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五行神槍抽在範賢的身上,才發覺到有異。“咦,不簡單啊。”林峰驚聲自語。林峰還怕這一槍傷到範賢呢,在最後時刻收了些勁力回來,當五行神槍打在範賢身上時才發現範賢修有護體功法,雖然靈魂受到影響讓他處於恍惚之中,可護體功法仍在自行運轉,將打在他身上的五行神槍都給彈了開去。範賢撫了撫身上被打之處,輕晃著還有些刺痛的腦袋看向林峰,驚聲問道:“你剛才用的是靈魂攻擊?而且還融合了不同的法則玄奧在其中?”林峰點頭微笑道:“讓範兄見笑了。”“這這這,你這幾天感悟到的?”範賢語無倫次地問道。“嗯。”林峰點了下頭道,“也是一時靈光迸現,才幸運的悟到這一針對靈魂的秘術,多謝範兄以身相試,讓我看到了這一秘術的威能。”範賢嘴巴咂摸了兩下,滿不是滋味地道:“啊,以身試法嘛,是吧,這……這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那個,你這秘術很不錯很不錯……”“得範兄誇讚,林峰榮幸之至,那,我現在可以進五行道場去了嗎?”林峰伸手指了下樓宇問道。範賢這一戰打的並不儘興,甚至可以說憋屈至極,可是他似乎有什麼顧忌,沒敢再對林峰提出再戰一場的要求,怏怏地道:“你得答應我,下次出來好好與我打上一場,但是……不可以用靈魂攻擊秘術。”林峰忍住笑意道:“好,下次一定陪範兄好好戰上一場。”“這還差不多。”範賢滿意地點了下頭,走到樓宇前問道,“除了火行道場有人外,其餘的道場你想去哪個?”“土行道場吧。”林峰道。範賢將元力勁氣輸入方石,一道土黃色光柱投將下來,將林峰帶到土行道場內。土行道場中,林峰抬目望向空中六個代表著土係法則玄奧的圓球,心中一陣感慨。記得當初第一次進入土行道場時,六項土係法則玄奧在林峰眼中是那般的玄奇神秘,讓他心生向往,期待著有朝一日能領悟透六項玄奧。如今他不但完全領悟透六項土係法則玄奧,還融合了其中的五項玄奧,隻是這最後一項融合起來頗有難度。這段時間林峰一直在想辦法,如何才能將第六項土係玄奧——大地脈動,融入到融合法則玄奧中去,可他嘗試過多次,卻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前幾項法則玄奧,我都是找到它們之間的契合點,才順利將五項法則玄奧融合到一起,唯獨這一項大地脈動玄奧,似乎有些獨樹一幟的意思,與前五項土係法則玄奧不太合群,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林峰愁思不已。六項土係法則玄奧在空中一一演化,林峰似乎變成了一段木頭,就這麼佇立在土行道場上靜靜地望著上空。 林峰進入土行道場後,莫老出現在院落內。“莫老。”範賢躬身施了一禮。平時嘻嘻哈哈的範賢,見到莫老後變得規矩了很多。“嗯。”莫老點了一下頭,笑著道,“做的很好,你來這五行道場還真是人儘其材。”“我就當莫老誇我了。”範賢打了個哈哈道,“不過,這個林峰進步的還真是快,半個月的時間就領悟了融合靈魂攻擊秘法,連我都中招了。”莫老臉上也綻出笑意:“是很出乎意料。”“他這次進的是土行道場,看來是想將第六項土行玄奧也融入進融合法則玄奧內。”範賢分析道。範賢也是融合了五項法則玄奧,仗著功力深厚才能力壓林峰一頭。所以,他很明白林峰這次進入土行道場的目的。“但願他能儘早成功吧。”莫老語氣中也有著期待。“這個,有難度。”範賢低聲嘀咕道。範賢的第六項法則玄奧融合了四十多年,甚至進入五行道場內修行了數年之久,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成功。