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兄，收獲如何？”飛蛇往前兩步，好似要和江源同行。“暫時沒有收獲，飛蛇你呢？現在準備回去嗎？”江源克製拔腿就跑的衝動，眼前這個和之前那個飛蛇，從氣息外表上看一模一樣，完全無法分辨。“我打算去山腰看看，不如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飛蛇見江源警惕，站在原地不動。“不了，我打算在周圍轉轉，隨便找點東西就回去。”江源拒絕結伴，若是答應結伴要求，怕是沒看到山腰就會被襲擊。飛蛇露出遺憾的表情，拱手告彆，往山腰行去。見飛蛇轉身，江源心裡暗鬆一口氣，他竟然沒有強行衝過來，也沒有主動靠近，難道之前那個才是假的？飛蛇身影拐彎消失，江源打開地圖，準備重新選擇一條路，山林道路曲折複雜，若是“飛蛇”躲在角落冷不丁偷襲，他可沒絕對把握避開。回憶剛才走過的路，和地圖對照，江源發現還有一條上山道路，隻不過路上禁製頗多，要消耗兩張符紙。“玉蛇兄，你不是要下山嗎？”周圍色調被調暗，蒼翠樹木好似蒙上一層黑，嬌豔欲滴的野花似乎帶上一層黑白濾鏡，周圍一切瞬間變得不真實。江源心湖泛起漣漪，翠玉心照亮四周，原本光潔的四麵朦朦朧朧，像是冬天窗戶被蒙上一層水霧。江源猛然回頭，隻見一隻漆黑手掌在視野裡極速放大。來不及提起小盾格擋，江源隻能略微調整身形，避免被推入禁製內。飛蛇嘴角勾起，顯得陰森恐怖，漆黑手掌即將觸碰江源，隻要略微擦到，眼前的身體就會碎成幾塊。飛蛇略微錯愕，手掌摁在江源後心口，卻被一層薄膜彈開。江源借力飛出，身後飛蛇竟然沒有追趕。察覺到不對，江源心中警鈴大作，抬頭一看，前麵拐角處又走出一個飛蛇。“玉蛇兄，你不是要回去嗎？”“玉蛇兄，你不是要上山嗎？”兩個飛蛇同時說話，一前一後把江源夾在中間。兩邊灌木迅速變黑，腳下青色石板鋪就的山路也成為黑色。這種情況不論是蛇園還是張玉辰，都沒有提到過，甚至連類似的情況也沒有記載。黑色如同滴入調色板的墨汁一樣，迅速汙染接觸到的顏色，眨眼就到江源身前。兩個“飛蛇”略微一喜，眼看就要得手，卻瞧見江源拿出一張符紙，將符紙夾在手中，直接紮入道路邊上的禁製內。身子接觸到禁製的一瞬間，符紙自燃，江源好似穿過一層水麵，落入另一個水池裡。蔓延的黑色撲空，兩個“飛蛇”一愣，同時拿出符紙，躍入禁製內。江源一連消耗三張符紙，跨過禁製，將兩個“飛蛇”隔在另外一條路上。“飛蛇”丟掉燃儘的符紙，他的瞳孔已全部染黑，死死盯著江源，直到他消失在山路上。 四周顏色恢複正常，翠玉心重新變得透徹。江源拿出護心鏡查看，在逃跑過程中，他被“飛蛇”丟出的武器殘片擊中，加上一開始挨的一掌，護心鏡已經出現了一條細密的裂縫。若不是這件寶物，自己絕對已經死了。剛才身後追趕的飛蛇消耗兩張符籙，當自己使用第三張符籙穿過禁製時，他們卻停下腳步，不再追趕。結合見麵時飛蛇手裡拿著兩塊兵器碎片，他們變成的灰蛇隻有兩張符籙。難道他們變成灰蛇後，身上的物品也會變成飛蛇當時的狀態？兩個身影都是飛蛇，是不是隻有飛蛇死了？它們能變的狀態隻能是飛蛇死亡時的狀態？疑問盤踞心頭，江源不再考慮，現在信息太少，胡亂猜測沒有絲毫用處。收好護心鏡，江源略仔細辨彆方向，剛才用符籙蒙蔽禁製悶頭跑，估摸路程已經接近山腰位置。張玉辰提到的消息中，山腰有一條路可以到藥園，希望沒有錯過。山腰到山頂，隻有一條路，而到山頂的唯一道路，就在藥園裡。從山腰到山頂的山路，張玉辰的家族上去過二十多人，無一生還，甚至連那一段路程的消息都沒有，隻有四個字來形容，危險至極。山腰之後道路非常奇怪，往前走山路不會變化，但隻要一回頭，之前走過的路就會改變，極易迷失方向。蛇園掌握這處秘境才不到百年，進入秘境的次數才二十來次，在這些次數中，抵達山腰切進入探索的人屈指可數，對於山腰的了解，僅限於這裡的怪物實力可怕。蛇園研究的符籙並不具備突破山腰禁製的能力，隻能沿著山路慢慢走。江源摸了摸左臂的小盾，希望在路上不要遇到危險，不然隻能硬抗了。走走停停，周圍山林樹木逐漸變矮，江源心裡一喜，看來沒有走錯路。藥園是依附在這片山體上的空間夾層，裡麵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靈氣十分適合植物成長。江源服下兩枚回氣丹藥，這地方怪異，他不敢隨意汲取周遭天地元氣轉化真氣。來到一處空曠平台，這裡在山腰偏上處，略微往外凸出，形成一個平台。按照張玉辰所說，藥園的入口就在這處平台邊上，當年他家中前輩在這裡撿到一塊玉簡，上麵記敘了打開藥園的方法，隻不過消耗真氣巨大。翠玉心忽然映出一個人影，江源望去，另一道路上走來一個肥胖老頭，赫然便是一同進入秘境的象蛇。隻不過他衣衫破損，腰間血肉被挖去一大塊，口鼻周圍有著沒擦乾淨的血漬。“象蛇，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江源提前開口，示意象蛇不要繼續往前。看他身上傷口，應該不是“飛蛇”那種怪物造成的。“原來是玉蛇，我進入秘境後，遇上花蛇和鋼蛇，我們三人結伴前進，商量好密保三人平分，可他們卻突然發難，偷襲將我重傷。”象蛇麵露苦澀，有些為難道：“不知玉蛇兄還有療傷丹嗎？我藥瓶被他們擊碎，回氣和療傷丹藥全被他們奪取。”江源看了看四周，依舊翠綠，沒有被黑色汙染的跡象，翠玉心澄澈無比，象蛇沒有刻意隱藏氣息，清晰照映出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