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騖的內力象是決堤的大河,永遠也用不完一般。直到這時,雷厲天才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與武聖的差距,雖然蒼騖隻是初階武聖,可是這更說明了聖階強者的強大。雷厲天麵上沒有一絲血色,白的象是一張紙,身形都搖晃了起來。地麵上的蒼騖發現雷厲天已是強弩之末,要不了幾次交鋒,便會精儘人亡。為避免發生意外,蒼騖硬是咽下胸中湧上來的熱血,拚著身受內傷也誓要一鼓作氣耗死雷厲天。兩強相遇,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這時蒼騖若是一口血噴出來,給了雷厲天戰勝敵人的信心,說不定精神一振,操控鎮神困魔塔多砸上幾下,那樣的話,先一步倒下的很可能會是蒼騖。轟~~~又一次硬撼,鎮神困魔塔翻滾著倒飛回高空,凝實的鎮神困魔塔變得有些虛幻不定起來,似乎一陣風吹來它便會隨風散去。雷厲天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連下方的蒼騖都有些看不太清了。此時雷厲天心中是悲涼的,難道真的要死在蒼騖的手中了嗎?假如一開始自己不那麼自以為是,認為能與蒼騖對抗的話,見到蒼騖出現在這裡便識趣的退去,就絕不會有這樣的下場。可是……雷厲天搖了搖頭,假如真的那麼做了,那還是他嗎?“我雷厲天從不肯向宵小之徒低頭,不成想最終還是死在這等卑劣之人的手中。”雷厲天將僅有的精、氣、神凝聚起來,操控鎮神困魔塔再一次打向蒼騖。刀光飛起,打在鎮神困魔塔上。轟~~~此刻的鎮神困魔塔象是一個殘破的瓷器,刀光觸及到上麵便‘啪’地碎裂了開去。雷厲天連歎息的力氣都沒有了,緩緩合上眼皮,淚水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刀光再現,直斬雷厲天。下方觀望的強者們驚呼出聲,他們知道雷厲天不可能躲過這一刀了,眼見一位絕頂高手就要逝去,一些心地正直的修行者不禁扼捥歎息。那些強者雖然對蒼騖等人的行徑不齒,卻沒有人出手阻攔。那可是一位聖階強者啊,問道穀外強者何止千人?但聖階的強者絕對不會超過五指之數。卻沒有人願意為一個不相乾的人去開罪一位聖階強者,否則不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還很有可能禍及整個家族。景長老木然立在不遠處,除了惋惜他什麼也做不了。蒼問天仰望上空,臉上現出興奮之色,終於要把雷厲天除去了,蒼問天心中暗自慶賀起來:雷厲天不還有一個女兒嗎?我會把她找出來的,將這個‘喜訊’知訴她,我還要讓她在我麵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蒼問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蒼騖嘴角浮現出一抹獰笑。這個結果多好啊,兒子沒了後顧之憂,自己也去了一塊心病,將來宗主回到伏魔宗問起雷厲天也死無對證了。 可是,刀光劃空而過,卻沒有斬在雷厲天的身上,空中連一滴血珠都沒有落下。雷厲天不見了,在所有強者觀注的目光中消失不見了。問道穀外一片寂靜。蒼問天象是突然間被人扇了一記耳光般,張著嘴呆立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蒼騖也懵住了,雷厲天明明已經油儘燈枯,是絕對避不開他那一刀的。猛然間,蒼騖轉頭望向身後。百多丈外的空中,一個青年男子扶著雷厲天緩緩降落向地麵。“你是誰?”蒼騖厲聲喝問。青年男子沒有理睬蒼騖,而是由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枚丹藥喂入雷厲天口中。而這時,一位黃衫女子也落到了青年男子的身邊,隨後又一個青年男子飛落而下,之後一男一女兩個年紀更小的少年飛落在青年男子身旁。