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身為神洲使,也不傻,方才薑赤雲救人那一下,手段十分高明。他也隻是感覺到有人影逼近,然後斷了自己的術法,搶走了他手裡的人。自己反應都來不及,看來對方應該有些奇怪術法在身。而在他看來,薑赤雲也不過是一個凝玄水平的人。“你敢攔我!”薑赤雲冷笑一聲,撣了撣袖口塵土。“你算什麼東西,攔你又怎樣?”昆吾不語,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手頭的動作也慢了一下。常人聽說神洲使,無不惶恐,在這西域,就算是析木城裡的大家族,見到他們也得客客氣氣的。更何況眼前這不入流的小家族,據柳諾德說,薑家不過是三流末。這種家族在他看來就是覆手之間就可以毀掉的,不曾想,剛進門,就碰上這麼個愣頭青。這時候身後柳諾德卻突然上前,衝著薑赤雲厲聲喝道。“無知小兒,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站在你眼前的究竟是什麼人?”柳諾德一指昆吾,繼而說道:“站在你麵前的可是威名赫赫的神洲使,你們這些人還不跪下賠罪道歉?”“狗屁!柳諾德你竟敢再帶著你柳家人找我們薑家麻煩!”這個時候,薑承運也帶著薑家子弟和幾位長老衝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前的柳諾德。“原來是薑家主啊!許久不見,最近可是威風的很呢!就連聽天使和昆吾使臣都不放在眼裡了?”“哼!你說是就是?我薑家做事,還輪不到你們柳家插手!”薑赤雲在場,薑承運也毫無忌憚。以前薑家迫於柳家強勢,處處受製,如今,雲哥老祖在,薑家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他就算再囂張一點,也不過是為自家打氣,隻要雲哥不在乎,那他再過一點旁人有又能如何!昆吾冷眼一掃薑承運,心中一陣氣急。如此小家族的家主,也敢在他麵前嚷嚷,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以為薑家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些古怪,再加上沒什麼見識,才敢如此與他抗衡,現在看來,這個家族從上到下,都是一群目中無人的莽夫。“死!”昆吾氣勢一收一合,向著薑承運所在方向,雙手一合,然後就見一片虹光閃現。鏗鏘一聲,虹光成球向著薑承運滾了過去。這要是被炸個結實,整個薑家地界就能立刻升天。那虹光滾滾而來,剛到薑赤雲麵前,他抬起雙手,對著它輕輕一拍。就像拍打蚊蟲一般,輕飄飄的,虹光瞬間散儘,空中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看到此種場景,昆吾呼吸猛然一窒,一臉驚異。之前就是這人搶了他手中兩人,現在又輕描淡寫地破了他的手段。光是這份能耐,恐怕和他已經不相上下了。沒想到這一小小三流家族竟然臥虎藏龍,是他大意了。 他還不甘心,再次運行全身靈氣,兩手一抬,合抱雙拳朝著薑赤雲的腦袋猛然砸下。隻見憑空出現一柄金晃晃的大錘,帶著萬鈞之勢砸落下來。這是他們神洲使最擅長的昊天錘,一錘可破城,沒有玄魂巔峰實力,想要硬接此錘,隻會被砸得灰飛煙滅。他仿佛已經看到,薑赤雲身體被砸得粉身碎骨,然後被自己挫骨揚灰。昆吾冷笑一聲,巨錘落地,掀起大片風沙。現場一片死寂,隻有一人的狂笑聲久久回**著,“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柳家主,這薑家後邊的人就交給你們了!”他得意笑道,然而隻有一聲譏笑回應了他。“就這點本事?可笑!”風沙散儘,薑赤雲的身形顯現出來,他毫發無損,右手兩指抬著,一臉風輕雲淡,似乎那一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就連他腳下,他周邊也是一點被毀壞的痕跡都沒有。薑家子弟這個時候,正閃著灰塵,咳嗽不止。“這什麼破法術,害得我吃了一口沙子。”“這神洲使看樣子不怎麼滴啊!刮得風還沒街頭的風大,就這水平,在我們雲哥麵前,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薑承運本來還有些緊張,看到對麵昆吾使臣動手,還以為會有大陣仗,結果自家雲哥老祖,輕一出手,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頓時信心大漲。“嗬嗬,看來你這使臣就是假的!好你個柳諾德,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沒想到今天你仰仗錯人了吧!”薑承運不禁有些得意,身後的一種子弟也是哄堂大笑,指著昆吾,連連嘲諷。“就這?狗屁神洲使,我連聽都沒有聽過!”“看柳諾德那張臉,我就來氣,三番五次找咱家麻煩,今天吃癟了吧!”他們本以為柳諾德就此隻會惱羞成怒。誰知道,他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出聲開始鼓掌。“嗬嗬,真是好手段,這位先生,果然是薑家頂梁柱。昆吾使臣,今天你我也算見識到了薑家人的好手段,要不是有所依仗,他們也不可能敢忤逆神洲使。”柳諾德已經開始開動嘴皮,挑撥離間。“昆吾使臣,想必您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我想,薑家也不過就是膽大妄為一些,隻要他不做出一些欺上犯下的事,我想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他們。”“神洲使大人不記小人過,薑承運,你們薑家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麼?”他直接一句話把昆吾的後話給徹底堵死了。“柳諾德你!”昆吾雙眼圓睜,怒視著他。“這個薑赤雲有古怪,當日我柳家有獨孤城來的高人相助都不能在他手下討好,其中利害,我想您肯定比我更清楚。”聞言,昆吾也是氣餒不少。是他一時氣不過找上門來,現在眼看鬥不過這薑赤雲,他若是再動手,輸了那可就是丟了大麵子。而柳諾德則是順勢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對外就可以稱,神洲使寬宏大量,不計前嫌,這也顯得他光明磊落。想到這裡,他不由地心安幾分。“柳家主果然見識過人!我明白了!”而後,昆吾平穩了心態,轉臉看向薑承運和一眾薑家子弟。