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江源略微招手,示意灰蛇上前。“你不拔刀?”“你還不配。”灰蛇化作一道灰色影子,席卷向江源。灰色長劍快如影,連續點在江源身上好幾處死穴。然而聽勁神通和翠玉心加持,灰蛇還沒抬手江源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往哪走。院內幫眾逐漸彙聚起來,圍在遠處看著兩人戰成一團,兩人戰鬥餘波撕裂房梁牆壁,尋常三四竅根本不敢近身。“那人是誰?”“不知道,可能是刺客?”“是錢老頭帶進來的,聽說是不錯的苗子,讓他見見舵主。喏,趴那的那個就是錢老頭。”“嘿嘿,舵主今日才搶來兩個新玩意,估計是被打攪,一時動怒準備下死手。”不少人目光在兩個女人身上遊走,兩女卻渾然不覺,已經嚇得呆愣。“那小子有兩下子,能在舵主手下堅持十息。”“灰影劍!舵主的撒手鐧,當初舵主遇襲,就是這一招斬了一位七竅高手。”“那小子死定了。”灰蛇手中劍刃急抖,化作灰撲撲幻影撲向江源,近乎籠罩江源全身。江源感知全開,瞬間找到灰蛇劍,周身真氣迸射,抵消灰蛇激發的劍氣,兩隻手貼著劍身,快速遊向灰蛇。這一步十分凶險,江源對於真氣把握還差一步,若要“看”清真氣流向,必須貼近觸碰真氣。然而此間世界,但凡會武功的,戰鬥時武器防具都會被真氣覆蓋,增強威力,如此正中江源下懷。境界差距不是太大,對方不能靠蠻力擺脫江源,隻要被江源粘上,就會變成提線木偶,行動運氣全看江源意思。又是這招,灰蛇心中大駭,一股真氣從劍身反向注入,在自己磅礴真氣流中,撕開一道口子,鑽入自己體表經脈。經過真氣洪流衝刷,這股真氣已經變得極其微弱,但灰蛇招式已出,體內真氣處於短暫空擋。空****的經脈裡,自身留下的三分餘力完全被江源纏住,身子不由自主順著江源方向走。在圍觀眾人眼中,舵主灰蛇原本淩厲的攻勢力瞬間變形,好似乳燕入懷一樣將自己送入年輕後生手中。“玉崩。”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聽見。好似溫柔春風拂麵。“啪。”房間裡濺起一灘汙跡,黃白之物塗滿整麵牆壁,灰蛇無頭屍體緩緩倒下,全場安靜得落針可聞。“我當舵主,有人不同意嗎?”江源說道,聲音還是一樣溫和。聽在眾人耳中卻宛如地獄裡的陰風,瘋子,這人是個瘋子!“我反對!”人群中衝出一人,看氣息也是七竅境界,衣袍被風吹得搓搓作響,徑直殺向江源。灰蛇實力剽悍,在幫中都能排得上前列,這小子肯定是用了陰損手段才能擊殺灰蛇。 打不過灰蛇,還打不過你?隻要我弄死這小子,再分出點好處,這分舵舵主就由我來當!看那人影飛出,人群中不弱的幾人心頭升起一絲遺憾,這個機會我怎麼沒想到,便宜那老鬼了。“啪嘰。”又一具無頭屍體倒地,鮮血流入院子中的池塘,裡麵觀賞魚被驚擾,隨後大口大口吞咽著血水。這人初入七竅,體內都沒形成循環,隔著老遠江源就能感受到他體內真氣流動。“現在,還有誰?”眾人默不作聲,江源上前一步,眾人齊齊後退半步。灰蛇向來囂張跋扈,人緣極差,要不是實力壓著,早被人趕下去了,這時候自然沒人替他出頭。人群裡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拜見舵主。”接著陸續有人彎下腰躬身行禮,隨後聲音此起彼伏彙在一起道:“拜見舵主!”看著眼前躬身行禮的一群人,江源心裡生出種種微妙感應。這就是權利的滋味嗎?難怪古代帝王為了這個拚得你死我活。看了眼錢錦豪,江源道:“錢伯,快起來,不必行如此大禮。”說完,江源上前兩步,準備扶他起來。錢錦豪身子一抖,如同篩糠,瘋了,這世界瘋了。路邊隨便撿到一個好苗子,帶他過來見舵主,然後那後生竟然一拳打爆舵主腦袋,甚至還一拳打死分舵裡麵實力強勁的七竅。他會不會把我也殺了,想到進門前自己對他的態度,甚至還不知天高地厚地拍了他一巴掌,錢錦豪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錢錦豪砰砰砰磕著頭,五竅頭骨很硬,幾下就把地麵砸出裂痕。江源眉頭微皺,明白了錢錦豪顧忌,也懶得和他計較,本就一個工具人,打發走了算了道:“起來!衝撞舵主念在觸犯,罰十鞭,滾。”錢錦豪如蒙大赦,嘴裡喊著謝舵主開恩,跑去領罰。“散了吧,都乾自己的事去。”看了眼還在院子裡站著的眾人,江源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揮手遣散眾人。眾人離開,留下一個青色衣袍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左右。“有事?”江源問道。“回舵主,小生張玉辰,專為舵主處理雜事。”張玉辰握著折扇拱手施禮道。“新舵主上任還需稟報總舵,等總舵派人下來授命才算正式上任。此方分舵隸屬緗蚺公,黃獻大人,後兩日就會派人過來。”“都交給你處理。”江源回答道,他心神耗費厲害,需要休息。張玉辰斟酌片刻道:“不知底下場子舵主有何打算?”他說話拐彎抹角,江源思索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一切利益分配照舊。”“謝舵主。”張玉辰暗鬆一口氣,若是新舵主上來大肆斂財,那才是一堆麻煩事。張玉辰正要離開,卻被江源叫住,江源指著床榻上兩個女人道:“把她們帶走。”張玉辰喚來兩個小廝,準備上前拿人。兩女猛然驚醒,掙紮哀求道:“求大人放一條生路,小女子甘願做牛做馬,隻求大人不要把我買到醉春樓。”醉春樓是蛇園底下產業之一,是城內最大的妓館。張玉辰製止兩個小廝,等江源做決定。“給些銀兩,讓他們從哪來回哪去。”“是。”張玉辰答道。“給我我安排一處住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