“林峰,你剛才的身法……”黃衫女子一臉驚愕的看向先前的青年男子。“是在問道穀內領悟的?”另一個青年男子也震驚的望向青年男子,他是知道的,進入問道穀前,青年男子的速度是他們這些人中最慢的一個。“哇嘎嘎嘎……峰小子你也太變態了,這速度比九鳳還要快。”最後到來的少年誇張地叫嚷著,不但沒有嫉妒之意,反而向其他人炫耀起來,好象救人於危難的是他而不是彆人,成就感滿滿。這一行人正是問道穀內修行滿三年的林峰等人。林峰看向九鳳,沉聲道:“照顧好師父。”“你要乾什麼?”九鳳連忙喝止住林峰,一臉鄭重地道,“那人可是聖階強者,連你師傅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還是先行退去吧。”“是啊。”小灰也不嘻嘻哈哈了,偷著瞥了眼怒目望著這邊的蒼騖,放低聲音道,“那老家夥很厲害的,趁他還沒恢複過來,我們跑路吧。”“我心裡有數,你們照顧好師傅就是了。”說著,林峰飛身縱去,九鳳等人想要攔阻都來不及。林峰才不管蒼騖是誰,將師傅打成重傷,怎麼著也要讓那老家夥負出些代價吧!林峰也不廢話,飛到蒼騖的頭上就放出新領悟的領域之力。嗡~~~林峰沒有將領域極限擴散開去,隻將蒼騖與最靠近他們的景長老、蒼問天和小飛籠罩在了其中。“什麼?是領域?”蒼騖大驚。領域是尊階強者的專利,也有一些老資曆的聖階強者能領悟到領域的。可是,麵前這個人太年青了,蒼騖能感知到這個青年絕不會超過三十歲,這樣的年紀就領悟到了領域?太妖孽了吧,連他都沒有領悟到啊。蒼騖還在震驚中,就見到一道爆烈的槍芒飛射而至。感應到槍芒的威力後,蒼騖淡定了一些。對方畢竟太過年青了,不可能樣樣都那麼強,或許有一些奇遇才領悟到了領域也說不定,而且看樣子,這個青年的領悟之力也並不太強,隻不過虛有花架子而已。蒼騖橫刀迎架,欲將林峰這一槍拒擋開去。轟~~~槍芒打在蒼騖的大刀之上,爆出一片炙烈焰火。蒼騖毫不在意,以他的修為而言,便是站在原地任這般威力的焰火燒,也傷不到他絲毫。可事實遠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焰火崩散開後濺射到地麵上,迅速的便燃燒起來,轉眼之間他真的置身於火海中了,四周全都是烈烈燃燒的大火,連他的鞋子、衣擺都燃起了大火,火勢飛速上躥,身上的衣服也被大火燒著了。蒼騖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焰火這般凶猛,連忙拍起起身上的焰火。看到蒼騖的反應,林峰現出一絲微笑來。總算沒有白白浪費進入火行一道門戶的時間,剛剛林峰打出的正是新領悟的火行玄奧——靈魂攻擊,林峰將這一玄奧揉入到了槍法中,第一次試招的對象就是初階武聖,而且還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林峰心中暢快不已。其實,能收到這樣的效果,是因為蒼騖與雷厲天的一場大戰消耗過劇。那一場大戰雷厲天固然是精神力油儘燈枯,可蒼騖內力也消損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他晉階武聖沒多久,且大多數武修注重的是體魄,精研靈魂的並不多,綜合諸多原因,蒼騖才中了林峰的招,陷入幻境而不自知。林峰由空中撲下,再次向蒼騖刺出一槍。不遠處的景長老看到蒼騖胡亂拍打著身體,對林峰攻來的槍芒完全不加理會,急得大聲喝道:“副宗主,小心。”一邊喊叫,一邊飛速衝向過來,同時出招攻向林峰。林峰施展的幻境隻針對蒼騖一人,因此領域內的景長老三人並不受影響。饒是如此,蒼問天與小飛也是在景長老喊出話後,才注意到蒼騖行為不太正常。可是,他們卻是有心無力,在林峰領域的束縛下,他二人雖不至於無法行動,速度卻也大打折扣,連飛行都做不到,就更談不上援手蒼騖了。相對來說,景長老的情況要好的多,雖然也無法飛行,可奔行速度卻非常快。對於景長老的救援,林峰並不太放在心上。