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衣舒小手比畫飛快,見歐錦舒點頭,小姑娘摸著瞎,跌跌撞撞往邊上跑去。歐錦舒動作飛快,來到濟禪身邊,金色鈴鐺懸浮在濟禪身上,保持他的生命力。察覺到有人靠近,濟禪睜開眼道:“歐施主,幻陣已破,趕快帶上小施主跑吧。”“沒了鈴鐺護身,法師能堅持多久?”歐錦舒直奔主題。濟禪眯著的雙眼睜開,看著歐錦舒道:“還有辦法?”“是,要借鈴鐺一用。”“隻要能除掉邪魔,施主拿去便是。”濟禪說完,鈴鐺自動飛到歐錦舒手中。辛衣舒跌跌撞撞,終於來到郭修臣麵前,在他的感知中,郭修臣氣息衰弱,受傷頗重。小姑娘連忙比畫,郭修臣嘴角一扯道:“看不懂。”辛衣舒一拍額頭,體會到了語言不通的困難。“她說我們還有機會。”張文曜瘸著腿,用劍當拐杖從廢墟裡爬起來。聽到有人能理解,辛衣舒驚喜地點點頭繼續比畫。“五聖,當初定,下的法則,還能奏效,加上,天雷,之威力,能滅凶魔。”張文曜手語不太熟練,隻能翻譯大概內容。“要怎麼做?”郭修臣倒拔出長劍,從牆上落下,點穴封住傷口。辛衣舒繼續比畫:“有禪師、文聖氣息,他能引雷。需要,靠近劫雲。”凶魔拽著江源小腿,不停將他掄在地上,砸出一片片凹坑。忽然它在空氣中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元神燃燒逸散後,落在空氣中的香氣。一柄劍從側後方斜刺過來,帶來極度危險的氣息,待它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閃躲。在另外一個方向,一根黑色燒火棍捅向他。凶魔騰出手,用腳踩住江源,一手彈向燒火棍,燒火棍受擊,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另一隻手擋在胸前,堪堪握住長劍,長劍一抖一旋竟將凶魔四指齊齊削斷。凶魔心中駭然,他雖才恢複實力,但魔軀初成,尋常寶兵最多隻能刺破一層皮。感受手中劇痛,凶魔心底湧現憤怒,一個小小開竅竟然也敢傷它!江源被壓製,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凶魔一腳踩下,身上浩然氣接近潰散,它一拳打飛張文曜,握住郭修臣長劍,然後手指被削斷。忽然一顆鈴鐺和一把鏽刀出現在自己視野裡。他趁著凶魔被圍攻,撿到鏽刀和鈴鐺,直接送到江源手中,接著歐錦舒倒飛出去。歐錦舒口噴鮮血,喊道:“引雷誅魔!”鈴鐺震動,和浩然氣交彙,原本暗淡的二者瞬間激發出更強光芒。江源握住鏽刀,竭儘全力斬出刀氣。踩住江源的大腳回撤,一腳把江源踢飛出去,刀氣劃過地麵,犁出深深痕跡。“上去。”郭修臣快速來到江源身邊長劍橫架,示意江源借力。 浩然氣和佛光雙加持,江源助跑幾步,一腳蹬在郭修臣劍上,身子直衝雲霄。郭修臣身子下陷幾寸,站立的地麵出現蛛網般裂痕。凶魔瞬息便至,一拳砸飛郭修臣,騰空而起直直追向江源。天空很低,黑雲密布,內部雷蛇湧動。江源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感覺,耳邊風聲消失,靈魂仿佛被拉遠,四周一切都變得緩慢。劉府廢墟像傷口一樣,釘在臥山城中央,腳下是越來越遠的大地。浩然氣和佛光交織在一起,種種感悟衝擊江源大腦,天地法理交織,仿佛自身融入天地。以及逐漸放大的凶魔,凶魔手中魔氣森森,蓄力一擊追上江源。走馬燈一樣的奇妙感一閃而逝,氣機被凶魔牢牢鎖住,無法掙脫絲毫。江源結合剛才感悟,以自身氣機作為橋梁,鏈接雷雲,鎖定凶魔。全身真氣不要錢一樣注入鏽刀中。“轟隆!”雷雲乍響,一條雷蛇竄出,直劈江源。浩然氣和佛光挾持,雷蛇儘數沒入鏽刀。江源眼中凶光大放,氣機鎖定,躲不開,你也躲不掉!攜帶天地之威,江源擊中凶魔,連帶他一起刺入大地。從遠處看,一道雷光在臥山城上空閃過,接著城中央爆發出驚天巨響,一道波紋從臥山城,最繁華的街道廢墟向四麵擴散。劉府周圍房屋一圈一圈倒塌,好在幻陣破除的時候,周圍人就見勢不妙逃走了,所幸沒有多餘人員傷亡。波紋中心處,江源手中鏽刀雷霆閃過,凶魔在接觸後就化作齏粉消散,隻留下一塊暗紫色晶石。江源身上浩然氣消散,玉佩出現幾道細密裂痕,鈴鐺被他撿起,上麵顏色暗淡,還帶著焦黑。這兩樣寶物幫江源抵禦了絕大多數雷霆,即便如此,江源也渾身冒煙,蓬頭垢麵。看了眼幾個小夥伴,發現他們暫時還能動彈,江源歸還鈴鐺,讓它維持濟禪生命,這和尚用特殊功法,氣息似有似無,勉強保住了性命。在廢墟裡扯了件還算完整的衣服穿上,江源和幾人彙合。“咳咳,你們怎麼樣?”江源咳出幾口灰塵,詢問道。張文曜一瘸一拐,從懷裡掏出丹藥發給眾人,道:“還死不了。”“暫時沒有戰力了。”郭修臣處理著身上傷口,淡淡回答道。歐錦舒也坐了起來,服下療傷丹藥,用真氣固定住斷骨:“勉強能走兩步。”不遠處廢墟抖動,鑽出一個狼狽的老頭,赫然便是劉浮。“中我三劍竟然沒死?”郭修臣聲音中難得透出一絲驚訝。郭修臣自幻境中清醒,趁著劉老頭還沉溺在幻境中,在他要害處上連刺三劍便和江源圍殺凶魔。“都是你們,若不是你們幾個,我有怎會提前啟動計劃,若不是你們我劉家幾百年家業怎會毀於一旦,劉七死了,他本有望小天地,再續我劉家百年香火,都是你們害的!”劉浮瘋瘋癲癲,提著劍向幾人走來。“他魔種已深,根基被魔種摧毀,就算入魔這輩子也止步開竅。”張文曜杵著劍道。郭修臣閉目調息,張文曜接近半殘,歐錦舒半身不遂,濟禪還剩半口氣。目前就剩江源還能揮兩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