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晚了,秦陽連夜趕路,終於在半夜時分,來到了養母住的小茅屋。他敲了敲門。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老婆子的聲音,疑惑道:“誰呀?”秦陽低聲道:“娘,是我,秦陽,我回來了。”那老婆子又驚又喜,道:“原來是秦陽回來了!”門打開,將秦陽迎進屋去。秦陽還未曾吃飯,老婆子又去為秦陽收拾飯菜。趁著秦陽吃飯的檔口,養母問道:“秦陽,這次你都快兩個月沒回來了。娘可擔心了。”以前,他都是很準時地,一個月回去看一次養母。但是這次,是因為劍臣的陷害和雲劍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兩個月才來。秦陽不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養母,免得老人家聽了擔心。畢竟和劍臣的那些過節,一個月之後,將很快了結。到時候,養母也就更沒什麼必要知道這件事了。秦陽想著,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本來上次萬安村的案子,他已經查出來是劍臣乾的了。當時他要求三天之內,給出對劍臣的審判和懲罰。結果,就因為劍臣是劍長老的兒子,柳清鈴是柳長老的女兒。就隨意給了個寬大處罰,形同虛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一個月之後的決鬥,他一定會讓劍臣也體驗到,那天,他被迫跳下深淵時候的痛苦和絕望。因為養母所住的地方很貧寒,秦陽隻得在偏房打地鋪了。他剛剛趕了一夜的路,身體已經相當地疲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十分清醒。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他的心裡旋繞。秦陽一直盯著紙糊的窗戶看。外麵的天光已經儘數消失了。這時候,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黎明。秦陽昏昏欲睡。這時候,他忽然敏銳地感知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細細碎碎的腳步聲。秦陽立刻警覺了起來。他悄悄地和衣坐起。窗外是極其深沉的暗夜,但是,秦陽卻敏銳地看到了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從窗戶外頭走過。秦陽心道不好,正要起身。忽然間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是養母!秦陽心頭大震,立刻拿起劍衝了出去!屋子裡沒有點燈,但幸好秦陽夜視能力很不錯,在一片雜亂之中,秦陽身上的劍脈立刻顯現出來,紅色的光將屋子照得亮如白晝。秦陽舉起劍,手起劍落,幾個黑衣人的腦袋就被斬於劍下。這些人都不經打,應該不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倒是像是哪個大戶世家的家丁護院。為了找到線索,秦陽特意留了一個當人質。他將那人的手腳都用繩子綁住了之後,忽然聽到養母痛苦的呼喚聲。“秦陽……你還好把吧?” 聲音虛弱,看來受傷不輕。秦陽心裡難受,立刻收起了劍,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養母。他說:“娘,我沒事。”秦陽把燈打開,查看養母的傷口。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從左肩一直劃到了右邊肋骨。觸目驚心。那些黑衣人真是歹毒,居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也下得去如此狠手!看養母神色,此刻已經是十分的虛弱蒼白。傷口還在汩汩流血,養母的氣息已經越發地虛弱了。秦陽心痛不已,忙在家中翻找了一陣,拿出金瘡藥來。養母年紀已經大了,恢複能力不如從前。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挺過難關。正包紮著,養母虛弱地詢問道道:“秦陽,這些都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來害我們?”秦陽心痛難忍。養母是個普通人,住在這樣一個荒蕪的村子裡,一輩子都沒有過什麼仇家。這麼多人,下手又如此狠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衝著秦陽來的。秦陽知道,若是自己這次不回家,養母也就不會受到波及。但是他不好告訴養母真相,隻得安慰道:“娘,這些都是那些打家劫舍的歹人,我已經把人趕走了,你好好養傷。”養母虛弱地答應了一聲,又慈愛地看著秦陽,道:“我家秦陽長大了。”話說得很慈祥,卻讓秦陽鼻子一酸。他收拾了心情,看著養母睡著了之後,就往院子裡來。那個被活捉的黑衣人,被秦陽關在這院子裡的雞窩裡。此時正混雜在一群雞中,昏昏欲睡。秦陽一腳踹開雞窩木門,那些雞窩裡的雞瞬間嚇了一跳,撲騰著飛了滿院子。秦陽目光冷淡,看向那個被驚醒的黑衣人。“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那黑衣人起先是嘴硬不肯說。後來被秦陽踹了兩腳之後,大概是聽到了秦陽和養母的對話。於是糊弄道:“我們是這一帶打家劫舍的歹人,今晚看你們孤兒寡母的,就想撈一筆橫財……哎喲!”話沒說完,已經被秦陽狠狠地踹了好幾腳。秦陽笑了笑,道;“從現在開始,你如果再答得讓我不滿意,我就用這劍,在你身上捅幾個窟窿。”他笑得越發陰冷,道:“然後在想以前的淩遲處死一樣,讓你生不如死,知道嗎?”那黑衣人嚇了一跳,立刻求饒道:“是劍臣派我們來的,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求求大俠你高抬貴手,放了我!”秦陽沒理會他的求饒,寒聲道:“你們是劍臣的什麼人?”那黑衣人道:“小的,小的是劍臣家的家丁護院,平時也就看護一下劍家大宅。昨天忽然接到通知,要我們來殺一個人……”說到這裡,瞥見秦陽臉上的陰冷神色。那黑衣人立刻就住了嘴。秦陽沒理會他,冷冷道:“接著說,把你知道的,都說。我心情好了,說不定就放了你。”那黑衣人如獲大赦,立刻把自己知道的,有關劍臣家的事情都說了。末了,雞窩裡響起一聲淒厲的叫喚聲。秦陽的劍尖上都是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淌。這種為非作歹的人,留著也是危害人間,不如早點送他超生。屋子裡,似乎是養母被吵醒了。養母道:“秦陽,是什麼東西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