林峰之所以一上來就散出自身的領域,其一,是想檢驗一下自己領悟的領域之力威力如何,其二,在自己的領域內,多麼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以便他能從容應對一切的變故和意外。其三,林峰想重創甚至殺死蒼騖,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得防備蒼騖的同夥趕來救援。果然如林峰預想的一樣,景長老趕來救援了。不過,林峰一槍已經刺了出去,麵對景長老的撲擊,林峰回槍便迎了過去。嘭~~~刺出的槍芒結結實實的打在蒼騖的身上。忙著拍打身上‘焰火’的蒼騖猛然間中招,痛得他嗷地一聲大叫,隻感覺五內如焚,整個身體都要炸裂開一般。這一槍內蘊了林峰剛剛領悟到的火行玄奧——熔煉空間。將火的狂猛、暴烈極儘的發揮出來,實力稍差一些的,中了此招定然會爆體而亡。不過,蒼騖畢竟是一位武聖,儘管他經曆了一場苦戰,內功幾乎耗光,抗擊打能力銳減,可本能的反應還是有的。蒼騖翻飛出十幾丈遠,摔落到地麵後‘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他體內的經脈受損嚴重,已然負了不輕的內傷,好在受此一擊,讓他從幻境中擺脫出來。“爹爹,你,你怎麼樣了?”蒼問天艱難的來到蒼騖身邊,驚恐地問道。他現在對林峰驚懼無比,連父親與之交手都傷成這樣,也太過可怕了,那絕對是個怪物。蒼騖也轉回頭,望向激戰中的林峰與景長老。此時景長老連連挫退,已全然沒有還手之力了。“這個年青人是誰?怎麼這般邪異?”蒼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剛才身中幻境那一幕還曆曆在心,而且那個青年的領域太具壓迫力,景長老實力並不遜於青年,可領域的束縛下行動大為遲緩,完全跟不上那青年的節奏。眼看著景長老就要傷在那青年手中,而自己又負傷太重。蒼騖一咬牙下了狠心,伸出手時一張刻畫繁複的符籙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中。“爹爹,你要用它對付那個怪物?”蒼問天滿眼興奮。“不用它,今天我們恐怕都在劫難逃了。”蒼騖有些期待,又有些落莫。與雷厲天戰得兩敗俱傷他都沒有拿出這枚符籙,此刻若是連景長老都落敗的話,他還真沒有能力與林峰對抗了。愛子在身邊,自己無法逃離,愛子就更不用說了。譚長老又被敵人纏住無法趕來救援,對方還有數人在不遠處虎視眈眈,思來想去也唯有動用這張符籙了。蒼騖口詠秘訣,之後揚手打出符籙。符籙飛到空中後,一道驚天神雷便由符籙中劈了下來,速度無比之快,威力無比驚人。蒼騖父子倆對話時,林峰就知道不好了,槍式一變狠砸向景長老。與景長老交手,林峰隻是為檢驗對火行玄奧的感悟,將玄奧熔煉空間揉入到槍法中去對敵,依仗領域對景長老的壓迫才能占得上風。在感知到蒼騖要以符籙對付自己時,林峰立時警惕起來,舍棄新領悟的火行一道的槍式,改用土行玄奧槍招。呼。在領域之力的壓製下,景長老行動極為不如意,麵對林峰強勢的進攻他很難躲避開去,隻能硬抗硬擋,林峰的槍招就好象一枚枚炮彈轟擊,讓他感覺五內臟腑都要炸裂了。景長老一邊抵擋一邊借力後退。景長老已然心怯,生了退意。可就在這時,林峰突施殺招,極儘威猛的一槍砸來,讓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心一橫他也隻能再次硬接。轟~~~林峰急怒下使出的這一槍是融合了四項土行法則玄奧的狠招,砸在景長老擋在身前的武器上,立時將景長老連人帶武器砸飛出去,在空中鮮血就噴了出來。可林峰管不了那麼多了,空中的驚雷已然劈下,那般威勢讓他一陣陣心驚肉跳。林峰心中與器靈溝通,索神樹在灰暗衣甲衣延伸開來,瞬間遍及全身,同時林峰挺槍刺向劈下的驚天神雷。哢。林峰射出的槍芒被輕易擊散,威勢並不稍弱的驚雷劈打在林峰身上,‘轟~~~’,林峰象根破木頭一樣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