這才自請來到五行道場充當‘指教員’,也就是玄龜口中的陪練,希望經常與這些天才戰神們交手過招,能對他融合法則玄奧有所觸動。莫老看向前麵的樓宇,沉聲道:“那個莊一所修過於博雜了,待出來後你好好敲打一下他。”“明白。”範賢回道。莫老不反對林峰等人多修玄奧法則,事實上他還很支持。可是修行也要有主次之分,不能齊頭並進,否則精力分散會浪費掉大把修行時間。如林峰,主修的是土係法則玄奧,火係和水係隻是順帶著修習一下而已。後兩種法則玄奧在種種機緣巧合下才算完全領悟透,而土係卻已經融合了五項法則玄奧,林峰在土係法則玄奧上下的功夫,遠遠比水係和火係法則玄奧要大得多。可莊一不同,莊一同樣修有三種法則,而且每一種法則都融合了三到四項玄奧,雖然因此創出了數種攻擊和保命的秘術,可這樣的修練方式並不被莫老看好。修行者壽命是有限的,多少天賦驚人的修行者窮儘畢生精力也沒能將一種法則修練到極致,更何況同時兼修三種法則?上古延至今時,修行界中已經有了完善的修行體係,人族壽命最為短暫,因此大多專精於一種法則,爭取在短時間內將修為快速提升上去,等達到尊者階彆時才會去涉獵其它法則玄奧,為衝刺‘神’位打下堅實的基礎。林峰進入土行道場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其間莊一、翁童與多莉都先後出來過,被範賢捉到便會大戰一場。他們幾個與範賢差距著實過大,翁童還能周旋上幾十合,莊一與多莉就遜色多了。多莉也擅長靈魂之道,可她的靈魂攻擊對範賢沒有什麼作用,反而招來範賢加熱情的‘招待’,嚇得多莉拚命逃躥,再也不敢輕易使用靈魂攻擊對付範賢了。範賢總算在他們身上找回了原本的自信。平川郡城。一位肩背巨劍的老者與一位白衣女子飛出平川城,直向東方飛去。而在平川郡城東方二十裡外,一片峽穀的山道上橫七豎八躺著上百個人,連坐騎和拉車的駝馬都淩亂的栽倒在地。很快,肩背巨劍的老者和白衣女子便飛到這片峽穀的上空,當看到下方的景象時,老者麵色變得十分難看,帶著白衣女子飛落下去。峽穀死寂一片,山風吹過帶起令人做嘔的血腥之氣。兩人降落到峽穀山道上,巡視了一圈後不見一個活口,而且這些人和獸的屍體已然僵硬了,流淌滿地的鮮血全都滲入土地中,隻餘下暗黑發紫的泥土。“師傅,他們已經死去一夜了。”絕色的白衣女子悲聲道。“又是天鬼乾的。”肩背巨劍的老者蒼涼一歎,“這是他屠戮的第九波人了,前前後後冤死在他手中的人已過兩千之數。”“他就是個惡魔。”絕色白衣女子恨聲道。肩背巨劍的老者望向滿地的屍首,痛心地道:“這些外域族人窮凶惡極,為了修練魔功簡直不擇手斷,隻是他們奪舍了人族的肉身,除非在逞凶殺人之時,否則師傅我也認不出他們,哎……”“師傅,您彆自責了,都是那些外域族人太過狡詐。”絕色白衣女子勸慰道。肩背巨劍的老者看向一旁的絕色白衣女子,歉聲道:“沐晨啊,師傅當年本想帶你去北境的,誰知道途中遇到天鬼行凶,一路追蹤就是數年的時間過去,你的修行都被耽誤了,師傅我實在有愧啊。”這二人正是喬沐晨與劍尊。在林家發現喬沐晨後,劍尊就有了收徒之心,本想將喬沐晨帶到北境曆練一番,將畢生所學都傳予喬沐晨,不想遇到天鬼屠戮商隊之事,便與喬沐晨沿途追蹤天鬼行蹤,可這天鬼十分狡猾,幾次擺脫掉劍尊的追殺,之後又在附近郡城斬殺商隊和來往郡城之間的商旅,以這種方式向劍尊叫板宣戰。為了追蹤天鬼,劍尊一直也沒能帶喬沐晨回返北境,所以劍尊覺得很對不起喬沐晨。“師傅說的哪裡話,這些年徒兒跟著師傅也學到了很多本事,遠比自己揣磨修練進境快得多,徒兒還要謝師傅呢。”