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這一次調息不僅僅是休息,也是將剛剛與翁童打鬥中的一些感悟做個總結。許久後,林峰站起身來,向逐鹿穀內的強者們發起挑戰。還有兩場比鬥,玄龜是最後一場,之前的這場比鬥隻是走個過場而已,逐鹿山穀中所有的觀望者都清楚,無論誰下場挑戰都隻是為林峰送勝績而已,所以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相互間抱著看熱鬨之心,誰也不想當最後一個炮灰。林峰發起挑戰後,好半天也沒有人入場,林峰環顧向逐鹿穀內的眾強者們,待要再次出言詢問時,一個年青人飛入到比鬥場中。看到這個年青人後,林峰雙眉深蹙起來。林峰並不認識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年青人,之所以麵現疑惑之色是因為這個年青人隻是一位皇階強者,而且還隻是個中階皇者。“你要挑戰我?”林峰望著對麵的年青人問道。“對,我陸奇,向你挑戰。”年青人麵無表情地望向林峰道。聽到陸奇的話後,林峰麵色一正,好言相勸道:“小兄弟,你可知道進入比鬥場挑戰的大多都是宗階強者,你的實力……”林峰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奇打斷:“你是認為……我弱?”林峰一愣,陸奇的話太直白了,可這是事實啊,對方的實力確實是太弱了,恐怕自己一槍過去就能結果他的小命。“我有我的手段,你不必擔心。”陸奇語氣平靜地道。見陸奇堅持如此,林峰也無話可說了,隻能點點頭:“即是如此,那麼我接受你的挑戰,請出招吧。”林峰虛立在高空中,等陸奇先行出招。逐鹿山穀中的觀望者們也都吃驚的望向挑戰者陸奇,議論之聲比剛才林峰戰勝翁童時還要大,都猜測陸奇是什麼來曆,可有人認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陸奇。在觀望的人群中,有幾個人小聲地爭吵著。“誰讓陸奇上去的?他去挑戰林峰不是找死嗎?”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暴怒地喝問向身邊的四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皮膚微黑,看上去比較老實的青年瞟了一眼身邊另一個青年,囁嚅道:“是……是伍師兄與陸師兄置氣來著,陸師兄一氣之下就,就上去挑戰林峰了。”中年男子淩冽的眼神盯向白淨麵皮的青年:“小伍,是怎麼回事兒?”白淨麵皮青年連忙辯解:“我就隨口說,說了一句……”一邊說,一邊小心抬眼看去,見到中年男子的眼神後,嚇得一哆嗦,“說小陸子上去,還不讓人一……一槍就……”“我就知道是你,每次事兒都壞在你身上。”中年男子厲喝。白淨麵皮青年被吼得一激靈,顫聲回道:“師叔,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陸小子他……他平時木訥得很,踢一腳都說不出一句話,誰想這次咋就這麼倔,我話還沒說完,他便一下子躥出去,就,就跑去挑戰林峰去了。” 白淨麵皮青年嚇得一口氣把陸奇挑戰林峰之事說完,同時指向三個師兄弟:“不信,師叔問他們。”中年男子看向另幾個青年。最紀最長的青年點頭道:“伍師弟說的是實情,最近小陸兒確實有些古怪。”聽了這個青年的話,中年男子皺起眉頭,他知道這位二師侄為人最是老成持重,他都這麼說了,那小伍的話應該不會有假。“你說小陸有古怪?”中年男子聽出二師侄話中意有所指。“是的,師叔。”二師侄點頭道,“前幾天我們去庫爾山曆練回來,小陸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問他什麼也不說,總是一個人獨處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對對對……”白淨麵皮的小伍連連點頭補充道,“昨天他獨自距我們幾個很遠的角落裡打坐,我取笑了兩句,他還狠狠地瞪我一眼呢,平時他可不敢那麼對我。”