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的老頭手微微擺動了一下，示意洛寧可以進去。洛寧當即便帶著張若塵來到了功法閣內部。張若塵深深地看了老頭一眼，也跟了進去。第一層是黃階功法，屬於最次的一種，數量也是最多的。當然，這個不代表它們毫無價值，許多功法雖然弱，卻也還是有諸多可取之處的。哪一部強大的功法不是集百家之所長才最終鑄就的。洛寧徑直帶著張若塵上了四樓，興奮道：“這裡是宗門存放天階功法的地方，隻有長老才可以進去。”張若塵聞言，站在樓梯口。“好，那你去吧。”洛寧回眸，嘻嘻笑道：“當然，你也是可以的。”他說著，拉著張若塵便往裡麵走。“這個還真不怕，青雲宗其實每天階功法……都是一些殘卷。我估計你甚至看不上。”張若塵跟著進到了裡麵，四層是很寬敞的，不過功法的存量就真的有些……寒酸了。裡麵隻有七個台子，上麵有的地方擺放著玉玨，有的台子上擺放著殘破的竹簡。洛寧找了個下方的空置台子，然後將紙張放在了上麵，後續還會有人在裡進行謄抄整理，倒是不用他們管。洛寧放完，疑惑道：“你不看看嗎？”張若塵搖了搖頭：“不看了，你不說是殘法，萬一要是看到什麼好功法，不煉難受，煉了更難受，那就麻煩了。”洛寧一愣，張若塵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不過也確實如此。那些功法殘缺的厲害，練到一半之後很難練下去，確實難受。兩人離開四層，向下麵走去，來到了功法閣一樓門口的時候，老頭還坐在那裡。“前輩，我走了。”洛寧給那個老頭打招呼。老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兩人便離開了功法閣區域，不過那個老頭的樣子是真的讓張若塵擔心，乍一看甚至都以為他已經死了。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張若塵才道：“那個老頭怎麼回事兒啊？我略懂些醫術，要不要幫他看看？”洛寧目光暗淡了下來，苦澀道：“倒也不必，他是壽元枯竭了，這些年天材地寶也用過了，基本不可能再續命了。”張若塵點點頭，沒在說話。壽元將儘，還曾經服用了大量天材地寶的話那就真的沒什麼辦法了。他變成現在的樣子，肯定是身體對續命的大藥都已經產生了抗性，服用之後都沒了作用。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比如說突破境界，破入更高的境界便能增加壽元。張若塵疑惑道：“那個老頭什麼境界？”洛寧看了一眼躺在門口的老頭：“我記得大長老說過，好像是蛻凡境大圓滿，當初衝擊天命境失敗之後便再無寸進，熬到如今已經是油儘燈枯了。” 張若塵眼前一亮：“他曾經竟然還有衝擊天命境的資質？”“怎麼了？”洛寧疑惑道。張若塵對著那個老頭喊道：“老頭，四樓有著一些我們找來的經驗手劄，其中就有突破天命境的，你可以去看看。”老頭對張若塵的話沒有回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洛寧無奈道：“走吧，老前輩的性格素來孤僻，而且……走吧。”張若塵也隻是喊了一句，看不看那就是他的事情了。他們離開之後，老頭才從地上緩緩起身，他枯瘦的身子站起來的時候，顯得異常虛弱，像是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他渾濁的眼睛望向天空，悵然道：“蹉跎太久了。”他緩緩走進功法閣，整理起了洛寧拿來的經驗手劄。“不到三十便達蛻凡境，洛家的小女娃倒是很不錯。”他自言自語著，看著經驗手劄上的字，渾濁的老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嫌棄之色。“就是這字……狗爬的嘛？太醜了。”他整理了一下，發現這些經驗手劄竟然還分兩部分，前麵半部分是突破蛻凡境的一些經驗和注意事項，已經對各種規則力量的見解。這樣的經驗手劄他看過挺多的，甚至他自己也曾整理了一份。他將這部分分出來，放在了台子上，然後就是剩下的那一部分。剩下的紙張上，那些字就更醜了，看得老頭腦瓜子疼。“什麼破玩意兒，泛泛空談，而且這也能是字？這肯定不是洛家丫頭寫的。”他氣憤地將那遝紙給扔到台子上，轉身便要離開。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一愣，那寫在紙上的字在看了一眼之後，始終浮現在他眼前，像是有什麼玄奧的氣息在始終吸引著他。“這……”他又轉了回去，取了上麵的經驗手劄，來到一個透光的窗口位置，看了起來。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去解讀裡麵的內容，而是在觀摩那第一個字。他越看越覺得奇怪，那些字看似醜陋，但是細細琢磨之下，竟是彆有些韻味，有種返璞歸真，達見本我的韻味。他越看越入迷，深深陷了進去。此時，離開功法閣的洛寧和張若塵並不知道這些，他們準備直接回青竹峰。鐘老、周老和李老他們早就在外麵蹲點守候了，看到張若塵便連忙圍了上來。洛寧秀眉微蹙，這三個可是青雲宗僅有的三個六品丹師，她以後修行還得需要他們的幫助，真將他們轟走了，不是太好。但是張若塵又暫時不想跟他們有瓜葛，事情有些難辦啊！洛寧糾結要不要犧牲一下張若塵的事後，三人卻沒有第一時間去跟張若塵說話，而是拿著幾個小瓷瓶送到了她麵前。鐘老笑容滿麵道：“九長老辛苦了，這是六品圓則丹，對感悟規則之力有著極大的用處，還請九長老收下。”他說著，已經塞到了洛寧手裡。周老亦是滿麵春風的送來一個瓷瓶：“這是六品六元規法丹，對修煉亦是大有裨益的東西。”李老則是送來了半片葉子：“此為悟道茶葉，對感悟天地規則有著增幅效果，且收下。”洛寧都愣住了，三個丹師瘋狂給她送東西，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她不由得看向了張若塵，三個老頭應該是因為他才給自己送這些東西的。可她不明白，張若塵隻是三品丹師的，怎麼就……讓這些六品丹師如此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