂亮。而後，老板也是說話算話，拿出了50兩銀子作為酬勞。但金陽最後，卻隻拿了10兩銀子。“我辦成的這件事，能讓賭坊老板賺近千兩銀子。”“所以對方才如此大方，願意賞賜我50兩。”“可我最後隻拿了10兩，大人可知為什麼？”聽到這裡，林瀚已經猜出金陽講這個故事的原因了。不過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當好了一個捧哏。“為什麼？”金陽苦笑著解釋：“因為我知道，乾多少事，就拿多少錢。”“我乾的那些事，就隻值10兩，老板願意給50兩，不過是因為賺了大錢感到高興。”“但我真的收下了50兩，日後老板多半會不高興。”“雖說為了麵子，老板得吃下這個虧，但這口氣不出，他還是無法釋懷。”“所以，我為了不被報複，也為了能長久合作，自然隻拿自己應得的那份了。”聽完金陽的講述，林瀚已經清楚金陽的目的了。金陽是想讓林瀚清楚，他雖然貪心，卻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他是清楚的。他幫人做事，就隻拿自己應得的那份就好。真要是拿了不該拿的，即便短時間內沒有麻煩，但也無法保證能一直安然無恙。既然金陽如此明事理，林瀚也就不用再繼續敲打了。“好，那金絲棉的生意，日後就交給你負責了。”“畢竟翟大人是朝廷命官，不好明著插手生意。”“所以，各方麵的決策，還要你來做決定。”“不過你一個人多半也忙不過來，之後我會給你派個幫手的。”聞言，金陽非但沒有抱怨，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這買賣這麼賺錢，林瀚要是一點明著監視的手段都沒有，他反而不放心。因為林瀚可能就是存了日後找他麻煩的心思，所以才不派人監視他的。像現在這樣，給他上個製約，他反而一點都不擔心。畢竟隻要不被挑出錯來，林瀚也沒辦法收拾他。是以，就算林瀚自己不提這事，他都會主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