“我……”皮膚微黑的青年剛張嘴說了一個字,又猛地閉上了,當看到師叔望過來的目光後才又開口道,“陸師兄平時與我什麼都說的,可這幾天也不理我了。”聽了幾個師侄的話,中年男子抬眼望向比鬥場中的陸奇,覺得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才令陸奇的性情發生了變化。不過,陸奇已經入場挑戰了,還是等他回來後再問個清楚吧。這幾天中年男子也看到許多與林峰挑戰之人的結局,那些實力強大的修行者或許會受些重傷,實力弱的大多都沒什麼事兒,不是被逼得沒有還手之力主動認輸,就是受一些輕傷落敗退出,以陸奇的實力,相信林峰不會太過為難那孩子。比鬥場中。林峰讓陸奇先出招。陸奇也不與林峰客氣,伸手取出腰間的一個漆黑色短棍,不慌不忙地擰下短棍一端,現出裡麵中空的棍筒。林峰好奇地看著陸奇的一舉一動,覺得這個人很古怪,那種有條不紊的樣子不象是要與人比鬥的樣子,倒象是見到一位有共同嗜好的朋友,而他正在取一幅名家字畫想與自己共同欣賞,完全看不出一點兒敵意。“難道這個陸奇真的是一位身懷絕技的高手?否則何以這般淡定?”林峰心中疑惑的同時也加起了小心。嗒,一聲輕響,由棍筒內頃出一柄連著鞘的匕首。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柄匕首時,林峰突然間心中一緊,整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林峰目光緊緊地盯在匕首上,似乎那是一條劇毒無比的蛇,隨時會躥過來噬咬自己一口。這時,陸奇將連鞘匕首取在手中,麵向林峰怪異的笑了一下,道:“近兩天看你比鬥,感覺你很強,很有天份,所以,我決定讓你來試試我的血劍。”開始林峰還沒有注意到,此時他聽了陸奇這一段話後,才感覺到陸奇說話的語聲很僵硬,還不如獸族中人說話流利,而且陸奇的笑容很冷,冷得讓人毛骨悚然。“血劍?”林峰看向陸奇手中的連鞘匕首。說話間,陸奇慢慢拔下匕首鞘,露出了裡麵血紅色的匕首。不,是血劍。當陸奇取下漆黑色劍鞘後,赤紅似血的血劍吞吐著帶有濃烈血腥氣的血芒,竟然變長變大了許多,也不知是血劍發生了變化,還是血芒凝實的原故。陸奇依舊平靜地望著林峰,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很讓人懷疑他是否還是一個活人。在林峰的注視下,陸奇手微微向上揚起,似要拋出手中的血劍。而就在這時,這一片空間靜止住了。林峰象是畫在畫中的人一樣,虛立在半空中一動不動。“這是……絕對領域?”林峰心中暗呼,“是誰禁錮了這片空間,是陸奇嗎?”不,不是他。林峰第一時間否決了陸奇。在林峰的眼中,陸奇同樣一動也不能動,而且陸奇的一隻手還擎著血劍,保持著要拋出血劍的姿式。會是誰?林峰雖然被禁錮住了身體,可他的思想、他的大腦並不受影響。林峰念頭急轉,擁有絕對領域的這個人不象是針對自己,倒象是在針對陸奇。為什麼要針對陸奇?很大可能是因為陸奇手中的血劍,擁有絕對領域的人恐怕也感覺到了血劍的威脅。血劍會是神器嗎?監守城明令禁止在逐鹿穀的比鬥中使用神器,或許就是因為陸奇犯了禁忌吧!所以才會被禁錮,連帶著自己也被禁錮住了。地麵上,莫老抬頭望著高空中的陸奇,搖頭歎息:“又是一個被人控製的傀儡……”莫老話聲剛落,突然間目中精光暴閃,連揮手向高中掃出一掌,一道元力光波衝天而起,直向陸奇打去。被禁錮住的林峰心中大驚,他看到陸奇手中的血劍血光大盛,跟著就發現陸奇的手掌心中鮮血狂湧而出,之後化成血霧彙聚向閃著妖異血光的血劍。“這……”林峰腦海中回想起平頭鈍刀弑主的那一幕,“這柄血劍難道也是魔器?是外域異族之人帶過來的?那麼這陸奇也是外族之人了?”隻一眨眼間,陸奇的精血就被血劍吞噬一空。嗤。莫老打出的一道掌波及時飛到。可是血劍猛然間血芒大盛,將那一道掌勁震散,而後劃出一片虹光血影直向林峰飛射過去。莫老目光一凝,臉色刹時驚變。