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開竅期這麼複雜?”本著不懂就要問的理念,江源說道。這倒是讓王伯一愣:“老爺以前沒說嗎?”江源愣了幾秒,腦海裡飛快轉動,“當初父親教導我,想著煉體都還沒煉完,嫌太複雜不願學,哪知道現在......”聽到這,王伯麵露悲痛神色,眼中滿是悲痛。察覺空氣變得哀傷,江源趕忙打斷,追問開竅期信息。“開竅期共有七竅,每一竅之間差距極大,修煉之人打開竅穴的目的,其實更在於感官的提升,用以內視。而後修煉產生內息,用以內息構建體內天地,當體內天地構建完成後,以體內小天地和外界大天地溝通,便可步入小天地境界。”“至於小天地之上的境界,老爺沒說,我便不知曉。”王伯麵露回憶之色。“少爺要注意,氣血衰敗之時,還未構建體內小天地,此生難以企及下一個境界。像老身四十六歲,打開三竅才凝練內息,此生也無望下一個境界。”江源把這些都一一記下,隨後問道:“王伯,我父親收集武學無數,我開竅期功法選哪門最好?”王伯臉上再次露出悲傷的神情,老爺竟連家傳武學都沒機會交給少爺。“老爺臨走前吩咐過,若是少爺在此期間突破開竅,就讓少爺修習家傳功法,功法就放在書房的暗格裡。老爺交代,家傳武學是無上神功,要少爺妥善保管。”說完這些,王伯躬身關門,退出了書房。江源循著記憶,江源來到牆角,手伸入柱子後方,用力一扣。牆壁彈出一個寸許深,半尺長的方盒。取出盒子,將暗格複原。盒子裡隻有一張折起來的畫卷,其他什麼都沒有。展開畫卷,江源視線瞬間就被牢牢吸引。畫卷中央,一男子手持長刀,刀影翻飛。四麵八方黑氣翻湧,無數妖魔襲向那男子。江源越看越覺得心驚,隻覺妖魔張牙舞爪,麵目愈發可憎,即將從畫卷中鑽出,把江源生吞活剝。那男子刀影越來越快,刀鋒越發銳利。江源就像是那無數妖魔中的一員,即將橫死刀下。要遭!江源想強行控製自己移開視線,卻發現根本做不到。心神越陷越深,耳邊忽然響起無數怒嚎,妖魔已經撲至眼前,刀鋒即將劃過自己脖頸。忽然兩眼一黑,再次睜開時,發現自己並未在江家。四周魔氣洶湧,周圍全是超級大妖,一個個身上散發出駭人氣息。往後看,是黑壓壓一片妖魔,往前看,無數大妖湧向一團刀影漩渦。這是畫中世界,果然是無上神功。江源瞬間就明白過來。但來不及細想,被妖魔裹挾著前進,轉瞬就到了那團漩渦前。一道銀光閃過,伴隨身體劇痛,江源再次兩眼一黑。 江源身體一顫,額頭細密汗珠浮現,身體撕裂的痛楚一閃而逝。手中畫卷跌落,腦海裡自動浮現幾行字。《**魔決·耳竅篇》以這種方式傳承?隻有一個竅穴?那我凝練七竅豈不是要進去死七次?正了正神,江源又詢問了一些開竅注意的細節,便開始正式修煉,按照腦海裡的功法,操控體內氣血之力衝擊竅穴。王伯守在門外,為江源護法。話分兩頭,且看徐浩急匆匆跑至彙通,卻發現程天宇不在,隨即命人把江源的圖紙重繪一個大概。江源不太會用毛筆,畫出來的東西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塗鴉。問了看門的小卒,得知程天宇早上就出了彙通,至今未歸。徐浩兜兜轉轉,在城中尋得一處僻靜院子,敲開大門,開門的是一個俊俏丫鬟。“程大人在裡麵。”丫鬟引著徐浩走到主人臥室外,交代一句便離開。徐浩輕輕踏步,弄出些響動,隨後敲了敲門:“大人,這是江源繪製的泗水城規劃圖,請大人過目。”房門打開,一個嬌媚娘子穿著單衣走出,拿過徐浩手中的圖紙。徐浩盯著地麵,目不斜視,主打一個懂事。待房門再次關上,徐浩準備告退。卻見一隻灰羽彩頭鳥飛來,落在徐浩肩頭。這鴿子有著一絲特殊血脈,是程天宇用秘法培養,一共隻有兩隻。速度極快,半個時辰能飛四百多裡,而且徐浩身上帶著特殊香料,在一定範圍內能自動飛到徐浩身邊。除開耐力差點,短途傳訊簡直完美。徐浩解開怪鳥腿上竹筒,倒出密信,上麵隻有一行蠅頭小字:宋經桓於午初三刻(上午十一點四十五)離開分水關北門。宋經桓,字潤光,已年過花甲,原本已告老還鄉,兩月前突然複職,擔任巡捕,治理泗水河禍患。徐浩心中估算一下時間,昨夜兩名銅捕連夜奔馬,送信到省城,走官路要行一夜。若是坐馬車,得兩天一夜才能抵達分水關。宋經桓怕是得知消息連夜趕路。於是彙報道:“大人,宋巡捕於今日午初三刻離開分水關,預計傍晚抵達泗水城。”半躺在軟榻上,程天宇正在仔細查看手中圖紙,雖然重繪後的圖紙任給人一種粗糙感,但每一處規劃都十分有遠見。按照圖紙上修建,加上和江源商議的方式運作,不出十年,泗水城一定會成為南方第一重城。到時候他的地位水漲船高,未必不能成為首個省會之外的彙通金主。這是一份大禮,江家後麵高人的禮物。嬌媚娘子看出程天宇喜上眉梢,用銀叉叉起一塊西瓜,送至程天宇嘴邊。此時,門外響起徐浩的彙報聲。程天宇麵上喜色更濃,環抱嬌媚娘子,笑道:“槿娘,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隻要宋經桓抵達,讓江小子去拉攏,成功之後,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此番危機反而會轉化為彙通的功績。槿娘嬌笑聲不斷,和程天宇嬉鬨一陣,眼神充滿媚態嬌嗔道:“老爺,可不止雙喜臨門呢。”見程天宇有些不解,槿娘抓起程天宇的手,放在小腹上,依偎在程天宇懷裡:“老爺,是三喜臨門。”“當真?”“自然是做不得假,昨日陳神醫看過,還是個男孩。”程天宇臉上喜色更甚,家中妻子壞了身子,無法同房,僅有的一個孩子還是女兒,一直是他心頭的疙瘩。“槿娘,此間事了,我定給你一個名分!”程天宇雙目火熱,灼灼看著槿娘。“家中那位姐姐不會同意吧?莫要因為奴家傷了和氣。奴家不在乎什麼名分,隻要能和老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奴家就滿足了。”槿娘說完,癡癡的望著程天宇,眼中濃情似是要滴出水來。徐浩恭敬站在門外,他開了耳竅,能聽清裡麵動靜。徐浩退至偏廳等待,隻感歎溫柔鄉英雄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