喬沐晨由衷地道。劍尊生性嫉惡如仇,所做所為都是懲惡揚善之舉,喬沐晨深為師傅的品行所折服。雖然這幾年劍尊沒有係統的教導於她,可是在火行法則玄奧的理解和運用上,卻是給了喬沐晨很多點拔和引導,讓喬沐晨受益良多。見喬沐晨所言極為誠肯,劍尊很是欣慰,向前方一指道:“我們去下一座郡城吧,希望能在那裡尋到天鬼的行跡。”“我聽師傅的。”喬沐晨應聲道。師傅二人騰上高空,向前方的郡城飛去。平川郡城中的一個不起眼的酒司內,一個壯實憨厚的青年正低頭悶聲的著酒菜。小酒司中有六七張桌子,除了壯實憨厚青年外,還有兩夥客人在行酒令暢聊著。聽到那兩夥人言談間,也都是行南走北的武人和商賈。“哎,你們聽說了嗎?昨日一支行經落霞穀的商隊全軍覆沒了,兩百多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這事怎會沒聽說?我還打聽到可靠的消息,說此事是一個叫天鬼的大惡魔所為,你們聽聽這個名字,‘天鬼’,聽在耳中就瘮得慌。”“我還聽說那個天鬼經常截殺郡城間來往的商旅,咱們以後可得小心了,沒有高手護送,這商隊可不敢再走了。”“高手有什麼用?聽說落霞穀的那支商隊還是一位武皇強者護送的呢,不也沒能護住商隊嗎?好在那個武皇見機得快,一看事情不妙轉頭就跑,這才保住一條小命,可是,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的。”“‘天鬼’那麼厲害?連武皇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了,有人說天鬼是外域邪族中人,將來還要屠滅元武大陸上所有的人族呢。”“他也就是吹吹吧,我們平川郡的蓋奇學院便高手如雲,隨便去一位導師都能收拾了天鬼,隻要他敢在平川郡現身,管叫他有來無回……”“不見得吧……”兩夥人馬正吹侃得起勁,壯實憨厚青年扔下一枚金幣,起身走出酒司。兩夥人馬完全沒有在意憨厚不起眼的青年,依舊縱聲談笑著。可當壯實憨厚青年走出酒司後,兩夥人馬卻是都沒有了動靜。店夥計感覺到不對勁,上前來察看時那兩位人已經死翹翹了,店夥計嚇得麵無人色,趕緊上報給店主。一個時辰後,平川郡就張貼出了壯實憨厚青年抓捕告示。然而人群圍攏的告示前,一個高壯的中年男子看到告求上的頭像時,卻是臉上現出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這個人正是改頭換麵的壯實憨厚青年山哥,也就是屠戮二百多名商旅的大惡魔——天鬼。當年被林峰重創後,天鬼奪舍山哥的肉身,之後回到帕郡宜曲城中藏起身來。幾年後,天鬼的修為便達到武王高階,隻是祂的靈魂受到過重創,修為提升起來越加的艱難,祂需要靈魂強大起來,才能便自身的修為實力得到提升。而這些年祂少與人接觸,隱藏得非常好,沒有人能發現祂已不是原來的山哥了。為了能快速提升修為,天鬼找借口拜師學藝,離開帕郡遊曆於外界。在一次隨商隊出行之時,發現商隊是個很好的目標。天鬼前世修有一項邪惡秘法,是以殺戮他人來強壯自己的靈魂,同時吸食血肉之軀的精血來提升自己修為。果然,在殺死三千多人畜後,天鬼的靈魂及修為終於恢複到與林峰大戰時的水準。不過,與祂前世是遠遠無法相比的,天鬼想要迅速的提升修為,壯大自身的靈魂,就要繼續屠殺下去,這個方法是恢複前世巔峰狀態的最佳途徑。當劍尊與喬沐晨聽到發生在平川郡城的事,趕到平川郡時,天鬼已經離開了平川郡,跑到下一個郡城為非做歹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