絕對領域束縛不住血劍,其它的手段更來不及,莫老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血劍飛射向林峰,這麼一個驚才絕豔的青年就要命喪在血劍之下了。莫老低下頭來,他不願目睹林峰慘死在血劍之下的悲涼一幕。轟~~~一聲巨響傳來,莫老驚覺到絕對領域被破去了。他連忙抬起頭來觀望空中的情景,一眼看到一位手持巨劍的老者神威凜凜地立在林峰身前,而那枚血劍則懸飛在百丈之外的虛空中。莫老愣住了,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林峰身前的巨劍老者是什麼人?莫老並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連巨劍老者身上的波動氣息都感覺不到。不過,莫老能看得出,是巨劍老者護住了林峰。莫老騰身飛上高空,向血劍衝去。似乎察覺到無法斬殺掉林峰,再加上莫老飛身逼來,血劍不甘地發出一陣鳴顫聲,之後衝上高空直向極遠處飛去。看到血劍遠遁,莫老發出一聲歎息,搖了搖頭回轉過身飛向手持巨劍的老者。剛才情勢太過危急,莫老沒有細心觀察,此時來到劍尊忠勇士近前,他才發現不對勁,這個手持巨劍的老者並不是一個‘活人’。看到莫老的神色後,林峰知道莫老發現了劍尊忠勇士的隱密,便直言道:“他是忠勇士。”林峰並不打算將劍尊忠勇士的底細告知給莫老,畢竟與莫老沒打過交道,而且自己多一張底牌,也便多了一份保命手段。如果這次沒有劍尊忠勇士在手,林峰為了保命,恐怕就得暴露神器索神樹了。林峰簡單的說了一句,一揮手便將劍尊忠勇士收入黑石山內。見林峰收起劍尊忠勇士,莫老雖然心癢難耐,想要好好觀看一下劍尊忠勇士,可是主人家不願意,他也不好再強求。莫老笑嗬嗬的看向林峰,點頭道:“很不錯,我沒有看錯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逐鹿穀就誕生兩位戰神,看來監守城的計劃有望實施了。”林峰不知莫老後麵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說自己是戰神,難道不用與玄龜開戰了嗎?林峰施了一禮道:“謝莫老吉言,隻是還有最後一場比鬥,能否成為戰神還未可知。”“林峰小友自謙了,你已悟出領域之力,最後一場比鬥已經沒有意義了。”下方傳來玄龜老邁的聲音。“老烏龜剛才不是救翁童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翁童沒有事吧?”林峰心中有一連串的問號,可卻不好問出口。林峰低下頭看去,見玄龜正踏空而來。雖然知道自己不是玄龜的對手,可林峰還是希望能與其之戰上一場,所以聽到玄龜這話後,林峰臉上現出失望之色。“怎麼,有些失望?”玄龜發出沙啞的笑聲,“你不用如此,以後我們有的是交手的機會。”“嗯?”林峰愣愣地望向玄龜,不知道祂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用多問了,隨我回監守城你自會明白的。”玄龜話落後,向一旁的莫老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回身就向逐鹿山穀外飛去,“跟我走。”林峰腹誹:“這老烏龜還真是牛氣衝天,連魔聖見到莫老都規規矩矩的,祂卻是這麼個態度。”更讓林峰奇怪的是莫老對玄龜的態度也渾不在意,就象是關係要好的老朋友一樣,相互之間很是隨便。“喂,我還沒和我朋友打招呼呢。”林峰高聲喝道。“隨老龜去吧,會有人來找上你的朋友們的。”莫老隨口道。“哦。”林峰點了下頭,見玄龜去遠,已然快飛出逐鹿山穀了,連忙向雷厲天等人揮了下手,飛身追向玄龜。目送林峰隨玄龜離去,逐鹿山穀中熱議之聲不絕於耳。莊一的百戰決鬥就吸引來大批觀望強者,緊接著林峰又成為百戰之神,接連誕生兩位戰神,逐鹿山穀頓時間盛況空前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